京城筆架山,礦洞。
“老朱,我們這樣偷偷的來,教授不會罵我們吧?”一個大胖子背著包,拿著手電筒在黑漆漆的通道內(nèi)照來照去。
朱栩雙手不停的晃著手里的手機,咔咔聲不停,他目光也盯著手機,毫不在意的玩游戲:“放心,要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惠王墓,那老頭不但不會罵我們,說不定還會給我們加薪……”
胖子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朱栩道:“老朱,你真的覺得這里有那個惠王墓???”
朱栩玩?zhèn)€不停,邊走邊說道:“你放心,明史,野史,二十四史以及所有的史我都查了個遍,確鑿無疑?!?
胖子退到朱栩身側(cè),嘿嘿一笑道:“老朱,你說,是不是因為這位王爺,與你只差一個字,所以你才會這么認真?”
“那是,五百年前咱們說不定還真是一家?!敝扈蛞残α?。至于為什么要找這個墓,一來是考古專業(yè)的獵奇心理作祟,二來就是好奇,那場王恭廠爆炸,一直傳聞是原子彈,至今沒個結(jié)論。
忽然間,胖子四處聳動鼻子,嗅了嗅道“老朱,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朱栩忽然臉色一變,轉(zhuǎn)身就要跑,大喊道:“胖子快跑,是火藥的味道!”
轟轟轟
不等朱栩轉(zhuǎn)身,一團熾熱的火光滾滾而來,瞬間將兩人給吞噬。
——
——
大明,萬歷四十四年,皇宮。
“小殿下怎么樣了?”一個老太監(jiān),滿臉焦急的看著床上病怏怏的小孩,問向身邊的太醫(yī)道。
太醫(yī)同樣滿頭汗水,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不出話來。
這是當今太子的第六子,剛剛第七子已經(jīng)夭折,這個要是再死了,恐怕他也得陪葬。
“你倒是說話?。 崩咸O(jiān)急了,扯著公鴨嗓子喊道。
那太醫(yī)連忙起身,向著老太監(jiān)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小公子先天不足,現(xiàn)已危在旦夕……或可用虎狼之藥試……一試!”
老太監(jiān)是太子身邊的老人,聞言緊皺眉頭,現(xiàn)在是太子的關(guān)鍵時刻,決不能輕易驚擾。他在原地轉(zhuǎn)著圈,猛的一咬牙道:“咱家做主了,你盡管試!”
太醫(yī)連忙道“是公公?!?
‘是年,大明泰昌皇帝第六子,朱由栩,以虎狼之藥活之。天啟二年,受封惠王?!?
——《明史,泰昌卷》
***
天啟三年,春,紫禁城,景煥宮。
書桌前,一個七八歲富貴的到非同一般的小少年,趴在桌上,握著毛筆,很是吃力的在寫著。
門外,一身錦衣的粗壯大漢,動作很是別扭,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音,小心翼翼的向著少年走來。
小少年頭上出現(xiàn)絲絲細汗,眼神專注的看著筆尖,每寫完一個字都感覺累的不輕。
“殿下,您在寫什么呢?”大漢伸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低聲問道。
恰好小少年寫完最后一個字,看著黃色宣紙上面未干的字跡,微微一笑道:“一封替皇上留才的信!”
大漢暗暗咂舌,心想殿下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不過還是連忙道:“殿下,孫大人今天就要返鄉(xiāng)了?!?
“恩,”現(xiàn)在的朱栩已經(jīng)是大明惠王朱由栩了,他拿起這封信吹了吹,道:“老曹,拿一萬寶鈔來?!?
大漢便是從遼東回來述職,被朱栩搶來做貼身侍衛(wèi)的曹文詔,如今還兼職他景煥宮的大管家。
曹文詔從懷里掏出寶鈔,遞給朱栩問道“殿下,您要寶鈔做什么?”
朱栩?qū)⑦@封信卷好揣入懷里,目光看向門外的天空,道“我去見皇兄,對了,讓你盯的事情別忘了?!?
曹文詔臉色一肅,道“殿下放心,那邊我收買了一個小太監(jiān),要是有消息會立即告訴我的?!?
“好?!敝扈螯c了點頭,嘴角帶著深意的笑。接著,便走出宮殿,向著御書房走去。
“見過惠王殿下?!庇鶗块T口的侍衛(wèi)太監(jiān)一見到朱栩,連忙躬身行禮。
朱栩從懷里掏出幾個碎銀,隨意的扔給幾人,旋即大聲嚷嚷道“拿去花,本殿下有的是銀子!”
四人大喜,慌忙收下,連連賠笑道:“多謝殿下?!?
“皇弟,快來快來,朕按你說的做的,你快來看看對不對!”朱栩剛一只腳邁入御書房,天啟皇帝朱由校就跑過來,拉著朱栩向里面走去。對于之前的事情,恍若未見。
只見本來應(yīng)該放滿奏折文書的御桌上,全都是碎木屑,一個三層歐式模型干干凈凈的擺放在最中央。
“來,皇弟,你來看看,跟你畫的圖紙是不是一樣!”朱由校看著模型,神色頗為欣喜。自從他的‘皇弟’跟他一樣展現(xiàn)了匠藝天賦后,給他帶來的驚喜不止一點點。
來到御桌內(nèi),朱栩背著一雙手,裝模作樣的看著桌上的木質(zhì)模型,旋即就搖頭道:“皇兄,這里,應(yīng)該是半圓形的,與這邊對稱,還有,延伸出來的這塊,需要下方有承重柱……”
朱由校聽著朱栩的話,雙眼大睜,他很有技藝,聽著就拿起桌上的木工短刀在模型上雕刻起來,同時的對著朱栩擺手道:“皇弟你先自己玩,朕再試試?!?
朱栩一聽連忙掏出剛寫好的信,道:“皇兄,寫好了?!?,
朱由校神情專注,匆匆掃了眼,道:“筆力還行,繼續(xù)努力?!?
朱栩翻了個白眼,這才走到一邊,鋪好攤平,然后又拿起朱由校的玉璽,狠狠的在上面蓋下,或者說砸下。
桌子猛的一顫,朱由校刀立即一頓,瞥頭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繼續(xù)雕刻著。
朱栩?qū)⒂癍t放回去,嘻嘻一笑道:“要不是我還小,我的刀功一定比皇兄強!”
朱由校認真點頭,道:“這點倒沒錯,等你再長幾歲,我們兄弟聯(lián)手,一定能做出前無古人的最好匠品!”
朱栩連忙附和點頭,心里卻腹誹,你是不務(wù)正業(yè),我才不會跟著去做個木匠。
等朱由校再次專注木工活,朱栩看著不遠處一個年輕太監(jiān),招手道“小曹,過來。”
“殿下。”這個太監(jiān)大約二十多歲,面色白凈,俊逸不凡,聞言走過來道。
朱栩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圣旨’的信與寶鈔遞過去,目光淡淡,威嚴道“帶著‘圣旨’,還有這寶鈔去城門口等著孫大人?!?
曹化淳接過‘圣旨’,然后抬頭看向朱由校。
朱由校正做的認真,擺了擺手里的木工刀,不耐煩道:“讓你去你就去。”
“奴婢遵旨?!辈芑灸弥ブ肌?,轉(zhuǎn)身出門。
朱栩看著曹化淳走出御書房,又轉(zhuǎn)頭看向朱由校道:“皇兄,你這個太監(jiān)不錯,發(fā)到我宮里來吧,我那正缺一個領(lǐng)事太監(jiān)?!?
朱由校越發(fā)不耐煩,連連揮手道“拿走拿走,朕不給你你還得去找皇后來煩朕?!?
朱栩嘿嘿一笑,作揖大聲道“謝皇兄,臣弟告退?!?
朱由校理都沒理,朱栩暗松了一口氣,抬頭挺胸的走出御書房。
待朱栩離開御書房,朱由校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抬頭看著門外,沉吟一聲,道:“孫傳庭,也罷,若有空缺重啟便是。”
紫禁城東側(cè),三輛普通無奇的馬車晃晃悠悠的向著城西門走去。
第一輛馬車內(nèi),三十左右,一身常服的男子,五官均稱,說不上貌比潘安,卻也不凡,而且自帶一股威嚴。不過此刻他眉宇凝結(jié),眼神帶著煞氣,顯然心里無比怨憤。
他坐西朝東,馬車南北還坐著三個女子,衣著簡樸,發(fā)髻高挽,一看就是人婦。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婦人,看著怒憤難平的自家老爺,猶豫著輕聲道“老爺,我們就這樣走了嗎?”
男子立即怒道“不如此還能如何,此生再不回這紫禁城!”
其他兩個女子一臉擔心,自家老爺盡管憤而辭官,但心緒難平,而且得罪的是皇上面前的宦官,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禍從天降。
“老爺,有人攔路?!焙鋈婚g,駕車的車夫轉(zhuǎn)頭向車廂里道。
大夫人見自家老爺無動于衷,不由得低聲道“老爺,也許是你的同僚前來送你?!?
男子心里本就帶著一股難以消除的怒火,卻沒有失去理智,心里暗自一嘆,哪里還有同僚敢來送他。不過他還是起身走出馬車,一下馬車就一怔。
曹化淳微微一笑,走上前看著孫傳庭道“孫大人這是不認識咱家了?”
孫傳庭立即就確定了,這是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心里驚疑不定,卻還是拱手道:“不知曹公公攔住在下去路所謂何事?”
曹化淳將手里的‘圣旨’以及一萬兩寶鈔遞過去,笑著道:“孫大人可以自己看?!?
孫傳庭心里憂懼,但臉上還不動聲色的接過來,寶鈔他完全不在意,打開疊在一起的黃色宣紙,只見上面寫著十二個大字,還蓋著皇帝的璽印。
‘國難多艱,卿且暫去,詔還不遠,勿憂勿慮?!?
孫傳庭手一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呼道:“吾皇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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