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九命,從我出生開始,我就跟著爺爺生活,父母一直漂泊在外。
爺爺對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個想到我。
小時候,我總問我有沒有父母,我是不是他撿回來的。
他總是安慰我,“九命啊,你不僅有父母,而且你的父母在外地做大生意,等賺夠了錢,就接你去享福。我當然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子,親親的孫子。”
我那時候小,感覺到我家從來不缺錢,爺爺也會買最好的,最貴的東西給我,在家鄉,我就是整個鎮上最靚的仔。
直到七歲寒冬的一天,父母回來了。
他們一起被送回來的,只不過回來的不是活人,而是兩具冷冰冰的尸體。
我第一次見到父母,他們就是冷冰冰的尸體。
那天,我沒有掉一滴眼,因為他們跟我很陌生。
我甚至都沒有看他們的臉,握他們的手,而是縮在墻角,看著爺爺擦試他們的遺體。
他們手腳都被利刃砍斷,胸口處出現一處十厘米左右的刀口,只記得爺爺說過,那是撲克牌貫穿了胸腔,直達心臟。
爺爺,不,后來我這才知道他是我的姥爺,我老爸是上門女婿。
他沒有任何悲傷,也是用草席一裹埋葬了我的親生父母。
那一晚,爺爺一晚上沒睡。
他在為我準備干糧,說是為我準備半個月的干糧,他準備出門一趟。
我雖然疑惑不解,但沒有說一句話,默默的看著爺爺為我準備干糧。
半個月后,爺爺回來了。
兩只手掌被砍斷,好象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就從那一天開始,爺爺就變得沉默寡言,陰陽怪氣。
“九命啊,我死了以后,你用草席埋我,決不能用棺材下葬,如果看見我手掌重新長出來,說明咱家的根沒斷,你就去江州找牛爺,牛爺會告訴你一切的。”
結果,我今天埋葬爺爺,沒想到爺爺真的長出了新手掌,看來,我就得去江州找牛爺了。
因為爺爺是個陰陽怪氣的主,我也變得沉默寡言,在爺爺墳頭磕了三天響頭后,我背著包裹,離開了小鎮。
現在,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
坐上綠皮火車,我第一次來到了江州。
見到了牛爺。
牛爺看上去并不牛,一個干瘦的中年人,至于他姓什么,叫什么,我也不想問。
牛爺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我就在牛爺家里住了下來。
牛爺說我的名字取得好,叫九命,說明我這個人有九條命,怎么也打不死。
我爺爺尸體能重新長出手掌,更是吉祥的應驗,讓我跟著他學習魔術,而且還說他是江州最厲害的魔術師。
他第一次給我表演的就是三仙歸洞,幾番表演下來,我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果然,他是一個厲害的魔術師。
撲克,長牌,麻將,牌九,在他的手里如同變魔術一樣,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時而出現在嘴里,時而出現在袖口里,神出鬼沒。
就這樣,我十一歲就跟著牛爺學習起了魔術。
這種“魔術”讓我沉醉,我無時無刻都沉醉在其中。
牛爺是一個瀟灑的主,至少不象我爺爺每天都是陰陽怪氣的。
他除了每天訓練我學習“魔術”,平時就是喝酒按摩,江州知名的按摩店,夜總會,歌舞廳都被他泡了個遍。
即使年過六十,也幾乎每天泡在女人的肚皮上。
最厲害的一次,他一人戰七驕,最后還精神奕奕的走出了歌舞廳。
我記得那個歌舞廳的名字叫紅玫瑰。
牛爺在紅玫瑰是常客,他在紅玫瑰也給我找了個女人。
聽說還不到十七歲。
牛爺說嫩得出水。
嘴里叼著一根香煙,一口川蜀腔,大餅臉。
她一進來,就脫光了身子,根本沒有任何前奏。
我高傲的吼出兩個字,“滾蛋!”
男人哪有不喜歡女人的,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當然喜歡女人。
不過,我的女人必須以我為尊,溫順,忠誠,我就是撲克中的大王,然后指著鋼鐵森林城市中的CBD,“這就是朕給你打下的江山。”
終于,有一天,跟一個女人抵足纏綿后,才知道江山不過如此。
二十一歲生日那天,牛爺請我到了江州最高檔的酒店,帝豪大酒店。
金碧輝煌的包廂里。
牛爺紅光滿面,嘴里叼著古巴雪茄,看上去身體壯得象頭牛,依然可以一夜連馭七女。
“九命,倒酒。”
剛剛開封的五糧液,散發出醇酒的濃香。
碗,卻是土碗,有些梁山聚義廳上酒碗的味道。
“九命,跟我多久了?”
牛爺抽了一口雪茄,噴出一口薄薄的煙霧。
“十年三個月零九天!”
“知道你平時學的是什么嗎?”
“九命千術!”
“何為千術?”
“瞞天過海,聚勢,氣,利,形,神達到偷天換日的目的,突破天羅地網!”
牛爺眼角帶笑,微微點頭。
看來,他對我的回答還是滿意的。
放下雪茄,端起那碗五糧液酒。
“知道為什么要讓你喝五糧液么?”
“牛爺想讓我的千術,聚勢,氣,利,形,神于一身,就跟精釀的五糧液一樣。”
“很好,喝了這碗酒,你就可以出師了,從此以后,江湖再也不見!”
千門無師徒,賭桌無父子。
我知道,牛爺遲早會趕我走的,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而且會在自己二十一歲生日這天。
我接過酒碗,一飲而盡,一抹嘴角的酒漬,“多謝牛爺栽培!”
“很好,出門就是江湖,多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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