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更新:2023-07-04 11: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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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你要找的長青觀了,除非是臨安老一輩兒的本地人,否則很少有人知道這地兒,都快出市郊了。”
“謝謝,多少錢?”
“七十七。”
“好的,轉(zhuǎn)過去了。”
簡單和司機(jī)聊了幾句,一個身穿灰色連帽衛(wèi)衣,一條淡藍(lán)色牛仔褲,腳踩一雙彎鉤運動鞋的短發(fā)小青年就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皮膚呈小麥色,臉龐棱角分明,嘴唇稍厚…一雙單眼皮,將黑白分明的小眼睛襯托得很有神。
唐平活動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單手抱著一個用紅布包起的箱盒。
目送出租車漸行漸遠(yuǎn),絕塵而去。
轉(zhuǎn)過身,發(fā)黃的樹葉迎頭飛落,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吹起薄土。
眼下剛?cè)肭铮狈降臍鉁匾呀?jīng)有些涼意了。
到了目的地,唐平瞅著面前這座充滿了滄桑、古老韻味的廟觀,低頭看向手里的骨灰盒,“您老還真有閑情雅致…本以為是什么氣派恢弘的香火之地,沒成想…就是小小道廟,破敗不堪。”
抬首觀望,整片墻院占地不過兩畝,白色的墻皮斑駁脫落,連緊閉的正門都布滿灰塵,門匾上還掛有蛛網(wǎng)。
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長青觀。
唐平嘆了一口氣,拿出一把鑰匙將門鎖打開,推門而入。
院內(nèi)蕭瑟,只有兩間廂房與主位的供堂,跨門而入的第一眼,唐平就能看到那屹立在堂中,足有五米高的神像。
神明手持青鋒,腰懸長蛇,腳踏靈龜…樣貌不怒自威。
讓人隱隱發(fā)怵。
“真武大帝?”唐平想到。
他對于道教的文化并不了解,但好歹看過一些電視、電影或者洪荒、仙俠一類的小說。
對于這種鮮明的形象,有一丟丟的認(rèn)知。
他走入一間廂房,從擺設(shè)來看,這件屋子多半就是二爺爺?shù)娜粘>铀?
簡單的桌椅、木窗和生活物件,地上還有一個自己打的蒲團(tuán),墻上也掛著一幅道家仙人的畫像。
唐平將骨灰盒置放到了桌前,摘下背包,開始打掃起來。
廟宇里的一切都極為原始,看不到一點和現(xiàn)代有關(guān)的事物或科技。
甚至連水桶都是木制的,唐平找了半天,才在房后找到了過去打水用得壓井。
他的二爺爺,便是長青觀的道長,也是觀主。
對于這位長輩,唐平知之甚少,只曉得他似乎未滿二十就出家了…
在他們那個年代,饑荒還比較嚴(yán)重,二爺爺為了解決家里負(fù)擔(dān)就在某一天離家出走了。
后來過了好多年才與家人聯(lián)系上,并書信往來。
唐平出生時,老爺子還曾去探望過他…
他脖子上佩戴的這塊紅鯉玉髓,就是老人家在他來到這個世上時親手塞入了襁褓之中。
唐平一直戴到了現(xiàn)在。
可以說…爺孫倆曾見過面,但唐平不記得了。
……
唐平開始忙活起來。
雖說廟不大,外在染塵。
但香堂里卻很干凈,看得出來,二爺爺生前將這里照顧得十分精細(xì)。
這片房屋和建筑的性質(zhì)有些特殊,老爺子走后,馬上就會由公家的人接手。
好像是要將這里改制成一個景點。
這些年…長青觀多少還是有一些香客的。
作為直系親屬,他有半個月的時間待在長青觀為家人料理后事。
其實就是收拾一些雜物而已。
他是準(zhǔn)備將二爺爺?shù)墓腔規(guī)Щ乩霞业摹?
入土為安。
“你好…找誰?…”
唐平將要提著一桶水跨入香堂,給真武大帝洗涮一番,忽見兩位陌生的光頭和尚走了進(jìn)來。
他眼皮一跳。
因為這兩位出家人明顯與‘世俗認(rèn)知’不同。
一位叼著香煙。
一位玩著手機(jī),手機(jī)款式還挺新,像是剛上市不久的某類Plus。
“呵…這老牛鼻子終于翹辮子了。”
一和尚背負(fù)雙手,巡視著道觀,猶如一個領(lǐng)導(dǎo),出言譏諷。
唐平神情一冷。
“你是他什么人?”滿肚肥油的和尚不屑的望來。
“和你有關(guān)系嗎?”
唐平皺起眉頭。
“瞧你這樣…也不像個道士。”
見唐平不予回應(yīng),和尚揚(yáng)起嘴角,“這老頭也是有趣,天天在這兒舞刀弄劍,修所謂的長生一氣…結(jié)果呢…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沒了?搞那些花里胡哨,糊弄人的把戲,騙得了別人,能騙得過自己?”
唐平扔掉了手里的家伙事兒,直視兩人,厲聲道:“滾!”
對方明顯是來找茬的。
在那兒吞云吐霧的和尚色變,將煙屁股掐掉,擼起長袖,露出胳膊上的紋身,罵了起來:“哎呦我艸!小比崽子,你挺橫啊…找死是吧?”
“信不信老子廢了你?!”
前者見狀,壓了壓同伴的火氣,盯著唐平,“你打外邊兒來,可能不清楚這片地盤是誰罩著…往前一里地就是朱玉山,山上便是我銀龍寺!”
附近還有佛寺?
唐平心中一動。
“我這位師弟想必你也看出來了…脾氣很大,他乃我寺監(jiān)院,和你說了也不懂!直白點講,就是我這位師弟很厲害…這少林功夫你總知道吧?今天我兄弟二人來,不為別的…反正你也是要走,留在此地的物件不如就順手給了我們,你也少挨一頓揍。”
本以為就此能嚇住眼前這個小青年,不料話一出口,對方突然大步流星的走上前。
這兩人給唐平的感覺,不像佛門弟子,更像土匪。
充滿了一種社會人的趕腳。
“怎么著?!”
觀唐平氣勢逼人,紋身和尚聲色厲茬的挺身而出,抬手就朝唐平推去。
砰!
然既,他的指尖還沒觸及到唐平肩膀,唐平擺正姿勢,習(xí)慣性的扭腰發(fā)力,右臂甩起。
頓時一拳就砸在了對方的面頰上。
他這一拳,快準(zhǔn)狠!
紋身和尚被打后,頃刻間整個人都軟掉了,失去意識。
如爛肉一樣撲倒在地。
“師弟……”
一邊的師兄傻眼了。
他這個師弟的本事,他清楚的很…平常打架能一個打三個的,喝起酒來更猛。
竟然…就這么歇菜了?
打暈一人后,唐平又直接一個大飛腳,踹在了愣神的和尚身上,將其蹬出好幾米。
“滾!”
唐平伸手指著院門,寒聲道。
和尚蔫了,屁話沒敢說,知道踢了鐵板。
但還算有良心,沒自己一個人溜之大吉。
而是吃力的將師弟扛起后,步履蹣跚的離開。
等出了長青觀,唐平才隱約聽到他撂下的狠話。
“有本事你別走,給我等著!”
似乎是去遙人了…
唐平心里犯膈應(yīng),倒是不怕…他學(xué)了小十年的綜合格斗、包括拳擊、摔跤等,對付幾個人不在話下。
當(dāng)然,對方要是械斗就另說了。
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實在不行就報警。
“這里也沒值錢的物件…當(dāng)破爛都未必有人要。”唐平看了看小院,暗道。
這倆和尚想找什么?
他上了門栓,等會兒真一群和尚來鬧事,他就妖妖靈走起。
想罷,繼續(xù)開始搞衛(wèi)生。
過了好半天,日落黃昏…銀龍寺的和尚沒再來。
院子里清理的差不多,神像也潑洗過了,唐平望著漸黑的天色,“看來今天走不了了…”
他是想在走前,給這長青觀來個大掃除,也算祭奠一下二爺爺?shù)脑谔熘`。
不過,此地周圍都是鄉(xiāng)村,離市區(qū)很遠(yuǎn),也不好打車。
只能在廂房里對付一宿,明天再走。
半晌,夜幕降臨。
唐平躺在吱呀作響的木床板上,開著一個二十五瓦的燈泡,玩著手機(jī),吃著零食。
覺得有些冷,他又翻出了被褥蓋上。
屋子里有一個鐵爐,但他懶得燒。
“咦?”在鋪開被褥時,唐平卻見有一個東西從中飄落。
是一張信紙。
他有些好奇,將紙面展開。
‘河中有尸,廟里有鬼,速離!’
字是毛筆字,蒼勁有力,除了二爺爺所寫,不會是別人。
當(dāng)看到這一行字時,冷不丁的唐平,背后竄起一股涼氣。
子不語怪力亂神。
經(jīng)過九年義務(wù)教育培養(yǎng)的唐平,一直以來,都不信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進(jìn)了道觀,這種比較特殊的地方,外加此時此刻的心情作祟,讓他有點毛毛的。
他撇了一眼老爺子的骨灰盒,咳嗽一聲:“您老可別嚇我啊…明兒一早咱就走了。”
說完,他將手機(jī)的聲音調(diào)大,分散注意力。
玩著玩著,困意來襲,便睡著了。
……
等到深夜時分,安靜的小院里忽然傳來水聲。
像是水龍頭沒關(guān)。
動靜從一開始的平緩變得急促。
熟睡中的唐平全然不知。
香堂內(nèi),挺立的道家神仙,明明只是一具石塑,卻忽然雙目開始流出殷紅血水。
宛如在哭泣一般。
鮮血順流而下,匯聚在桌面,又不斷低濺到地上…
滴答…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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