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邊鎮,坐落在徽州和江州的交界處,而緊鄰皖邊鎮的梅鎮,則是在江州境內,既然兩鎮相鄰,自然少不了往來。
此時,正午,梅鎮的鎮長,嚴康正坐在皖邊鎮鎮長,薛丙的客桌上,兩人迎面對坐,相談甚歡。
嚴康乍一看就是個精明人,留著兩撇小胡須,小眼睛里微光閃動,個頭不過四尺半高,但是能夠擔任鎮長一職,可見其能力不能只看其身,淡灰色的短衫,袖口上秀著金色花邊,很是亮眼。
而薛丙則比嚴康,高出大半個頭,不過更顯老,皺紋絲細已經可見,舉杯敬酒絲毫不拖沓,話語間透露出一股子老練,讓人很容易信服。
兩人今天坐在一起喝酒,并不是關系甚好前來做客,是談一下兩鎮以后一些錢財發展的出入。
兩人聊的正投機,一位小伙模樣的下人小跑了進來,站在薛丙旁邊,規規矩矩地。
“什么事啊,沒看到我跟嚴鎮長在這談事么?”薛丙言語間雖然透露出一股不滿,但是他知道自己人肯定是有話要說。
小伙低頭,在薛丙耳邊低語著,然后薛丙揮了揮手,其就立馬跑了出去,沒有再打擾。
“嚴鎮長,要不要在我這多留幾日啊?”薛丙想了想,舉了舉小陶瓷酒杯,敬了一下,等對方回答。
“哦?看來是因為剛才進來的小伙說了什么吧。”嚴康回敬了下,有條不紊的回答道。
“不愧是嚴鎮長,思維運轉的比我快多了。”薛丙笑了笑,“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我這皖邊鎮的皖邊賭館,想必嚴鎮長也知道,這可是這皖邊一帶賭博行業的龍頭老大,我都不能視其無物啊,三天后皖邊賭館會擺宴席,迎接新任的副館主,說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你說稀奇不。”
“皖邊賭館?”嚴康自然是知道,因為洪慶最開始是梅鎮巡捕隊的,后來因為洪慶不想被巡捕隊一些條條框框束縛住,所以才去的皖邊賭館,跟錢震南混在一起。“確實稀奇,不過那個館主錢震南好像是西部錢氏的人吧,錢氏一直以賭和經商籠絡大量錢財,那財富我們可不敢想象,錢震南能讓一個20來歲的年輕人當副館主,想必是有原因的,那我就多留幾日,我也好奇,看看是什么樣的年輕人,能夠有這等本事。”
“哈哈,好,嚴鎮長能賞臉多留幾日,薛某甚是高興,來來來,多喝幾杯。”
……
然而,此時的皖邊賭館內,四周雖然響起一句又一句道賀,站在二樓的年輕男子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更沒有回應,正是晴朗。
此時的晴朗感受到身上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略微咬緊牙關,眼神透露出一股子寒意。
錢震南和洪慶覺得場面有些尷尬,立馬打圓場,“我錢某在此替朗副館主謝過各位的道賀了,要開賭局的就開始吧,別忘了三日后賞臉赴宴。”
說完,錢震南連忙低聲說道,“跟我來吧。”然后頭也不回地往樓臺后面走去。
晴朗一言不發,放下捂著胸口的手,跟了過去,剛邁出一步,就被趙啟云一把拉住,后者怕晴朗跟過去不測。
“趙巡捕,放心吧,我們保證不會再動副館主一根寒毛。”洪慶咧嘴一笑,他可不怕巡捕,然后轉身也走進樓臺后方。
“放心,我沒事。”晴朗將趙啟云的手挪開,毫不遲疑的跟了過去。趙啟云無耐地直跺腳,現在年輕人的脾氣都這么旺盛么?
晴朗剛走到樓臺后方,竟然是一圈下臺的樓梯,樓梯最下方剛好看到洪慶的身影。
晴朗跟了過去,這皖邊賭館的后方很是寬闊,種了不少果樹,約莫走過十數棵后,只見一間樓閣出現在眼前,樓閣用燒制好的紅泥磚砌成,在正午的眼光下,墻面反射著光澤,看來這皖邊鎮也就除了鎮長,就剩這皖邊賭館有這財力能建造如此樓閣了。
洪慶站在樓閣前,赤膊的上身看著就十分強健,更別說那六尺身高了,他還挺欣賞晴朗的,他發現晴朗有幾分自己年輕時候的脾氣,“進去吧,館主就里面,會跟你解釋清楚的。”
“那一拳,我會還回來的。”晴朗看了看洪慶,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痛感,往樓閣內走去。
“哈哈哈,好小子,我等你。”洪慶嘴角一翹,心里默念道,隨后看著晴朗進入樓閣,然后將門關上,在果林間練起拳來,幾乎有時間洪慶都會在這果樹間練拳,可以看到有些樹干上有很明顯的拳印,所以晴朗能結結實實挨一拳,就很不錯了。
晴朗一進樓閣,里面廳堂正中央,掛著一副大大的毛筆字,“錢”字,筆鋒有力,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寫出來的,看來這錢震南不止會賭,這些修養身心的事也挺熟練的,而且周圍木架上擺著一些書畫,還有一些材質不錯的盒子,至于盒子里面裝著什么,晴朗就不知道了。
“晴朗副館主,進來喝茶。”左側一隔間里,傳出錢震南的聲音,錢震南已經泡好了一壺好茶,將木制小杯放在旁邊裝著開水的小木缸里燙了燙,等著晴朗進來。
晴朗還是一如往常那種平淡樣,走了進來,坐下,動作毫無挑剔,又好像缺了什么,錢震南無關緊要的笑了笑,倒好一杯茶,輕放在晴朗的面前。
“外人面前我喊你副館主,現在就咱倆,我年紀比你大差不多兩輪,我就不客氣的喊你聲小老弟,你就喊我聲大哥吧,畢竟以后都是一家人。”錢震南一副大好人樣,隨和的說著,一點館主的架子都沒有,讓得晴朗點了點頭,要是他知道自己讓的是最頂端的神當自己小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嘗嘗,這可是上等的好茶,除了洪慶二當家的,就你是第二個能嘗到我泡的了。”
晴朗也不客氣,端起杯,一飲而盡,“有點澀,這就是茶?”晴朗舔了舔嘴,回味了一下味道,這是他第一次喝。
錢震南給愣了一下,他可不知道這是晴朗第一次喝茶,聽晴朗話里的意思,好像還不知道這是茶,喝茶哪兒是這樣喝的,“哈哈哈哈,小老弟真是有意思,喝茶你要慢慢品,一口下去當然只有澀了,哪兒能嘗到其中的味道。”
說完,又給晴朗倒了一杯,錢震南自己也端起一杯茶,先聞聞茶香,然后慢慢品著,晴朗也學了起來,聞了聞,確實還挺香的。
“小老弟,這次可嘗出什么味道來了?”錢震南看著晴朗細細地品嘗著,繞有興趣的問著,他覺得不同的人能嘗出不同的味道來,晴朗就不與他類同,他嘗出的是茶的濃香,澀的醇厚。
“嗯,雖然還是澀,但是有些細膩,然后又有點甘甜,不知道這甘甜哪里來的。”晴朗看著杯里的茶,或者說是茶里倒影的自己。
“是你心里來的。”錢震南替晴朗回答道。
“心里?”晴朗饒有所思,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好像是這么回事。
“哈哈哈哈,小老弟,剛才洪慶二當家那一下是我示意的,還請小老弟不要記恨,在我解釋之前,問下小友可否知道錢氏?”錢震南話語間有些試探性的問道,畢竟他解釋的東西關聯的人權勢都不會在這皖邊鎮長之下,而且以后觸及到的,這不是普通人能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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