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京城伯府傅家嫡出的大姑娘,年芳十八歲還未出閣儼然已成大齡剩女。這位大齡剩女的存在讓傅家上下都籠罩在難言的陰郁里,也讓伯爺與夫人每每都要被京中百姓議論、恥笑,實在是家門不幸!
伯府后宅菊香院,傅曉曉從暈厥中醒來。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戴上頭盔開啟人生體驗的那一刻,沒想到再次睜開眼會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
入眼是全實木古色古香的桌椅、梳妝臺、繡架、床榻等擺設(shè),空氣里彌漫著熏香的味道,這讓傅曉曉切身體味到何為香閨。此時此刻,她恍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如愿以償,可以親身經(jīng)歷古代閨閣女兒的生活了。
但為何房間里一個人都沒有,而自己倒在地上?大家閨秀不可能連個丫鬟都沒有吧?
滿腦袋疑問讓傅曉曉忍不住抱住腦袋,略微修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她才扶著旁邊翻倒的椅子站起來。
一抬頭,傅曉曉便是一驚,因為她看到房梁上掛著一根白綾,前后一聯(lián)想原來這竟是個自殺現(xiàn)場。
想到死,她不由得抖了抖,伸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感覺那里很疼。看樣子自己來時原主正在自殺,手不由得拂過那垂掛的白綾,它們完好無損中間沒有斷開的痕跡。顯然,大小姐沒系好讓白綾中間脫開才救了自己一命。
有什么想不開的,年紀(jì)輕輕竟要自殺?
傅曉曉走到閨房里唯一放有銅鏡的地方,便在那片昏黃地映射下看到一張眉目清秀的臉。眉如遠(yuǎn)山,眼是鳳眼,這是一張妥妥的御姐面相。偏偏這面相年紀(jì)不大,還有著可愛的嬰兒肥。盡管這銅鏡看不清臉上的膚色,但看這手也知這人膚質(zhì)白皙,是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貴女身子。
雖然古代生活不是那么如意,可身在權(quán)貴家前簇后擁,她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要自殺?這樣的疑問剛起,便有影像以第一人的視角出現(xiàn)在腦海。
耳邊似乎還伴著各種聲音,其中有一位做貴婦人打扮,年齡三十多歲的聲音最是清晰。她滿臉歡天喜地地對她說:“月兒聽娘的話,一會兒用這條白綾把自己吊死。如此便能平息外面對我們伯府的流言蜚語,也能全了你對你父親的一片孝心。其他的事情你盡管放心,待你弟弟長大成人自會照顧你父親,他也會在你死后每年為你在靈前供上一碗飯。”
雖然古代女人結(jié)婚早有傅曉曉這么大的女兒不稀奇,但她敢保證這個一邊讓女兒自殺一邊還滿臉堆笑地年輕女人絕對不是原主的親娘。
而原主呢,竟始終沉默不發(fā)一語。那一身貴婦裝扮的婦人卻是收了堆笑的臉,轉(zhuǎn)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又道:“月兒,你也要原諒娘。人言可畏娘這也是沒有辦法。”
原主仍舊不語,傅曉曉深切體會到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這人讓你去死,你就不想著爭一爭嗎?再則說,堂堂一個貴女身邊難道連一個忠心的丫鬟都沒有嗎?
剛想到此,記憶中大門敞開的地方,有丫鬟的哭喊聲傳來:“小姐,不要啊!”
丫鬟的聲音讓那婦人最后一分的耐心用盡,她走出房門將門死死關(guān)上,對著那丫鬟喝道:“把這丫鬟的嘴巴堵上帶到我院子里去,等這邊完事了咱們再過來。”
“是!”有婆子出聲應(yīng)道。
然后,那婦人便帶著丫鬟、婆子的匆匆離開,跟著就是房門上鎖的聲音……而傅曉曉,則以第一視角看到了原主踩在了那把椅子上,但因為身高不夠白綾是甩上去了,她身體卻搖晃著從椅子上跌了下去。
呃……貌似那白綾壓根就沒套在脖子上。那脖子為什么會疼?傅曉曉眼睛眨了眨,然后她看到自己撲到了地上,可因為胸太平的緣故她……閃到了脖子筋。
似能親身體味到原主摔下椅子時那絕望的疼,傅曉曉掀開衣袖和褲腳,看到了明顯的淤青。
她嘆口氣,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貴女,連自殺的本事都沒有。一邊嘆息一邊坐到了正堂的美人榻上,等待那位年輕婦人過來驗收成果。
果然沒多會兒,有不下十人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一番鎖扣打開的聲音后,門被人大力推開。
傅曉曉看到來人,琢磨對方果然不是親娘。只見那小婦人表情無比精彩,由喜到驚,再由驚轉(zhuǎn)怒。
“這是怎么回事?”小婦人身后帶了不少人,除了婆子、丫鬟,還有四個大漢。看樣子是來收尸的,說不準(zhǔn)門外棺材都放好了。
傅曉曉站起身緩緩向來人行了福禮,她在來一次古代之旅前曾被各種培訓(xùn)過,雖然只是簡單了解,但應(yīng)付一下不被人看出她的異樣還是可以的。
傅曉曉以袖掩面做傷心狀,道:“孩兒本想按娘吩咐用白綾將自己吊死,奈何腳下不穩(wěn)椅子翻倒在地。孩兒一時不慎從椅子上摔了下來。偏偏孩兒是個沒用的這一摔竟暈了過去,孩兒也是方才醒來,然后便見娘你帶著這些人闖了進來。”
那女人一臉懊惱,看樣子是后悔沒有找個人在旁邊盯著。只見她臉上一會紅一會青地隱忍半晌才開口道:“月兒,雖你能活著為娘的很是開心,可外面流言不止這闔府上下便不得安寧,少不得月兒你還要再死一次?”
“可……經(jīng)此一事孩兒實在害怕得緊,娘還是改日再來逼迫孩兒自盡的好。”傅曉曉做出恐懼的樣子,跟著便用目光盯著對方,道:“或勞母親……親自動手扼死孩兒。”
小婦人氣得渾身哆嗦但她不能親自動手,逼這丫頭自盡還被這么多人看到她已經(jīng)惱恨至極了,誰知這丫頭竟還用話點她,幸而身邊這些人都是自己人,但還是少不得回去時要敲打一番。
“蠢貨!”也不知她在罵誰,那小婦人轉(zhuǎn)身便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
一時間屋子內(nèi)外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煙,傅曉曉站起身忍著身上的疼走出了昏暗地房門。門外天朗氣清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這樣美好的世界怎么舍得去死呢?
傅曉曉握緊掌心,告訴自己之后的日子必須要努力掙扎求生。但,看之前那位夫人的樣子和她帶來的那群人,傅曉曉明白她不會放過自己。
再有,對方口中的那位父親明顯也是不能依靠的,如果能依靠這小婦人也不會有恃無恐了。
想求生,傅曉曉想:必須搞明白自己的處境以及周圍有哪些人可用,總不會所有活路都被堵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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