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間,毓明殊突然被一把利劍貫穿胸口。隔著滿眼的猩紅,她看清了黑暗之中的那張臉。
“主人。”
雄性沉穩(wěn)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毓明殊猛然坐起,睜大了眼睛。
上一秒她剛被眼前的雄性一劍刺死。而現(xiàn)在,他正跪在自己床前,近乎完美的身材上,遍布滲血的鞭痕。
毓明殊用手撫過胸口,倒是一切安好,只不過做了一場夢而已。
再抬頭看蒼染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揮出手臂,重重地扇在他臉上。
“啪。”
安靜的房間里,頓時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哪怕是夢里,她也無法容忍蒼染對自己的背叛。
變成今天這樣,全是因為他主動招惹自己!
莫名地挨了一巴掌,蒼染依舊筆直地跪在那里,承受著她無端的怒火。
“對不起,吵醒您了。”
結(jié)婚以后,毓明殊喜怒無常,估計也不會想知道,是她在夢中驚恐地叫著自己的名字。
毓明殊任由蒼染繼續(xù)跪著,許久之后,她才說:“抬起頭來。”
蒼染順從的照做。
毓明殊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俯下身來與他對視。
蒼染雖是雄性,卻是皇子,長相也極為英俊。
如果不是他犯賤,非要設(shè)計自己,硬要當(dāng)她的正夫,她也不會這樣對他。
“你恨我嗎?”
毓明殊問他,手指輕輕地劃過了蒼染胸前的一道鞭痕。
柔軟的指腹,按在傷痕上,感受著雄性胸膛的起伏。
夢境給她帶來影響,讓她很想知道蒼染對自己的態(tài)度。
蒼染結(jié)實的肌肉,在她的指尖下輕輕顫抖,終是閉上眼睛,虔誠地回答:“不恨。”
毓明殊卻是清冷地笑了一聲:“說謊。”
既然她不相信,蒼染也就不再解釋。
只是在她面前腰背挺直,保持著她要求的標(biāo)準(zhǔn)跪姿。
他越是這個樣子,越讓毓明殊心里升起一股無名火。
之前,他也沒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給過她任何的解釋。
毓明殊抓起手邊的鞭子,狠狠抽了下去。
蒼染悶哼一聲,鮮血順著他的肩胛蜿蜒,他卻依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滿。
“滾出去。”毓明殊憤怒地扔了鞭子。
蒼染這才沉默地起身,撿起鞭子準(zhǔn)備放在她的床邊。
卻又被毓明殊握住鞭子,一個趔趄給抓了回來。
所以,她還沒有發(fā)泄夠嗎?
蒼染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松開拿著鞭子的手,在她面前又跪了下去。
“請主人繼續(xù)責(zé)罰吧。”
毓明殊卻是將鞭子扔得更遠(yuǎn),對著蒼染恨恨地磨牙。
“七皇子,你還要在我面前伏低做小,裝到什么時候!我們可是有過肌膚之親的,那時候你到底有多放肆,我會不知道嗎?”
毓明殊甚至都覺得夢里那個帶著恨意,一劍刺向自己的蒼染,才是真正的他。
“在你面前,我本就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的樣子。”
蒼染并沒有否認(rèn)毓明殊的指控,但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滾,你馬上給我滾出去!”
蒼染的話,卻徹底點燃了毓明殊心中的怒火。
就算他是皇子,在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后,真以為被她抽了幾鞭子,就可以一筆勾銷,當(dāng)成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
這補償,她不稀罕!
房門關(guān)上的聲音傳來,毓明殊煩躁地走到窗前,用力扯開窗簾,讓明亮的月光撒入屋內(nèi),卻根本無法驅(qū)散心中的陰霾。
她是帝國八位大區(qū)執(zhí)政官之一,雖不是飛行種族,但女皇仍有意讓她娶一位皇子當(dāng)正夫。
她本不想卷入皇室斗爭,卻被七皇子蒼染設(shè)計,在皇家晚宴上顏面盡失,只能遂了他的意。
事已至此,她非要和八位獸夫同一天結(jié)婚,女皇竟然也同意了。
結(jié)果,就這點破事,直到今天還掛在星網(wǎng)熱搜上。
大概也是因為她的行為太霸道了些,才會做這么一個夢。
夢里,不止蒼染,其他獸夫也恨她入骨,冷眼旁觀了她的死亡。
或許,她是該扭轉(zhuǎn)一下這個情況了。
重十五進來的時候,毓明殊仍在望著窗外出神。
深紅色的蠶絲睡裙垂感極好,勾勒出她的妙曼曲線。
“主子。”重十五斂住心神,恭敬地行了跪禮。
突然從主子的暗衛(wèi),變成她的側(cè)夫,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的身旁,這是他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守護她,永遠(yuǎn)是自己唯一的使命。
“十……”毓明殊剛想叫他十五,卻又想到婚前已經(jīng)給他改了名字,便改口喚道,“重越。”
“主子叫我十五便好。”重越低聲回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懇切。
他不希望她改口,因為“十五”這個稱呼對他來說,有份獨有的親昵。
毓明殊被他逗笑,眉眼終于在那一刻染上了些明媚。
“我側(cè)夫的名字,總不能只是個代號吧,如果不是因為我一直把你留在身邊做暗衛(wèi),你早該有自己的名字了。”
“側(cè)夫”兩字落入耳中,重越覺得很不真實,卻又是發(fā)自心里的歡喜。
他恭敬地跪伏在毓明殊腳邊,鄭重答道:“屬下明白了。”
“起來吧。”
不知怎地,看著他正經(jīng)的樣子,毓明殊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畢竟在那個夢境里,側(cè)夫們對她的生死冷眼旁觀,唯獨沒有重越的身影。
毓明殊不自覺地就對他多了一份親近。
于是她重新合上了窗簾,在昏暗旖旎的燈光中,款款走向重越。
“重越,叫聲妻主聽聽。”
毓明殊挑起重越下巴,和對待蒼染時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她望著重越的眼神都帶著幾分天然的嬌媚。
“主……子……”
重越卻因為她突然的主動有些不知所措,喉結(jié)滾動間,連說話都磕絆起來。
一張俊臉更是染上了云霞的顏色。
雖說暗衛(wèi)最后都會是主子的人,但他現(xiàn)在真不知道該怎么做……
“都已經(jīng)是我的獸夫了,還要這么害羞嗎?”
毓明殊的手指開始沿著重越優(yōu)秀的下頜線劃動,言語有些輕佻,完全不似以往的高冷。
“主子,您還好嗎?”
重越忍著她惡劣的逗弄,不放心地問她。
“我很好啊。”
毓明殊巧笑,踮起腳尖,手臂掛上了重越的肩膀,紅艷艷的軟唇,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重越,你想不想成為我真正的獸夫?”
毓明殊把一半的重量壓在重越的肩上,明顯感覺到他整個身子都震了一下。
重越更是連動都不敢動,全身肌肉繃得很緊。
見自己的暗衛(wèi)這么可愛,毓明殊還故意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貼著他的耳根輕輕吹了一口氣。
“所以,想,還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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