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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圣水

最近更新:2023-10-03 16: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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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穿越北宋重和元年,山東清河縣窮書生,他姓王,他的鄰居武大郎。

第1章 我的情人潘金蓮

王霖感覺有人在踢他。

“喂,直娘賊,別睡了……”

他別過頭,迷迷糊糊將睡姿由仰面朝天調(diào)整成了更舒服些的側(cè)臥,枕著單臂,依舊放肆地打著酣。

屁股劇痛,顯然被誰狠狠踢了一腳。他猛地睜開眼,眼前烏漆抹黑一片,只影影綽綽看到一張尖嘴猴腮的面孔晃蕩著,一兩滴口水滴落在他臉上。

誰?王霖嚇了一跳,下意識坐起身來,倒抽口冷氣。

這……什么鬼地方?

一股濃烈的混雜了各種腐爛味道的臭味撲面而至,險些沒熏死他。他立馬屏住呼吸,右手迅速向腰間摸去,卻只摸到了硬邦邦的髂骨。

槍呢?!

眼睛適應(yīng)昏暗環(huán)境視野所及便漸光亮了些,他終于看清了周遭的情況,身子底下不再是柔軟的皮沙發(fā),而是潮濕的枯草,身后還有一排海碗粗細(xì)的木欄,頭頂有個磨盤大的天窗,投進(jìn)淡如霜雪的月光。

他大驚失色,似乎、竟是一間牢房?!!

腦子里緊接著就是一片漿糊。連續(xù)三天三夜蹲守抓捕上了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上的連環(huán)殺人案嫌犯,導(dǎo)致他當(dāng)時身體和精神都處在了頻臨崩潰的狀態(tài),一陣陣心慌氣促,為避免猝死或心梗,他才被屬下催促著進(jìn)辦公室睡那么一小會。

結(jié)果……

“你這廝看著文縐縐,卻是雷公投胎么?呼嚕聲跟打雷一樣,攪得俺頭昏腦漲。”

隱約見身前有個細(xì)小干瘦、獐頭鼠目的青年,撇著兩抹狗油胡抱怨著,慢慢又溜回了角落,坐下來背靠墻,嘴中還叼著一根雜草。

王霖木然。

執(zhí)法森嚴(yán)的刑警隊(duì)長反倒被抓進(jìn)了大牢,這是在做夢么?

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樣緊攥住了一捧枯草,此時腦子里轟得一下炸開,仿佛被人投進(jìn)了一塊巨石,激起驚濤駭浪。龐大的信息流竄、亂七八糟的情緒如熊熊大火,他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人影在火焰中搖曳,轉(zhuǎn)眼灰飛煙滅。

大宋,重和元年。

4月初。

東平府,清河縣大牢!!!

王霖嘴角略抽,這竟穿越了。不過與這些年越來越多的穿越者前輩相比,他這開局委實(shí)有點(diǎn)特別。

他是在沿海工作的山東人,與這位清河縣19歲的窮書生同名同姓,身世也極類似,父母雙亡后家道中落,不同是他刑警學(xué)院畢業(yè)進(jìn)警隊(duì)一路快速成長,窮書生則淪為本縣富戶張某家的私塾西席。

果然“才子配佳人”及“窮書生多艷遇”的歷史周期律顛撲不破,多情英俊的教書先生來張家不久,就看上主人家的美貌使女,好日子隨即到了頭。

實(shí)際上郎情妾意也沒兩天,啥也沒來得及干,最多就牽了牽手、送了兩首情詩,就被氣急敗壞的張大戶棒打鴛鴦。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窮書生根本不知自己觸碰了怎樣的禁忌,老鄉(xiāng)紳朝思暮想一直未曾得手的禁臠,以為被他偷偷拔了頭籌,那口無名妒火燒得……張大戶家好幾天都雞飛狗跳。

于是張大戶家第二天夜里就丟了一宗金銀財寶,實(shí)際這包東西中的一部分最后進(jìn)了本縣錢谷師爺胡珍的腰包。

就有了接下來無妄的牢獄之災(zāi)。

不過也沒受什么罪,確切地說,知縣老爺驚堂木一拍,那句“再不從實(shí)招來定打不饒”的例常狠話剛撂下,窮書生就高舉雙手畏打成招。

也太慫了。

王霖深重地吐出一口濁氣,眼前很自然浮現(xiàn)起那個臉襯桃花、眉彎新月、纖腰裊娜、窈窕生香的小娘子。

她叫潘金蓮。

此時西門慶還遠(yuǎn)在陽谷縣,情竇初開的潘金蓮根本不識武大郎,滿心只有王霖郎。

我姓王,我的鄰居武大郎?

還真有點(diǎn)意思……王霖以手扶額,若非自己穿越取而代之,估計以窮書生這慫樣就算出獄也斷不敢再招惹潘金蓮了。前者應(yīng)照舊會嫁給武大,既定的軌跡浩浩蕩蕩不可阻擋。

而再有不到兩年,就在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后,潘金蓮照舊會說:“大郎,你該吃藥了。”

……

這間牢房破舊不堪,王霖玩弄著一根枯草,捻動著來回轉(zhuǎn)悠,計算著目前的處境。

作為水滸傳的鐵桿粉絲、歷史愛好者及現(xiàn)代執(zhí)法精英,他對古代法尤其宋代法律了解不少。

按《宋刑統(tǒng)》定——縣級衙門只能判處杖刑以下(即笞刑、杖刑)的案件,而對判徒刑以上(即徒刑、流刑、死刑)的案件,縣里只有審理權(quán),并無審判權(quán)。

換言之,清河縣必須要先構(gòu)建起完整的證據(jù)鏈,這其中不光要有作為嫌犯的供詞,還要有詳實(shí)的、經(jīng)得住推敲的人證、旁證和各類物證,爾后才能向東平府提報案卷,坐等上官判決。

基于這本就是一場人為栽贓、暗箱操作的莫須有案件,縣衙要為此虛構(gòu)上一整套的司法文書,敗露后的風(fēng)險和代價太高。

那么,知縣老爺會為區(qū)區(qū)一介劣紳發(fā)泄私憤、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么?

王霖覺得未必。

因此,他認(rèn)為本案有個很大的可能:就是他被羈押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可能長也可能短,不了了之。

當(dāng)然也不排除狗大戶使了大錢,不惜花費(fèi)高昂代價,非要給他栽贓定罪。這是最壞的結(jié)果了,按大宋刑律,非小偷小摸類的偏重盜竊罪會判幾年徒刑,流徙某地。

雖料定并無性命之憂,但刑警隊(duì)長蹲大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與之相比,他更擔(dān)心自己長時間滯留獄中,小情人極有可能被狗大戶霸了……或威逼嫁給他的絕世好鄰居武大郎。

那就綠了。

必須要翻案,越快越好!

可翻案需要力量,或者比狗大戶更有錢也行,王霖翻爛了窮書生的記憶,也沒發(fā)現(xiàn)他家有任何人脈背景,只有個多年不見的娘舅張勝,在鄰近鄆城縣的西溪村當(dāng)保正,都記不清長相了。

指望一個當(dāng)村長的親戚來清河縣的官場上撈人?

不是癡人說夢也是白日做夢。

但王霖畢竟不是窮書生,他最擅長的就是在困境中尋找突破的線索,略一沉吟,就想起另外兩個人。

也許可以試一試。

……

天亮了。

左右前后很多間牢房都空著,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清河縣的治安狀況還不錯,還是說明知縣老爺根本就是個糊涂蛋。

濕乎乎的牢獄走廊中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牢卒佝僂著背,慢吞吞走過來。

身后跟著個體態(tài)修長的嬌柔小娘,身著合體的青色襦裙,罩著黑色面紗。

是她!

王霖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

即便是蒙著面,也能讓他近距離感受到她的風(fēng)情萬種,以及裹夾著的一千多年的煙火氣。

小娘蹲下身來,放下手里的竹籃。

背臀曲線圓潤曼妙,王霖明顯聽到背后那獐頭鼠目的狗貨喉管抽動,吞咽口水的動靜。

王霖真想一巴掌扇死這狗日的。

“霖郎,金蓮看你來了。”

小娘的聲音若珠落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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