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天還有些寒冷,臨京的集市上卻格外的熱鬧。
這里是東凌國的都城,經常會有商人不遠千里來這里尋找商機,也有讀書人來這里準備一年一度的春闈,企圖一舉高中,改變自己的命運……人群來來往往,商販也賣力的吆喝著,好不熱鬧。
“駕”清脆的聲音策著馬在街道上飛奔,馬蹄踏在石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后面還跟著兩位華服青年。
商販行人怕被馬踩到,紛紛往街道兩邊避開,一邊看著在鬧市騎馬的三人,一邊議論紛紛。
“那三個紈绔子弟是誰家的呀?好生囂張。在這鬧市是策馬也不怕傷了人!”
一個路人很是憤恨的抱怨著。
旁邊的小商販拉了拉那人的袖子,問:“兄弟,你是剛來臨京不久吧?有的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禍從口出,當心丟了小命。看到后面那位藍色錦袍的男子了嗎?那可是定遠侯家的嫡子。前段時間定遠侯班師回朝,我在城門口遠遠的瞧見一眼。至于其他兩位想必也是哪家的貴公子。”
聽他這樣說,那些心有不平的路人即刻噤了聲,看著那三人的目光也由不滿換成了敬重。
東凌人人都知道定遠侯的威名。
東凌的太平可全都要歸功于這定遠侯,若不是他,那西乾的鐵騎早就踏破了東凌的邊關,這臨京也不會像今日這般繁華熱鬧。定遠侯數次擊退西乾來犯,更是在十年前一舉斬殺了對方的幾位將領,與他們簽訂了長達百年的互不侵犯的條約,定遠侯可以說是東凌人人稱頌的戰神。
三人策馬在街道上前行,快到一家酒樓時,人群中突然被推出來一位衣著破爛的人。最前面那個紅色錦衣少年急忙勒緊了韁繩。
“吁——”
那馬吃痛,停住了腳,才沒有踩在那人身上,在原地有些煩躁的甩了甩頭。
那小公子急忙跳下馬,將鞭子扔給了酒樓門口侯著的小廝,關切的問:“對不起,你沒有傷到吧?”
雖然那人沒被踩到,但應該被嚇得不輕,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才搖搖頭,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牽動胳膊疼的他猛吸了一口氣。
那手到是沒有骨折,大概是摔在地上擦傷了,傷口有些猙獰,看上去有點嚇人。
這時后面兩人也從馬上下來,那藍衣的侯府公子沈青辭問那個少年:“清虞,發生了什么?”
叫清虞的公子朝他吐了吐舌頭,有些尷尬的說:“大哥,云啟表哥,我好像傷著人了。”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實在不像是一位少年郎。
原來那撞人的小公子是男扮女裝偷偷溜出府的侯府二小姐沈清虞,至于她口中哪個云啟表哥則是東凌國的睿王,排行老三,其母淑妃和沈清虞的父親定遠侯是親兄妹。
“這乞丐是個傻子,沒準是他自己跑出來的,”那個拿著鞭子的小廝對沈清虞討好的說著,邊說還踢了那個嘗試起來的乞丐一腳。
“這乞丐大概是因為雪災從北邊跑過來的難民,命不值錢,傷了也就傷了。外面風大,三位爺里邊請。”那小廝在酒樓混久了也是個人精,一眼便看出來著三人的不凡。
沈清虞從小廝手中搶回鞭子,有些鄙夷的看著那小廝,“你又是個什么東西?怎么說話呢?你的命是命,人家的命就不是了?”
她自幼與父兄在邊關長大,和軍營里的將士相處,直來直往,自然是瞧不上這種踩底捧高、阿諛奉承的人。
那小廝馬屁拍到了馬蹄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訕訕的摸了摸頭。
到是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三皇子陸云啟對那小廝吩咐道:“挑一間最好的雅間,上些好酒好菜侯著。”打發了那小廝,又對沈清虞說:“表妹,你好不容易回到臨京,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這乞丐既然受了傷,你便打發他一些銀子,讓他去治傷。這玉鼎齋的糕點可是遠近聞名,你在平川一定沒有吃到過,今天表哥請客,讓你一飽口福。”
平川是東凌與西乾交界的地方,在臨京以西,那里風沙大再加上常年戰亂,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集市,自然是比不上臨京富庶。
沈青辭也在一旁附和:“你今日好不容易溜出來,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聽聞有糕點,沈清虞眼睛亮了亮,毫不客氣的點頭道:“那就多謝表哥了。”一點也不似尋常閨中女子般扭捏。
然后她掏出錢袋,蹲下身,視線與那乞丐齊平:“真的很抱歉,我賠你一些銀子,你去前面的醫館看看吧。”那乞丐呆呆的點了點頭,沖沈清虞憨憨一笑。
看來真的是個傻子,不過那眼睛看著到是挺好看的。沈清虞一邊在心里琢磨,一邊跟著沈青辭他們進入了玉鼎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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