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陳沖。”
“年齡?”
“十八。”
“你可愿拜本座為師?”
“啊?拜師?”
谷陽城內,陳沖神色一怔,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位貌若天仙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清眸一冷:“怎么,你不愿意?”
“愿……愿意。”
陳沖趕忙點頭。
白衣女子玉手一抬,收起抵在陳沖脖子上冰冷的劍,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今日起,你便是本座的真傳弟子。”
“……”
陳沖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個白衣女子從天而降,一上來就拿一把鋒利冰冷的劍抵在我的脖子上,然后要收我為徒,這是什么操作?
還有……她是誰,何門何派,為什么要收我為徒?
一般而言,凡俗之中,能觸發“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這種彩蛋的人,大多是天縱奇才,大帝之姿。
陳沖自知不是這樣的奇才。
他是一名穿越者。
前世兢兢業業當牛馬,熬夜做ppt猝死,而后就穿越到這個凡、仙、妖、魔并存的世界,成為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凡俗家庭,父親獵戶,母親裁縫。
十五歲那年,父親進山打獵死于虎口,陳沖深受打擊,一夜之間覺醒前世記憶。
兩世為人,他開始尋求改變。
好歹也得活得輕松一點吧。
所以,往后三年,每每有仙宗開山收徒之時,他就像是前世畢業時找工作一樣,跑去試水,結果呢,得到的回復都大差不差——沒戲。
當然,前世海投的簡歷也不是沒有回聲,工資高,待遇高,只不過工作地點在國外。
陳沖當然也知道,這他么就是噶腰子。
此等行為放在這個世界,與邪魔外道無異。
眼前這個白衣女子……不會就是邪魔外道吧?
想到這里,陳沖抬眼認真打量這有可能是邪魔外道的師尊。
這是一張極具美感的臉蛋,白潤如美玉,仙資綽約,瓊鼻高挺,朱唇嫣紅,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對燦若寒星的眸子,有些慵懶地瞟了眼陳沖。
那一身白衣,實則是寬松的白色道袍。
即便如此,也還是掩不住她極具沖擊力的身段,愣是將寬松柔軟的白袍,撐出了渾圓飽滿的圓弧線條。
就兩個字:超模!
如若這便宜師尊當真是邪魔外道,要把我當成爐鼎,采陽補陰……
不不不!
師尊不可以!
我不是M!
陳沖咽了口唾沫,心道,是仙是魔,還是問清楚為好。
即便被采補,也死得明明白白。
于是,他便問道:“師……師尊,弟子還不知師尊宗門與名諱。”
白衣女子拋出一塊令牌給陳沖,淡淡道:“問天,云曦。”
“問天宗?”
陳沖接住令牌,木質的,上面只寫了兩個大字——問天,他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在谷陽城這個凡人城池生活了三年,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大仙宗,如劍宗,丹宗,書院,藥王谷,天罡山,妙音宮,九寶樓等。
問天宗……沒聽說過。
“不是問天宗,是問天峰,沒聽說過嗎?”白衣女子柳眉微蹙。
陳沖搖搖頭。
“看來問天峰在凡俗界名聲不顯。”云曦低語了一句,又抬眼示意陳沖,“你把令牌翻過來。”
陳沖照做,令牌的背面,刻著一把劍的圖案。
這個標識……劍宗!
據傳,劍宗斬妖除魔,匡扶正道,是名副其實的仙門大宗,多少人擠破頭,卻連劍宗的山門都看不到。
“所以,是劍宗問天峰?”
陳沖試探性地問道。
誰知,云曦卻擺擺手,不以為意道:“問天峰,無需冠劍宗之名,你懂?”
陳沖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懂!”
問天峰,劍宗,這不就是十三太保跟江蘇的關系嗎?
畢竟,江蘇人很少說自己是江蘇人。
云曦輕輕頷首:“既入仙途,了斷塵緣,回去跟你父母道個別吧。”
“他們已經……”陳沖頓了頓,“我去祭拜一下他們吧。”
“指個方向。”
云曦言簡意賅。
“他們葬在谷陽城外的東山上。”陳沖估摸了一下方向,抬手一指。
云曦也不廢話,直接一把抓住陳沖騰空而起,一柄飛劍激射而來,唰的一下就出現在云曦的腳底。
陳沖雙腳踩在飛劍上,疾馳的慣性讓他身形不穩,險些掉了下去。
好在云曦一把拉住陳沖,讓他在劍身的前半段勉強站穩。
“師尊,我想在你后面。”
飛劍的速度很快,迎面而來猛烈的風,吹得陳沖實在難受,在師尊后面,可能會舒服點。
“屁事多。”
云曦啐了一口,沒有同意陳沖的請求,而是揮手打出一道御風結界,猛烈的風頓時消失了。
陳沖這才穩穩當當地站著。
低頭一看,偌大的谷陽城盡收眼底,城池中來來往往的人,變得越來越小,像是小螞蟻一樣。
不過,陳沖沒有一覽眾山小亦或是君臨天下的感覺,而是想著,難怪有人會有在飛劍上裝護欄的想法,萬一掉下去,指定帥臉著地,一命嗚呼!
谷陽城外的東山,平日里陳沖要走一個多時辰。
此時不消片刻功夫,他就來到了雙親墓前。
陳沖心懷誠思,鄭重祭拜。
他的便宜師尊,云曦,往腰間一摸,那里掛著青、黃、紫三只小葫蘆,取下其中一只青葫蘆,打開塞子,灑了二兩酒落地,并道:
“你們的兒子跟了本座,保準他逍遙快活。”
一旁的陳沖,嘴角抽了抽。
這哪像是劍宗仙子所說的話,倒像是土匪頭子。
幸好,云曦后面一番話,讓陳沖不至于認為自家師尊是個土匪頭子:“待他隨本座回了問天峰,行了拜師禮,便是正式入門了。”
陳沖祭拜完畢,了斷塵緣。
云曦再次招來飛劍。
這一次,云曦在前,陳沖在后。
飛劍載著兩人,速度奇快,越過崇山峻嶺,一直往東面飛去。
一路上,陳沖通過與便宜師尊的簡短交談得知,他們問天峰一脈,連他在一塊,只有三人。
即,陳沖還有個師姐,名為白璃,兩年前去了遙遠的北邊,迄今未歸。
這讓陳沖暗暗咂舌,師門上下,只有三個人,這靠譜嗎?
流云清風,山脈連綿。
約莫半天的時間,陳沖終于看到了劍宗的山門。
高大的山門前,一把用鎖鏈鎖著的巨劍斜插入地,凌厲且蒼茫之感撲面而來,真不愧是仙門大宗。
陳沖暗暗感慨。
這時,山門前兩名守山弟子,著一身劍宗道袍,見著有人御劍而來,齊齊騰空,攔在前方,朗聲道:
“劍宗之內,不得御空。”
不過,下一息,他們看清劍上之人,臉色頓變,趕忙讓開一條道來,臉色訕然。
其中一人擠著笑臉,道:“云峰主,您回來啦。”
“嗯。”
云曦淡然應了一聲,飛劍疾馳而過,消失在兩名守山弟子眼中。
“你在此守山,我去稟報掌教,云峰主帶著一個年輕男子回來了。”一守山弟子囑咐一聲,便立即往宗門大殿而去。
此時。
陳沖與云曦二人已經到了問天峰。
這是劍宗的最高峰,高聳入云,狀若擎天,站在峰頂可以看到云海飄渺,天邊落日前,偶有幾只仙鶴飛過,發出幾聲輕鳴。
問天峰很大,前有大殿,名為九霄殿,后有三座樓閣依山而建,層層而上,與山體緊密結合,互有勾連,分別為問劍樓,問心樓,問天樓。
在最頂端,靠著飛仙樓,還有一方玉池,彌漫著飄渺而氤氳的霧氣。
云曦坐在九霄殿主位,一揮手,那青葫蘆就落在陳沖手中。
她開口道:“我問天峰一脈,不敬天,不敬地,所以拜師不必那么麻煩,以酒代茶敬為師即可。”
在來時路上,陳沖盤算著仙門大宗內的拜師儀式,應該是個極為繁瑣的流程,需香爐青煙裊裊,玉磬清音回蕩,三拜九叩,然后拜祖師,告天地,昭告宗門,還有極為重要的心魔大誓言。
結果,敬個酒就行了,會不會有點兒戲?
“愣著干嘛,快點!”
云曦瞥了眼陳沖,催促道。
陳沖趕忙端著青葫蘆,呈給云曦:“師尊,請喝酒。”
“好徒兒。”
云曦笑盈盈接過青葫蘆,隨即一仰頭便是猛灌了起來,濃郁的酒香頓時在堂內彌漫。
這酒,云曦喝得極為暢快,頗有放浪形骸之感。
她右手執酒葫蘆,仰頭飲酒之時,寬松的衣服滑落到肩膀出,一下子就露出了胸前大半片溫潤白皙的肌膚,一如軟綿柔香的美玉,在落日映出的淺黃光線里,若隱若現。
陳沖怔怔地看著自己師尊這般飲酒模樣。
這酒真白真大真軟啊。
光聞著酒氣,就有點醉人了。
咳,師尊對不起。
陳沖趕緊收回褻瀆師尊的目光,卻忽然聽到一道奇怪的聲音,自腦海里響起。
【吉時良辰,琴瑟和鳴。】
【今日,你與云曦仙子拜堂成親,結為夫妻。】
陳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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