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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里的明星

最近更新:2022-03-15 20:1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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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廣播劇在喜馬拉雅已上線」 (男二上位文,雙潔,男主黑切黑,男二白切黑) 北城皆知唐如錦恣情傲物,卻在家中養(yǎng)了個嬌氣的病美人,一養(yǎng)就是八年。 病美人辛甜五步一咳,十步一喘,十八歲進演藝圈,次年就成了當紅花旦。 后來同年頒獎典禮,他將美艷影后攬入懷中,辛甜當場掌摑后者,至此身敗名裂。 所有人都說辛甜恃寵而驕,無人知當天夜里她將一張卡扔在唐如錦面前,姿態(tài)疏離:“這是我這八年的撫養(yǎng)費。” 后者捻著煙,隔著輕煙薄霧,瞇眸冷笑:“很好。” * 北城秦家家主秦時遇,曾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心胸外科教授。 只是他常年與世隔絕,神秘至極。 有傳聞說:他冷淡寡言,性情暴戾,曾刺人上百刀血流不止,最終卻判定輕傷。 有傳聞說:他溫柔如明月,樣貌傾倒眾生,是世間難得的君子。 辛甜身敗名裂的19歲嚴冬,踏著冬日冷清月色,敲開了他的房門。 春日如約到來之前,他要讓他的蝴蝶,飛回他的身邊… * 很久以后,唐如錦在訪談現場拉住對自己熟視無睹的辛甜,眼眶猩紅:“別鬧了,你要玩死我嗎?” 后者笑容爛漫,是唐如錦從未聽過的冷淡語氣:“放手,我丈夫還在家等我。” 而秦時遇走到她身側,將外套披在她身上,笑意溫雋:“甜甜,回家。”

第1章 蝴蝶效應

“春日如約到來之前,他要讓他的蝴蝶,飛回他的身邊。”──秦時遇

冬日的初雪落下,宣示著嚴寒降臨。

這是一間位于落霞鎮(zhèn)的,遠離人跡的民宿。

民宿是木屋結構,屋內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簡單的刷了一層暖黃色的油漆,配上同色系的家具。

外邊是肆虐的風雪聲,辛甜聽了一夜,只覺得意識昏沉,耳朵泛疼。

她掀開被褥,皺著眉起身。

房間里的燈光暈黃,一切都是陳舊的模樣。

辛甜穿著毫無剪裁可言的直筒毛線睡衣,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意散亂著,赤著腳就往窗臺走去。

地上歪七倒八著數個空啤酒瓶,因為她的走動而互相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她沒去管,直接用手抹開窗戶上凝結的水汽,瞇著眼往外邊瞅。

白雪的冷光映在她的臉上,纖毫畢現。

她有著一張上帝偏愛的面容,哪怕如今這般不加修飾的模樣,只是隨意的瞇眸,都有著說不出的慵懶之美。

事實上,她美得柔弱嬌貴,像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她應該放在鋪著紅絲絨的名貴匣子里,用珠玉嬌養(yǎng)。

而不是在這個自然到簡陋的房間里,奄奄一息。

可當事人并沒有這種自覺,只是專注的看著外面。

外邊是大片森林連亙綿延,因為被霜雪覆蓋,除了慘淡的白色的,什么都看不見。

很好,很干凈。

辛甜滿意收回視線,躁郁消失了不少。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不緊不慢的開機。

動作間,她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白皙的面容浮上不自然的紅暈。她的身體不好,一貫如此。

一開機,辛甜就看見了她的經紀人周蔓蔓打來的數十通電話和簡訊。

辛甜將自己縮在沙發(fā)里,閑適的點開簡訊。

“辛甜,你才剛剛拿了最佳新人獎,犯不著和溫溪濘交惡啊!人家可是影后!”

“你現在在哪呢?祖宗,溫溪濘的粉絲都快把你的微博廣場給屠了,不管你在哪,你先去發(fā)個道歉聲明,好嗎?”

“辛甜!給我回個電話!”

“……”

辛甜似乎能看見周蔓蔓發(fā)這些簡訊時,氣急敗壞的樣子,

她眼睫顫動,直接關掉了簡訊,沒有再看下去。

她抱著自己的膝彎,蜷縮在沙發(fā)里,努力將自己放空。

可是昨日種種,還是不可遏制的涌上心頭。

金像獎頒獎典禮,她拿到了最佳新人獎。距離她出道,不過短短一年時間而已。

不是不喜悅的,最佳新人獎頒獎結束,她第一時間給那人打了電話——唐如錦。

她追趕了整個青春年少的唐如錦。

養(yǎng)了她整整八年的唐如錦。

她清晰記得是一年前的成人禮,她終于鼓足勇氣向他告白。

老宅白晝般的燈光下,蠟燭的火光微弱。

她仰著臉看他,捧著少女的一顆真心向他告白:“如錦,我喜歡你,我能不能和你在一起?”

唐如錦生了一張很有攻擊性的臉,眉眼間鋒芒畢露。辛甜知他恣情傲物,危險迫人。可還是如此不惜代價,義無反顧。

那時,在燭光襯映下,唐如錦眸色復雜,眉眼間帶著幾分少有的溫柔憐憫:“這么喜歡我嗎?小辛?”

辛甜一張臉紅得像傍晚時分的落日,鮮花烹錦,美不勝收。

她默認了。

冗長的沉默,她聽見唐如錦說:“那就試試,好嗎?”

辛甜不得不承認,這是她這十八年來,最快樂的一天。

她是唐如錦的女朋友,哪怕從始至終,兩人之間都仿佛隔著透明的屏障,他拒絕她所有的親近。

辛甜知道,那是因為唐如錦不愛自己。

于是這天夜里,她聽見男人在電話里,用平淡涼直的語氣說:“那恭喜你了,小辛。我晚上還有個例會,就不回來陪你了。”

那些獲獎的喜悅,一瞬間被沖淡的徹底。

辛甜勉強扯出一抹笑,她坐在衣香鬢影的嘉賓席,聽著眾人的低聲笑談,只覺得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她啞聲說:“那你保重身體,不要擔心我。”

電話那頭是冷淡的“知道”二字,之后被輕易掛斷。

如果故事發(fā)生到這里,那么辛甜還能自欺欺人的生活下去。

在唐如錦身邊生活的這么多年月,她最擅長的事,就是粉飾太平。

可是當天晚上的,頒獎典禮快要結束時,發(fā)生了插曲。

“下面,讓我們歡迎三金影后,溫溪濘!”

25歲的三金影后,在國外發(fā)展多年的娛樂圈神話,今天低調回國了。

辛甜腦子里嗡的一聲,聽見上帝高高在上的嘆息:偷來的幸福,不會長久的。

可是很快,辛甜就發(fā)現,這并非最大的打擊。

當看見唐如錦攬著溫溪濘的肩胛出場時,辛甜才明白什么是晴天霹靂。

唐如錦今天穿了一件深紅色的西裝,細致的金絲眼鏡,掩蓋住了鳳眼冷銳的光。他的唇角,還噙著淡淡笑意。今天的唐如錦,看起來頗為親和。

而溫溪濘在他的臂彎里,略帶英氣的眉眼,有著襲族人特有的深邃,漂亮干練,又因羞赧而平添幾不可見的小鳥依人之態(tài)。

在場眾人沒有幾個知道辛甜是唐家收養(yǎng)的,她處事低調,素來只專心拍戲。

只有經紀人周蔓蔓知道內情,于是問辛甜:“小辛,你知道唐先生今天會來嗎?”

辛甜沒有回答,她的心跳已經不受控制了,她拿出隨身攜帶的淡粉色藥片,干吞了下去。

靠,好苦。

在旁人看來,唐家在娛樂圈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溫溪濘能傍上唐如錦,怎么看都是再上一級臺階。

已經有人想著等典禮結束,要怎么巴結溫溪濘了。

辛甜聽見唐如錦開口,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好聽,低沉冷冽。

無非是一些場面話,辛甜聽不進去,她只聽見了最后一句:“屆時,歡迎大家來參加我和溪濘的訂婚儀式。”

辛甜開始耳鳴,想吐。

偏偏有人不放過她。

溫溪濘笑意嫣然接過話筒,對著嘉賓席說:“我聽說我未來小姑子也在這,今天還剛剛拿了最佳新人獎。”

最佳新人獎,小姑子。

說的是誰,眾人心中都有了答案。

有人不由得感嘆,這辛甜還真是深藏不露。

而溫溪濘說到這里,看著一旁笑意微斂的唐如錦,用不安的語氣說:“我很久沒回國了,是不是不該說這些的?”

唐如錦沒來得及回答。

因為辛甜已經站了起來,她在堪稱安靜的氣氛中,一步步走到了臺上。

唐如錦臉色低沉,皺著眉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反觀溫溪濘笑容可鞠,她第一時間抱住了她,做足了友好姿態(tài)。

可是只有她們彼此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溫溪濘在辛甜的耳畔,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謝謝你今年為我照顧如錦,現在,我回來了。”

辛甜面無表情,漂亮的面孔像是沒有情緒的洋娃娃。

而溫溪濘終于放開她,她朝著辛甜伸出手:“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小辛。”

回應她的,是辛甜柔軟而不帶攻擊性的笑容。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闔家歡劇情。

誰曾想下一刻,一貫以小白花形象示人的辛甜,一巴掌扇在了溫溪濘臉上。

后者猝不及防,踩著恨天高直接跌在了地上。

一陣爭先恐后的快門聲,鏡頭對準臺上的三人,恨不能用相機的白光炙燙他們。

辛甜冷眼看著痛呼出聲的溫溪濘,以及一臉錯愕,反應過來連忙去攙扶的唐如錦,用不勝諷刺的聲音說:

“早知道你喜歡綠茶婊,我裝什么小白花?”

“溫溪濘,睜大你的眼睛給我看清楚,我不是唐如錦的妹妹,我是他的女朋友。而你,是那個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19歲的少女,有著被唐如錦溫養(yǎng)了8年的明媚放縱。

她當著眾人的面動作優(yōu)雅的整理著頭發(fā),姿態(tài)高傲:“現在,是我不要他了。”

她不顧自己制造出來的海嘯,提著裙擺在混亂中離開了會場。

知道蝴蝶效應嗎?

一只生活在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動幾下翅膀,可以在兩周以后,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

她當眾掌摑三金影后,足夠在幾天的發(fā)酵后,使她在娛樂圈身敗名裂。

思及此,辛甜覺得諷刺。

門外傳來敲門聲。

辛甜從一旁扯過薄毯,披在自己的身上,又拿起口罩罩好自己的面容,走到門口。

房門打開,是民宿的工作人員。

“小姐,今天要續(xù)房嗎?”

辛甜歉意的笑笑,輕聲道:“請稍等。”

她折身走回房間里,翻開錢夾。

只剩下最后幾張紙幣。

辛甜將錢遞給工作人員:“只有這么多了,如果房費不夠,請?zhí)崆耙惶焱ㄖ遥視岢鋈ァ!?

房間里又只剩下辛甜一個人,她自嘲的笑了笑。

多么可笑,好歹是曾經娛樂圈炙手可熱小花,現如今,已經成了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昨夜,她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給了唐如錦。

唐宅大廳,她身邊是一早打包好的行李箱,她將一張卡扔在唐如錦面前,姿態(tài)疏離:“這是你照顧我到十九歲的撫養(yǎng)費。”

后者捻著煙,隔著輕煙薄霧冷冷贊她:“很好。”

辛甜收回思緒,覺得眼眶有些發(fā)燙。

不能再想了……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邊肆虐的風雪,有類似寂寞的感覺將她吞噬。

她將窗臺上嶄新的女士香煙拆開,拿出一根。

她拿煙的姿勢并不標準,動作堪稱生澀,略帶較勁的點燃。

而此時,一輛加長林肯停在了民宿門口,留下一道長長的車轍。

等到辛甜注意到的時候,只看見一身黑衣的保鏢撐著灰傘,替車內的男人拉開車門。

男人坐在車內,半張臉匿于陰影,淡淡的光暈落在臉上,描繪出優(yōu)越到沒有瑕疵的側臉弧度。

站在辛甜的角度,依稀能看到他顏色偏淡的唇,還有手腕上一串沉香佛珠。

辛甜混跡演藝圈,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卻還是在這樣模糊不清的光影中,生出“矜貴”二字的嘆息。

他真像被供奉在佛龕里的尊像,高高在上的看著人間煙火。

手中的香煙點燃很久了,輕輕裊裊的煙升騰,在玻璃窗上勾勒出朦朧旖念。

男人從車內出來,面容暴露在白茫茫的雪色中。

那是怎樣動人的一張臉,眸色并非純粹的黑,而是帶著些微青玉般溫潤的光彩。鼻梁挺直,唇形會叫人聯(lián)想到“適合親吻”四字。

他的眼底沒有什么情緒,在原地駐足,黑色的長款西裝被風雪吹起,衣角沾了雪粒。

辛甜有些苦惱的想,他在等誰呢?

一個闊別多日未見的愛人,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摯友?

這樣冷的天氣,這樣偏僻的小鎮(zhèn),他太過溫雅矜貴,和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辛甜羨慕被他等待的人。

她沒有被人這樣等待過,她一直是備選。

也許是她的目光太過專注,辛甜看見男人緩緩抬起頭。

清寒溫潤的眸色,不沾人間煙火。他對上自己的視線,眼中有幾分晦暗劃過。

辛甜知道偷窺是不對的,她掩飾性的假裝抽煙,卻高估了自己對尼古丁的掌控,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這么嗆的東西,肺腑都要燒著了,怎么會有人喜歡?

她躬著腰咳嗽,于是沒有看見梧桐樹下,男人眼中一晃而過的笑意。

太溫柔了,像是春日冰雪初融的河流。

一旁的下屬聽見從來對生活要求吹毛求疵的男人,用帶著溫煦的語氣說:“就住在這里。”

“秦先生……”下屬驚愕,張口結舌:“旁邊有星級酒店,住宿會比這里條件好很多。”

秦時遇斂眸,遮住眼底炙烈的光芒。

他用若無其事的語調說:“就在這里。”

春日如約到來之前,他要讓他的蝴蝶,飛回他的身邊。

這天晚上,辛甜的隔壁住進了一位新鄰居。

辛甜去前臺換一次性用品前,看見白日里那個神秘溫雅的男人,從隔壁房間出來。

兩人在燈光閃爍的過道上打了照面。

辛甜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圓而濕漉的杏眼,在看見他的一瞬間,眼中劃過錯愕。

而秦時遇半倚著斑駁的墻紙,剪裁得體的白色襯衣,袖口隨意的往上卷,用袖箍箍住。

這次距離近了,辛甜看見他眼底的淚痣。

他的笑意溫和,用輕柔的聲音說:“有去看過落霞山的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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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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