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我被控制了。”
云枧看著窗外,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此時正是中午十二點,太陽高照,可她還是感覺渾身發冷。六月的炎夏,她穿了高領毛衣,外面還套了件毛呢大衣,惹得南溪一頓嘲笑,說她未老先衰,十八歲的年紀,八十歲的體格。
“什么意思?”南溪有些沒聽明白。
云枧收回目光,端起桌子上的杯子,熱水的溫度傳遞到掌心,她才感覺舒服了一些。
“我被控制在一個噩夢里。”這話還未說出口,“轟隆”一聲巨響,太陽已經不見,烏云壓頂而來,片刻后,暴雨傾盆,雷電交加。
咖啡店里的人開始抱怨天氣無常,路上的電動車被大風刮倒,行人紛紛跑進來躲避,店里一下子擁擠了起來。
“云枧,云枧……”云枧雙眼瞳孔煥然,她能夠聽到南溪焦急呼喊她的聲音,可是來不及了。
杯子從手里脫落,直接掉在地上,散落出來的熱水浸濕了地面。
云枧的身體軟了下來,下一秒已經癱睡在桌子上。
——
一聲嘶鳴打破黑夜的寧靜,一群黑壓壓的鳥兒突然振翅飛起,徒留樹枝晃動兩下,最后歸于平靜。
云枧抬起雙手,微微用力后,兩扇沉重的門被緩緩推開,隨著“嘎吱”一聲,她跨過門檻,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云枧的腳落在地面,盡管動作很輕,卻還是發出了聲響。
“砰”的一聲,身后的門自動合上,云枧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危險后,她才屏住呼吸,繼續往前走去。
這是一座極盡奢華的宮殿,黑暗中,云枧好像看到有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她瞇了瞇眼睛,朝著身影慢慢走去,她伸出右手,想要抓住點什么。
“呵~”
一聲輕笑在她身后響起,那人好像在背后擁著她的雙肩,耳鬢廝磨的戰栗感讓云枧很不自在,她的右手腕上突然出現一根細鏈子,隨后,她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往最里面的寢室走去。
昏暗的殿內沒有燈光,唯有窗欞中照應進來的一絲月光,能讓她看清此時所在的環境。
正對面不到三米的位置,停放著一口黑色棺槨,棺木外沿雕刻著精美卻詭異的紅色浮花,四個角的位置,都懸掛著一顆潔白的珠子。
“怎么還不過來,要我過去請你?”
棺木中,一道好聽的男聲響起,清冽低沉,像密林中的溪流潺潺,悅耳至極。
云枧慢悠悠走了過去,快到跟前時,手腕上的鏈子突然有了靈識一般將她整個人捆綁起來,隨后,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從棺木中伸出,將云枧拽了進去。
棺木很大,約莫有兩米寬,云枧五花大綁躺在里側,一只冰冷的手撫上她的臉頰。
云枧抬頭,在觸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時,她有一瞬間的恍惚。
除卻這雙眼睛,這張臉也是好看得過分,面如冠玉,矜貴雋雅,宛如謫仙下凡,可對于云枧來說,他更像惡魔。
“這么綁著你,倒是乖順至極。”
他語氣輕柔,話里帶笑,連眉梢都溫柔了幾分,可云枧知道,他不似表面這般溫和,惹怒他的代價,她付不起。
“把衣服換上。”
鏈子已經被他收回,角落里,一套墨綠色的復古長裙疊放得齊整,這個流程云枧已經熟門熟路,她面不改色脫下外套,當著他的面,穿上那套衣裙。
這大魔王可不是什么君子,想起第一次被他召喚過來后換衣的場景,云枧還有點頭皮發麻。
他從不避諱,就這么大咧咧地打量著云枧,那雙眼睛,仿佛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阿貍,過來。”換好后,他微微抬眸,沖云枧招招手。
云枧不叫阿貍,阿貍是誰,她也不知道。
誠然,這大魔王是把她當成別人的替身了,云枧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表面卻乖巧無比。
下巴被捏住,迫使云枧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為何不開心?”他的手指太冷了,甚至沒有一絲“人”該有的溫度。
“沒有。”云枧下意識反駁。
他輕笑一聲,打趣道,“原來是被欺負了,真是可憐。”
“要不要我幫你弄死他們?”
他這話說得隨意,可云枧十分清楚,他不是開玩笑。
他就是個瘋子,什么都做得出來。
云枧深呼吸一口氣,不急不緩回他,“殺人犯法,不可行。”
大魔王懊惱地皺了皺眉頭,“這么麻煩嗎?”
“可不順眼的人,不應該弄死嗎?”
云枧真想撬開他的腦瓜子,看看里面都裝著什么。
窗欞的空隙中,能夠看到一輪滿月掛在黑夜中,云枧被禁錮在他的懷里,聽著他心跳的聲音,暗自猜測他到底是什么品種的怪物。
在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拍肩膀哄睡中,云枧眼皮開始沉重,慢慢睡了過去。
——
“啊……”
云枧從座位上彈跳起來,椅子劃過地面的尖銳聲吵到旁邊的人,大家都不滿地看著她。
南溪見她醒過來,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云枧,你總算是醒了,你剛才是暈過去了嗎?我怎么叫你都沒反應,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可是手機居然死機了,你真的嚇死我了。”
云枧看了眼四周,還是熟悉的咖啡店,她看著南溪,試探問道,“我剛才睡了多久?”
“三分鐘吧,所以你是睡著了嗎?你到底怎么了,對了,你剛才和我說,你被控制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枧看了眼外面已經恢復晴朗的天空,抿了抿嘴唇。
想到大魔王可怕的占有欲,最終還是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南溪了。
“最近比較火的一個游戲,玩得入迷了,控制不住自己。”
“你呀。”
南溪嬌嗔地瞪了她一眼,不過也相信了這番說辭。
“對了,你住在周家那里還習慣嗎?”
云枧點點頭,“挺好的,不用擔心我。”
“不聽話的人,弄死就是了。”腦海中,突然想起他說的這句話,云枧沖南溪笑了笑,“我又不是軟柿子,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可周牧顏和程恂之間不清不楚的,你要怎么處理?你莫太要強,受了委屈不肯說。”
程恂是云枧的未婚夫,而周牧顏,卻是程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妹妹”。
云枧按了按太陽穴,應付一個大魔頭她已經焦頭爛額,至于別人,還是哪里涼快先哪里呆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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