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酒精上頭讓我壯了膽。

我竟伸出手遮了男人的臉，只將他的雙眼留在手心之外。

我貪戀地注視著他的雙眸。

他的呼吸噴在我的手心酥酥麻麻的，一時之間我竟舍不得放開。

直到他眉頭微皺，我才清醒，這是我老板！

1

按照宋秘書的要求將盛先生明天要穿的西裝熨燙好。

我便去廚房熬了一鍋紅棗小米粥。

我的工作是一名家庭助理，本不需要給老板備餐的。

只是這個房子太缺少煙火氣，盛先生每天工作忙到那么晚，如果回到家可以喝碗熱粥，應該會讓他精神愉悅點。

重要的是他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實在沒有什么可以回報他的。

所以便自作主張給他留了粥，不過回去后我就后悔了，覺得自己多事了。

幸好第二天回來發現他享用過了鍋里的米粥，之后我便開始每天給他留一鍋粥。

紅棗在金黃色的小米里翻滾，色澤讓人賞心悅目。

將粥保溫好，我從玄關取下包正準備開門。

門上卻傳來按鍵聲。

雖然這份工作已經做了三月余，但是我還從未見過我的老板——盛南理。

明顯是個工作狂，周末也從來不在家。

我每天傍晚過來幫他整理物品，然后準備好第二天他的服裝就可以了。

突然要見到他，我反而心里升起了一絲緊張。

玄關處的感應燈在我們四目相對的剎那暗了下去。

走廊的光線從他身后照射過來，他背著光。

我被籠罩在他的身影里。

抬頭仰望著他，那一瞬間我好像又見到了秦越，我們之間就是這樣的身高差。

時間好像在我們之間靜止了。

我的眼睛澀澀的，心口的那些苦楚和委屈莫名泛上來。

我知道我紅了眼，但是控制不了。

“盛總，你的文件掉在車上了。”

宋秘書的出現打破了眼前的一切。

盛南理摘下臉上的口罩，略帶歉意地看著我。

“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今天有點感冒了。”

我雙手死死按住身前包的暗扣，有點慌亂地搖著頭：“沒……沒有，盛先生再見。”

然后是落荒而逃。

憋著一口氣到了樓下，才發覺自己的身子抖得厲害。

最終失去了支撐的力量，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慢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之后才感覺到手心傳來的刺痛，指甲已經將掌心的嫩肉刺破。

眼淚在這一刻決堤。

秦越……你到底在哪里。

盛南理的那雙眼睛像極了秦越的。

如果他再晚點摘下口罩，我可能已經沖動地撞進他的懷里和他哭訴了。

2

秦越是我的初戀，我們大一的時候開始交往的。

和校園情侶畢業就分手不同，大四的那個寒假他和我求婚了。

他說：“言言，領畢業證那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我埋下頭躲在他懷里羞澀地淺笑，他卻霸道地揪著我的發尾迫使我抬頭對上他的目光。

他眼里的溫柔和寵溺真切得讓人動容。

我動情地吻住他的雙唇呢喃著說“好”。

只是當他將我就地壓在沙發上的時候，我使勁推開他。

“不可以。”

“是你先點火的。”

他嘴角叼著笑，絲毫不理會我的反抗。

我只能喘息著喊出聲：“我懷孕了。”

那一刻，秦越的眼尾泛了紅，他的聲線都帶了一絲壓抑的激動：“真的嗎？”

我抿唇笑著：“傻瓜，騙你干嘛！”

他將我緊緊地壓進懷里：“言言，我會努力的，我會做一個好老公，好爸爸。”

我滿心感動。

只是片刻，他又激動地爬起來滿屋子亂轉。

“不行，等開春了我們就結婚，不然肚子大了你會很累。”

我只是笑著點頭。

可現實是，還沒有等到春節結束他就消失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所有人都說他就是一個騙財騙色的騙子。

我沒法相信也沒法接受。

一個騙子怎么可能花幾年的時間騙我這么一個孤女呢。

當所有的證據攤在我的面前，我無力反駁。

我只想要他回來給我一個解釋。

可是等了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