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某高中”附近的經緯街上一個叫做“英畫網絡”的網吧中,一個面上帶著怒容的少年,將拳頭猛然砸向手下的鍵盤。
眼睛赤紅著,顯然是一夜沒有睡過,估計上網時間長,是包宿了。
“我擦!你媽的!”
事情是這樣的:
他剛剛在《龍魂》游戲的抽獎中,抽到了一個高屬性的戒指,正在世界頻道上叫賣。
這是一個目前中獎率不高的游戲,出的盡是小獎。什么回城符,什么破石頭,但是終于他也許是時來運轉,居然在剛剛手中只剩500金的情況下,居然讓他抽中了本次的最大獎項——遁天戒。
這是一枚銀色的戒指,這上面說到:這遁天戒可以阻擋對方百分之五十的攻擊,同時增加暴擊率+10,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本來他很想留下自己用,但是他想到最近的中午飯錢,都讓自己打了游戲,既然如此他終于下定決心,打算賣了它。緩一緩手頭的窘境。
這樣想著,他便在這游戲的世界頻道喊道:“新抽出的大獎:遁天,有沒有要的。價高者得!”
好在他手中還有幾個能在世界上喊的“擴音器”,喊了幾遍之后,果然在頻道中,有紅字出現。
“我是小美人,你在哪里。什么價?”
看玩笑,什么價?天價!這雖然不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之前抽出來的已經賣了一萬金了。誰不想有個好裝備?他根本不予作答。
“我是獨狼,我出一萬金!”
“我出一萬五!”一個叫做“夜銷魂”的家伙說道。
再往下看去,他發現大家給的都是一萬。只有這個叫做“夜銷魂”的家伙估計是個大富,居然出到了一萬五。呵呵!這個數字很可觀!要是自己今天這個手氣繼續發揮!憑自己的人品,估計再次抽到這個大獎,不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么?
據論壇里面的人說,有個叫做“幸運兒”的只用自己打怪打到的100金抽到了兩個上期的一等獎“金縷衣”,完全成了大富豪!
這樣想著,他決定跟這個“夜銷魂”聯系。
“夜銷魂,就是你了!你在哪里?”
很快,那邊回話了。
“縱橫天下,你在哪里,回城交易!”
“好!我就在納尼亞城倉庫那里等你!”
“好!不見不散!”
不過半分鐘,他已經出現在那里!身上的裝備很是寒酸,不過想到自己居然命好的抽到了那個一等獎,心里的笑容,似乎都通過顯示器傳到了自己“人物”臉上。
不過一會兒時間,那個“夜銷魂”也出現在那里,身上的鎧甲锃明瓦亮,一身騎士的裝扮更加顯得人粗獷豪放,一看就是大手筆。
兩人看到了對方頭頂上的名字,便互相認出來了。
“我們交易吧!”他一向不是一個很羅嗦的人。
“等等!”對方忽然傳話過來。
“怎么?”
“是這樣的,我剛剛發現我賬號里面的金額不夠了?,F在只剩下5000金的銀票了。”
“那我不賣了!”少年很鎮定地打出了幾個字!
“等等!我是真的很需要這枚戒指!”
哼!我也很需要!不過,你沒有錢就算了!“少年”轉身就走。
“等等!你看!我要那個這兩件已經練過的武器和衣服都已經+10的裝備,賣給你,還有這5000金的銀票一起都交易給你!”
少年在心中算了一下帳,還算合適,“好吧!成交!”
當少年打開交易欄時,看到了對方的東西,便點了下去——交易。
半晌,對方不知道在搗鼓什么,也按下了交易。
“哈哈!我成有錢人了!”顯示器后面的少年笑道。
“哈哈!笨蛋!大笨蛋!”對面“夜銷魂”的談話欄里面出現了這樣的話!
“什么?”少年一愣,來不僅反應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傻瓜!你看看你的包裹!哈哈!笨蛋!我擦!就你這點道行!也來現眼!”
少年不迭地打開自己的包裹欄,出現在他面前的仍是那之前看到的銀票和武器,衣服,難道……
這樣想著,他連忙將鼠標移到了自己的物品上面,NND,我擦!
他怒道,原來這雜碎居然將那武器和衣服在最后交易關頭,換成了最普通的服飾和武器,價值不過幾金,還有那銀票,若是部將鼠標放到上面,50金和5000金的圖標是一樣的。這樣下來,他損失的不僅是那一萬金了,加上他之前的投資,他損失大了。
“我擦!你不得好死!”他大力將拳頭砸向鍵盤。
“小子!你注意了!”身邊有網管提醒道。
“丁云驥,原來你在這里!”身邊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他就是不回頭,都知道是自己的死黨墨玉,想不到他居然找到這里來了。
他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道:“你怎么來了?”
“當然了!我來找你!打你手機你也不開!”剛好他旁邊位子上面沒人,一個身背厚重書包的斯文少年坐了下來,面容俊朗,文質彬彬。因為鼻梁上的架著的金絲鏡架,看去更令他平添一絲儒雅的書生氣。
他叫墨玉,跟面前的少年丁云驥一樣,都是面臨高考沖刺的學生。這個姓不常見,已經很少出現在人們的記憶力了,
“現在幾點了?”丁云驥低頭問道。
“你還知道問時間么?昨晚你跟你媽撒謊說上我家,今天早上你媽就將電話打給我,讓你放學之后,早點回家!”
“恩!”丁云驥哼哼哈哈地道。面上卻是心不在焉。
驀然,墨玉望到了《龍魂》的界面,驚喜道:“丁云驥,你也玩《龍魂》么?”
“嗯!”丁云驥聽他話里面似乎有什么蹊蹺,便問道:“你也玩么?”
“呵呵!”墨玉點頭笑道?!拔以瓉硗娴?!”
丁云驥聽他說起,不禁來了精神,有種終于找到組織的感覺。
墨玉見他有些低落,便追問起來。
本來丁云驥不想說,但架不住墨玉盤問,便竹筒倒豆子一樣,將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
誰料墨玉聽了,不禁大笑。
“你這小子,你這是上大當了!”
“人家已經夠悲痛欲絕的,你還居然有心情笑!”
“不是,”墨玉見他有些懊惱,便忍住笑意道:“好像今天是你生日!”
“是么?”他剛剛遭受了這樣的打擊,真是萬念俱灰,此刻對什么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了。
“你媽讓你放學早回家呢!今天是周六,咱們能早放學呢!”墨玉親熱地扳住他的肩膀道,“我很久沒有吃到那你媽媽的手藝了。阿姨的廚藝真是一級棒呢!”
但是丁云驥此時還是低著腦袋不說話。
呵呵!這小子!墨玉笑道,壓低聲音道:“你知道《龍魂》里面有個出名的幸運兒么?”
“怎么你認識么?”丁云驥聽到他說“幸運兒”,問道:“你認識?”
“當然!”墨玉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你……”
“呵呵,我人很低調的!”墨玉環顧四周,道:“我就是那個‘幸運兒’!”
“什么?”再沒有什么新聞比這更爆炸的了!丁云驥立刻站了起來。
“別慌!”墨玉微微一笑,左顧右盼了一下,在他的電腦上面敲了一大串符號和密碼,接著出現了一個英武俊秀的“牧師”,此時墨玉打開自己的包裹欄,里面出現了一大串數字。
“是……真的!”
墨玉熟練地操作著鍵盤,跟丁云驥原來打開的界面完成了一次巨額交易。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墨玉熟練地將這游戲關閉,拍著他的肩膀道。
“干嘛?”丁云驥剛才清晰地看見墨玉將一個1和后面跟著5個0打在了他的包裹中。
“今天你生日,總要送你點東西吧?”墨玉微笑道:“總要有個理由到你家蹭吃喝吧!”
“隨便你!你想吃多少!都可以!就怕你吃不下!”
兩人摟著脖子,走出網吧大門。
遠處的天空中是一望無際的淡藍,淡淡的,沒有一絲云彩。
盡管是早上,但是還是出奇的悶熱,按理說已過了立秋,總應該涼爽一些,可是恰恰相反,秋老虎沒有一絲松口的意思,更加變本加厲地肆虐起來,就連樹蔭下都沒有一絲涼意。老人坐在樹下,用力地搖扇子,也只能給自己和腳邊趴著的乘涼的小狗帶來一絲溫風。
驀地,白色的小狗忽地弓起身子對著天空一陣狂吠。老人順著小狗的目光看去,隱隱的天空中似有一團光華旋轉,然后極快的射出一道金線。而那金線的盡頭赫然落到了剛才丁云驥和墨玉兩人的身上。
一瞬間,仿佛時間停止了。周圍的一切都已經停止了行動。所有的生物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就連那樹下的老人和小狗都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那痕金線看去極細,可是覆蓋到兩人身上,卻范圍極大,而且金光的邊緣卻將他們與剛擦肩而過的網友很涇渭分明的隔開。
許久,金光慢慢散去,二人還是原來的模樣,很親熱地走入C市某高中的校門……
一切都那么自然,可是隱隱的似乎有哪里不對。
葛山村坐落在距離臨津驛有幾十里的山路,四面環山,是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小村落。不是需要,很少有人走出去。人們早已經習慣于這份安寧淳樸。
葛山學堂,是葛山村里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書館,也是唯一一個。曾經從這里走出一個尚書。但是歷時久遠,已經漸漸被外人遺忘,只有年紀略長的老人,才會聊起那段從未有過的盛事。
現在學堂里任職的夫子就是荊芥,鄉下人尊稱他為“夫子”。是一位學識淵博,教學嚴謹的先生。據說就是他創立的葛山學堂,距離現在已經有相當長的歲月。
學堂內,最前方的墻壁上供著至圣先師“孔子”的畫像,前方擺著一張朱漆桌子,一位須發皆白的荊夫子,正帶領一眾年齡迥異的弟子吟唱詩文,書聲瑯瑯,韻味十足。忽然一個極大的呼嚕聲響了起來,大家不禁向那聲音的始作俑者望去……
一陣強光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啊……”丁云驥狠狠地抻了一個懶腰,“怎么睡著了?”看來最近打網游太緊張了,該好好補一覺了,他一邊喃喃的說道,一邊很不舒服的翻身打算繼續尋找周公。
“丁云驥…..”一個很嚴肅的聲音似晴空中的炸雷響自耳邊。
猛地一哆嗦,丁云驥睜開了眼睛,旋即他猛然睜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幾乎不確信的揉了揉眼睛。又再次的擠了擠眼睛,想確定的看看清楚,可是無論怎么做,好像都表示他看到的是事實。
事實就是他眼前站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夫子,穿著一身古代寬袍大袖的文士衣服的先生?!岸≡企K,你讀書睡覺,真是褻瀆圣人?!崩戏蜃佑妙澏兜碾p手指著丁云驥,良久,強自壓下心頭的一口惡氣,“你來背背昨日為師給你們留的文章….”
“文章,什么文章?”丁云驥喃喃自語地道,他現在一時間還搞不清楚狀況,到底怎么回事?這是在哪里?
剛才不是還和墨玉在網吧里面一邊聊天一邊向外面走,怎么一下子地點就變換了呢,瞬間轉移,可是自己可沒有這個能力呀。想著,他不自覺的看向自己的雙手,忽然他注意到自己的“校服”,那原來是一套白色的短袖體恤和同色的短褲,可是怎么變成了依稀青色的長衫,摸摸自己的“短發”,現在那里已經是烏云般的長發被書生巾裹住了,狠狠地拽了一下,不禁疼得他呲牙咧嘴。
“丁云驥,你不會又沒有背吧?”夫子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這個小子聰明是聰明,那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夫子暗自搖搖頭,長嘆一聲,“丁云驥,你坐下吧?!彼D身對著另一個身著青衫的身影,“墨玉,你來背背那一篇《蜀道難》?!?
“My god,”這么簡單,早知道就應該問夫子是哪一篇,可是……什么……剛才明明聽到夫子在叫墨玉,前面那個身影依稀是墨玉?!澳瘛彼唤械馈?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云樂,不如早還家……”墨玉轉頭沖他粲然一笑,神情很是激動。
“丁云驥,又是你……”本來墨玉的聲音很是有節奏,很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律,夫子和一眾弟子聽得很是陶醉,不料被這小子一嗓子打擾了雅興,很是不悅,皆怒目而視。
丁云驥忽然意識到了自己打擾了課堂紀律,連忙低頭。雖如此,可是他仍然偷眼看著死黨,心里卻生出許多疑問……
這是哪里?我和墨玉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看墨玉的樣子似乎是認識我的?更加奇怪的是好像這里的每個人都認識我們,怎么回事?做夢嗎?一念至此,他連忙掐了掐自己的臉,哎呦,好痛,他下意識地看看四周,發現大家(就是其他同學,貌似跟他是一個學堂的同窗)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夫子那里。
終于終于捱到了夫子說課間休息,大家一窩蜂地跑出去大解、小解、玩耍,丁云驥趕忙跑到墨玉身邊。卻見墨玉用眼神做了一個別作聲的動作,他會意的跑出門去,在離學堂很遠的地方僻靜的角落,斜倚在一棵大樹旁等著墨玉。
墨玉這回施施然走出學堂,第一次發現墨玉不戴眼鏡也是這么帥。忽然他有如發現新大陸般地意識到墨玉居然沒有戴眼鏡,這實在是一個奇聞,要知道墨玉在我們那個世界可是出名的近視眼。
他已經不自覺把原來的地方叫成了那個世界??墒沁@個世界又是哪里呢?帶著滿腹的疑問,他剛要張嘴詢問,墨玉一副我已經知道的表情,讓他覺得很是不爽、
“云驥,咱們來到了古代……”墨玉壓低了聲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又繼續對著丁云驥輕聲說道?!艾F在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什么?”丁云驥不由得提高了嗓門,忽然被墨玉捂住了嘴巴,“你要不想讓人把自己當神經病,就不要那么大聲”墨玉嗔怪地看了看他,“我們是被一陣奇怪的光送來的,而且在昏迷中我聽到有人說我們的世界的我們還是我們……”
“你在說什么呢?”丁云驥用奇怪的的眼神看著墨玉,好似他用著奇怪的語言,“什么‘我們’還是我們,火星話么?”
“云驥,我沒有說錯,”忽然墨玉變得很嚴肅,他用力地握住丁云驥的肩膀,“云驥,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因為在來的路上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墨玉的目光忽然變得迷離,好似陷入了回憶,用很游離的聲音輕輕地說,“你們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你們的位置恢復從前,原來的軌道已經偏離,剩下的路需要你們自己去尋找……”
“尋找,怎么尋找?”丁云驥一下子跳起來,氣急敗壞地說:“那我們怎么辦?在這里再也回不去了么?那原來世界的我呢?現在我又是誰?”
“生我之前我是誰?生我之后誰是我?”墨玉喃喃的自語著,神情極是平靜,平靜的似乎超出了他的年齡。
“老大,軍師,你們在干嘛?夫子讓我找你們,都找了好久了……”一個憨憨的聲音響自身后,倒嚇了兩人一跳。
丁云驥本來心煩意亂正沒好氣,忽然被嚇了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來,給了來人一頓暴栗,反正就當沒看見,打了再說。
“哎呦,老大別打,有話好說?!币粋€胖胖的學生用手護住了頭,蹲在地上連連求饒。
“云驥……”墨玉一下子拉開了丁云驥,丁云驥又不解恨的上前踢了胖學生一腳,這才罷休。
墨玉將胖學生拉起來,又將他身上的灰塵撣拂干凈。我們終于看到這位胖男生的真面目了。他生得極胖,眉毛和眼睛都擠到了一處,肥肥的小嘴都擠到了一處,將原本長鼻子的地方都擠得高高的堆起了。
丁云驥忽然想到看過的電影《東邪西毒》里梁朝偉扮演的歐陽鋒中毒后的嘴唇,噗哧笑出了聲,越想越有趣,指著胖學生的臉,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客官,你怎么弄了兩條香腸掛嘴上了?’”
墨玉也想起來了,眼睛里充滿了笑意,嗔怪地推著丁云驥,“就你鬼點子多……別理他,他沒有惡意的,就是這樣。”
“嗯,我不會介意的,”胖學生憨笑著,“老大說什么我都不介意的。而且老大,我不叫‘何官’,我叫山梔……”小胖一臉認真的樣子看著丁云驥。
“你認識我?”丁云驥一臉不確信的問山梔。
“嗬嗬,”山梔憨笑著,“山梔怎會不認識老大你呢?老大和軍師是山梔最好的朋友?!?
“軍師?”
“嗯,軍師,就是墨玉呀。”山梔用手指著墨玉,笑著對丁云驥說道。
“你原來就認識我們么?”
“當然,老大,你怎么了?”山梔用手摸了摸丁云驥的額角,又試了試自己,然后自顧地搖搖頭,“老大,沒有生病呀……哎呦……老大你干嘛又打我頭?”山梔捂著頭,滿臉苦瓜狀的對著丁云驥。
“嗯,打你就是愛你嘛?!?
“哦……”山梔懵懂的點點頭,舉起蒲扇似的手掌,“老大,我也……”
“你干嘛,”丁云驥見勢不對,趕忙朝著學堂飛奔而去。
“老大別跑,我……我也愛你……”山梔也隨后飛奔而去,腳下的黃土道隨之升騰起一片塵土。
墨玉凝立在樹下,望著前面的身影,輕笑著,“天將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也罷,既來之,則安之…………云驥,……山……山梔……等等我……”
又一陣塵土飛揚,烈日下,竟有一只拳頭大的蜘蛛從樹上垂下,吐絲結網,可是那結出的蛛絲竟赫然是血紅色,到底他要捕捉的是什么呢?難不成它的食物不是蚊蚋一樣的飛蟲,而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另類生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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