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武八年,四月二十八號!
大乾,隆江縣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爾有幾個也是面黃肌瘦,明明是縣城中心區域,卻顯得有些破敗。
前兩天剛剛下過雨,街道上泥濘不堪,馬車艱難的行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濺起一些泥水,車轅上,一名看起來五六十歲的老人揚起馬鞭,催促著趕路。
馬車內,兩道身影坐在其中。
其中一人丫鬟打扮,容貌頂尖,只是比起旁邊的另外一人,就差了太多。
一身淡紫色襦裙,頭上戴著簡單的發釵,一抹淡妝更加襯托對方的絕美容貌。
尤其是一雙眼神,仿佛好像是天生為高位者,對于世間萬物都是帶著一副俯視的態度。
蕭若妍掀起窗簾,看向外面的景色不由得嘆息一聲。
“多年戰亂,我大乾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苦的都是百姓啊!”
“陛,小姐,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三國勢大,若是我們不奮起反抗,那我們豈不是要滅國?況且這安源府處于啟元山脈附近,這隆江縣更是偏遠,破敗一些也是正常的。”
一旁,丫鬟春香開口,安慰了一聲。
“你不用安慰我,這些我都知道,要么用盡全力反抗,雖然后續會苦一點,要么成為亡國奴,兩權相害取其輕,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
蕭若妍搖搖頭,拿出了一份地圖,在隆江縣的區域寫了一個下等。
放眼看去,地圖上已經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評價,只是,上等只有寥寥幾個,中等也不多,最多的都是下等。
此時,地圖上就只剩下了一個區域,從地圖上看,是位于啟元山更深處一些的桃源縣。
“小姐,這桃源縣還要去嗎?據說那邊在啟元山里面,道路崎嶇,縣城人數都不到三千,已經欠了朝廷十多年的稅收了。”
春香將地圖收起,又問了一聲。
“去看看吧!”
蕭若妍思索了片刻,隨后開口。
“左右其他地方都已經去過了,也不差這一個,我記得,桃源縣縣令是文德二十七年的二甲吧?”
“是啊小姐,桃源縣令周牧,確實是文德二十七年的二甲,我記得他本來是能進翰林院的,先帝也很看好他的才學,想讓他在翰林院磨礪幾年再進六部,但是他數次上書,想要下放地方施政,惹怒了先帝,干脆就讓他來了桃源縣。”
春香點點頭,自從蕭若妍說要微服私訪的時候,她就私底下將這些地方的知府縣令的材料背了下來,現在看來果然很有用。
“文德二十七年,是啊,父皇也是那一年去世的。”
提到這一點,蕭若妍也有些感慨。
“林叔,一會出了城之后,就直接向桃源縣出發吧,盡量趕在今晚入城。”
蕭若妍搖搖頭,將腦海之中的思緒拋開,掀開車簾,對著趕車的老人交代了一聲。
“小姐您放心,接下來的道路只要不是太差,晚上應該能趕到。”
趕車的老人回應了一聲,只是聲音卻略顯尖細。
馬車出了縣城,道路就更加破敗,沒有減震措施的馬車在道路上不斷的顛簸。
只不過,馬車里無論是蕭若妍還是春香,兩人都坐得四平八穩。
蕭若妍十四歲的時候,父皇去世,而太子當年卻只有六歲,再加上當時齊國,靖國以及大燕三國聯手對大乾出兵,蕭若妍便登基稱帝,親自領兵御駕出征,一身武藝自是不用多說,而春香能夠跟在蕭若妍身邊,肯定也是一名高手。
雖然道路顛簸了一點,不過對于蕭若妍和春香來說,倒是沒多大的影響。
時值四月,此時正是春耕時分,蕭若妍掀開窗簾,看向外面。
縣城外的農田之中,稀稀拉拉的人影揮動著鋤頭。
偶爾路過一個村子,也是破敗不堪。
看著不斷倒退的景色,蕭若妍內心更是不忍。
只是,連續七年時間的征戰,國庫空虛,現在朝廷能做的,也不過是減免賦稅,其余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時間不斷流逝,轉眼間,就到了中午時分。
“小姐,這路有些太爛了,今天可能要在野外過一夜了。”
坐在車轅上,林叔看著前方坑坑洼洼的道路,眉頭緊皺。
“沒事,左右不過是一晚上罷了,中午咱們就不休息了,在車上吃點干糧就行了。”
馬車內,蕭若妍搖搖頭,七年的戎馬生涯都過來了,只不過是一次野外過夜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有了蕭若妍的命令,馬車便沒有停歇,三人只是在馬車上吃了一些攜帶的干糧。
“咚~”
臨近下午四點左右,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哪怕是坐在車內的蕭若妍和春香兩人,身子也是一陣搖晃。
“林叔,你怎么趕車的?差點撞到小姐的頭,啊~”
春香有些不滿的掀開車簾,正準備問責,卻突然一陣驚呼。
“春香,發生,這是什么?”
蕭若妍聽到春香的驚呼,同樣起身探出身子,只是看著前方的道路,一臉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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