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一盞昏黃的油燈,一張泛著青光的書桌,崔青手里捧著一卷書,坐在書桌前,默默誦讀書上的內容。
這是他穿越后的第七天。
前世的自己,是一名考研黨,因為熬夜肝書肝得太過分,身體沒能撐得住,結果一命嗚呼。
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來到這方天地,目前的身份是一名沒有功名的讀書人。
括弧:一名不怎么成器的讀書人。
秀才舉人統統的不是,七天前縣試落榜,一氣之下,憂憤而死。
前世今生,倒也算是同命相憐。
崔青穿越之后,很有一鼓作氣的意氣,想要功名考到手。
然而,接觸之后才發現,古文實在太難了。
憑自己前世積攢的墨水,也夠不上一個秀才的學問。
目前,他暫時寄居在張家學館,充作伴讀,也隨時面臨被解雇的風險。
咚咚咚。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房門忽然被敲響。崔青一愣,如今夜已經深了,書館里只有自己一個人,誰會夜半三更過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身穿棉布長裙,略施粉黛的窈窕淑女走了進來。
“沈姑娘,原來是你,嚇我一跳。”
沈煙是書館沈夫子的女兒,今年一十九歲,在普遍營養不良的今天,卻出落得亭亭玉立,豐腴多汁,很得年輕人喜愛。
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目光轉了一圈,道:“崔公子還在讀書么,家里烙了肉餅,讓我給阿爹送來,怎么不見阿爹。”
“大概是被張大戶請去吃酒了吧,夫子是有學問的,這里上上下下都敬重。”
崔青扯了一個小謊,沈夫子雖然一把年紀,卻沉溺于酒色。
他白日還說回家歇息去了,看沈煙的意思,大概是去某個勾欄楚館吃花酒去了。
男人有遮掩之宜,何況,自己還算夫子的半個弟子。
沈煙目光轉了一圈,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撿了一張椅子坐下,微微翹起小腳,露出一雙蔥綠色的繡花鞋。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崔青也樂得與人閑談,何況,還是這樣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
“你平時便睡在這里?”沈煙輕聲問。
崔青點了點頭,張大戶是城中的富戶,在家辦了這所學堂,請來沈夫子做東席,教授家中子弟讀書。
崔青家境貧寒,那里拿得起學費,算是來蹭客的,所住的地方,也就是書房里一個角落,用木板搭成了一張小床,擺放著被褥和書籍。
“住得簡陋,讓沈姑娘笑話了。”
沈煙捂嘴輕笑一聲:“你平時說話便這么客氣,文縐縐的嘛?”
崔青道:“平日里我哪里敢和你說話,還不要吃夫子的打?”
“我有那么嚇人嘛。”沈煙抬起頭來,紅唇傾吐,“現在沒人的時候,你膽子倒是大了。”
崔青心中一蕩,感覺從沈煙身上傳來一絲絲香氣,順著鼻孔鉆入了他心里。
他大著膽子在沈煙身上多看了幾眼,見她坐在板凳上,壓著棉布長裙,露出一抹誘人的臀線。
沈煙注意到了崔青的目光,卻也并不惱怒,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望著他,欲說還休。
啪。
崔青忽地吹滅了燈。
沈煙奇怪道:“你熄燈做什么?”
“省油。”崔青道,“如果只是說話的話,熄了燈也是一樣的。”
沈煙愣了愣,捂嘴輕笑道:“書呆子,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
屋內忽然安靜了下來,月光透窗而入,今晚月色很好,灑下一片皎白。
崔青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比往日好似快了幾分。
“書呆子,你念書給我聽吧,我喜歡聽你念書。”
崔青偷眼望去,見她專注地望著這里,月光打在她臉上,顯得無比圣潔。
“窈窕熟女,君子好球。”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孔子東游,見兩小兒辯日。”
……
崔青靠在書桌前,聲音清朗,仿佛符合某種音律,聽起來格外好聽。
只是他肚子里墨水不多,七拐八拐,東拼西湊。
沈煙專注地聽著,眨了眨眼睛,并未發現什么錯漏。
“你念得真好,只是不知什么意思?”
“嗯……是說世上姣好美貌的女子,是紳士們的好朋友。”
沈煙聽得認真,慢慢道:“你看我是淑女么?”
崔青一怔,見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解開胸前兩粒紐扣,褪下了外面的棉裙。
月光灑在她的胸前,照出一片誘人的雪白。
崔青呼吸都快靜止了,只感覺心臟在砰砰砰跳動。
此時已無須多言。
他攤開雙臂,將沈煙攬在懷里,感覺到自己的肌膚正熱得發燙。
他好似掉入了棉花團里,深一腳淺一腳,魂思飄飄,已到了九霄云外。
……
眨眼便到了第二日。
崔青從自己的小床上醒來,只是枕邊已空,她不知何時已經走了,但懷里仿佛還有昨夜的旖旎。
他忍不住回味昨夜的細節,種種畫面,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一遍。
咚咚咚。
屋外的敲門聲打斷了崔青的思緒,他趕緊爬起來,簡單收拾一下,才敢去開門。
沈煙站在門口,一臉狐疑地盯著他,道:“你在做什么,等這么久?”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夫子呢,嚇了我一跳,你……”
看著崔青眉飛色舞的表情,沈煙慢慢皺起眉頭,冷冷道:“我們,有這么熟嘛?”
“呃……”
崔青臉上的笑容僵古,詫異地看著沈煙,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昨夜歡好,枕臂聯雙,今日,怎么好像是不認得自己似的。
莫非是因為自己昨夜表現得不好,或者,單純就是害羞。
“阿爹讓我來告訴你……”
“夫子他回家了?”崔青問。
“昨日散了學就回家了,他說他忘了一件事,讓我轉告你。”
崔青一愣,整個人待在原地。
“阿爹讓我告訴你,農忙馬上就要到了,最近學館里沒有什么人,你可以先回去了。”
沈煙說罷,轉身便走,一刻也沒有留。
崔青知道自己這是被開了,夫子讓自己先回去,可沒說自己什么時候能回來。
只是,他此刻也顧不得想太多,伸手喊住了將要離開的沈煙:“沈姑娘,我問你一件事,你昨夜有沒有離開過家門?”
沈煙扭過頭,輕輕搖了搖頭。
“那么,你有沒有什么與你長得相似的姐妹?”
沈煙這才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眼神中終于有了幾分關心:“崔呆子,你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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