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個晚上,老婆正在和她的白月光約會。
我強忍著劇痛給她打去最后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老婆不耐煩的斥責聲:“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林彥急性闌尾炎我要陪他去醫院,你就別作了好不好?”
我對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
“他只是闌尾炎,而我馬上就要死了啊。”
······················
許瑤是我的老婆,她長得膚白貌美,尤其是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浩瀚星辰都不及她的雙眸。
我們是青梅竹馬,縱使有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天然優勢,我卻未曾得到過她一絲的真心。
直到林彥出現,他一米八五的大個子,精致的五官。一下就俘獲了許瑤的芳心,可林彥富二代的身份,注定了他們的結局。
有錢人都講究商業聯姻,而沒權沒勢的許瑤自然入不了林母的眼。
在熱戀三年后,林彥終于受不了沒有錢的日子,回去接受了林母的安排出了國。
許瑤一病不起,腹中的胎兒也沒能保住。
她雙眼噙淚,讓我看的心疼。
她說:“我被林彥拋棄的事情傳的人盡皆知,我還流過產,沒有人會要我了。你愿不愿意娶我?”
那天我開心的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
婚禮那天,看著身穿潔白婚紗的許瑤,她拿著手捧花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的眼淚在瞬間就決堤了。
我喜歡了她二十年,終于在今天娶到了美若天仙的她。
可不愛一個人是假裝不出來的。
婚后五年,我們都沒有夫妻之實,她總說沒有準備好,讓我等等她。
我等了整整五年,我知道,我怎么努力都捂不熱她的心。
我不是在自暴自棄,這就是事實。
時光如白駒過隙,出國的林彥回來了。
那天晚上我緊緊的抱著許瑤,不讓她離開。
不論我怎么苦苦哀求,她都無動于衷。
“林彥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別攔著我,我必須去見他。”
她冷漠的推開我,就要離開。
我狼狽不堪的再次抱著她,不要尊嚴的卑微求著她:“瑤瑤,你能不能不要去見他?求求你,我真的會難受死的。”
“呵!”許瑤笑的諷刺又殘忍。
她冷漠的看向我:“傅云深,你別讓我討厭你。”
我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看著她。
她打扮的驚艷,穿著性感誘人的紅裙子,扭著清瘦的腰肢,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她一刻也不愿意,在這個沒有林彥的屋子里多待。
我的世界傾盆大雨,連遮蔽的最后一把雨傘,也被許瑤撕的粉碎。
許瑤,你真的對我沒有一點感情嗎?
我的靈魂飄到了醫院,在一間病房里,我看見了許瑤。
她束起長發,蹙著眉,紅血絲布滿雙眸。
她就那樣緊緊的看著,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林彥。
整整一夜。
生怕,一閉上眼睛,林彥就會像五年前一樣消失不見。
甲流那會,我高燒到39度,許瑤來陪床,她睡在我的病床上。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手上扎著針在輸液。
那個晚上我也是那么緊緊的看著,睡夢中的許瑤。
害怕,她什么時候就會離開我。
雖然很冷,身體很難受,可我的心里卻感到暖暖的。
只要有許瑤在的地方,哪怕是身在南極,我也覺得溫暖。
此時,看見許瑤為另一個男人,整整守了一夜,我的心里泛起一陣陣酸楚。
林彥醒了之后,看到許瑤熬紅的雙眼,他楞了一下:
“你守了我一個晚上?其實你可以不用這么做的,讓秘書過來就行了。傅云深知道你在我這里嗎?”
許瑤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她淺淺的笑著:“昨晚手術過后,你就一直沒醒,太晚了我就沒通知其他人過來。現在看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許瑤站起身來,背對林彥時,悄悄抹了眼角的淚。
“瑤瑤。”
林彥叫住了她。
許瑤身體僵硬,她很緊張,在林彥面前她總是小心翼翼。
害怕自己不得體的行為,會惹怒了他。
更害怕,下次再也見不到林彥。
“謝謝你,等我好了請你吃飯,叫上傅云深一起。”
我的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許瑤的心上,拔不掉又很疼。
我從她受傷的眼神中清晰的看到,無論我怎么做對她多好,我永遠都比不上林彥。
從醫院出來,她回到了家。
她一個人呆呆的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大抵是在平復,見到林彥后情緒的波動。
直到手機悶聲響起,才將她拉回現實。
“今天是你姥姥的八十大壽,為什么傅云深還沒過來?他不來誰做飯啊?趕緊讓他來,一大家子等著他呢!”
丈母娘在電話那頭的提醒,才讓許瑤想起我來。
她邊回應著電話那頭的丈母娘,一邊大步流星的往臥室走去。
她故意把門用力推開,力度大到門被墻壁反彈過來。
望著空蕩蕩的床鋪,許瑤愣了神,匆匆掛斷了電話。
翻出通訊錄找到昨晚我給她打的那通電話,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時間,凌晨2點。
她表情淡漠,冷冷的撥通了我的電話。
可是電話那頭顯示無法接通。
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傅云深,你不要以為你用這招離家出走就能威脅我,可笑!”
在許瑤的心目中,我根本就不需要費盡心思的哄。
反正我很快就會像個舔狗一樣,沒有尊嚴的去討好她,當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活著的時候,她不曾對我有過真心。
那么我死了,她大抵也是無所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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