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就是命
- 你說眷戀我,然后辜負我
- 涂山氏
- 2003字
- 2018-05-18 17:43:24
那一晚,兩個人都很投入。以至于這一晚上的相處可以用來回味很長時間。
自那一晚以后,溫欒已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拜訪李宅了。一個是因為溫氏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忙,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在潛意識里,并不想給涼秋惹上麻煩。
所以,他在盡量減少自己出入李家的頻率。可是他現(xiàn)在后悔了,他高估了自己。溫欒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個癮君子,而涼秋才是唯一一種能讓他彌足深陷的毒藥。
趙敬庭來他的辦公室,見他在發(fā)呆,便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敲了敲門。
“敬庭?來了怎么在外頭站著,進來坐吧。”溫欒從自己的遐想之中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
趙敬庭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幾眼,那眼神很銳利,似乎一眼看穿了什么。溫欒有些做賊心虛,好在對方情商夠高,并沒有說些讓他難堪的話。
“你在處置李氏的信托基金。”這是肯定句,因為趙敬庭看到了溫欒攤在桌子上的讓渡合同。
“哦,有這個打算。”溫欒順著他的目光也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那幾張紙,然后快速地收拾了起來:“說說咱倆的那個合作議案吧。”
“我們兩家公司的法務都已經(jīng)無異議了,剩下的就是簽約儀式的舉辦地點和時間了。”趙敬庭好整以暇地將雙手搭在自己胸前,饒有興趣地瞧著溫欒:“所以我今天來,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溫欒真有些好奇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趙敬庭是一個心中除了事業(yè)便容不下其他東西的男人。沒想到,還有比他的生意更重要的事情。
“是穆然八歲生日,我打算為他舉辦一個小型的聚會。來參會的人也不多,就我們幾個發(fā)小,可帶家眷。”說著,趙敬庭眼皮一挑,看著溫欒時,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好呀,我一定參加。”溫欒發(fā)現(xiàn),自己在聽到“家眷”二字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竟然是涼秋還有她的那個孩子。爾后,他覺得自己的心臟劇烈地收縮了一下。
他,再一次地想到了他與涼秋那個夭折的孩子。
趙敬庭見他眼神變得悲涼,便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你這幾年過得并不好。你把陸晚晴娶回家,分明是在懲罰自己,也在懲罰她。你就沒有想過結束掉這段荒唐的婚姻嗎。”
“我說過的,我和她的事情是越理越亂的。還不如先放在那兒,讓大家都冷靜一點。”想到陸晚晴,溫欒就頭疼。十年前,涼秋離開以后自己就再也沒有堅持不娶陸氏千金的理由。畢竟,陸晚晴的肚子里有他的種。再加上當時陸氏對溫氏的威逼打壓,他在多重打擊之下便這么渾渾噩噩地答應了這件事。
本來這樁婚姻就是在各種威逼利誘之下逼人就范,又怎么會峰回路轉讓人幸福。一開始,就是禁錮兩個人的牢籠罷了。
然而,陸晚晴并不認為是這樣。她對他的愛,如飛蛾撲火。讓人心碎,更讓人心慌。
“我本來還想著,與穆蘭復婚了以后,再給她補一場婚禮,卻被她拒絕了。所以這次給穆然辦聚會,其實就相當于是宣布這個消息了。”
“真正幸福的婚姻,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你和穆蘭經(jīng)歷這么多,應該最明白這個道理。”說著,溫欒苦笑了一下,自嘲地指了指自己道:“你再看看我,當初和陸晚晴結婚,整個梧城的權貴都來了,我們家也滿足了她十里紅妝的愿望。可是又怎么樣呢?我們的婚姻,就是一潭死水。投個石頭下去,都不見得有回聲。”
“那是因為你不愛她。這點你一直都很清楚,她也很清楚。”趙敬庭一針見血,說這話時他突然想到了涼秋。一絲猶豫的情緒,快速地閃過他的眸子。
“……我說,如果,如果涼秋回來了……”趙敬庭的話沒有說下去,他在等溫欒的反應。
溫欒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他沉默了好久,爾后拿起遙控器對著那扇面向走廊的玻璃窗摁了一下,透明的玻璃瞬間變成了米白色。
“其實那天去看穆然的時候,我就見著她了。不過,她不知道而已。”
“然后呢。”趙敬庭一愣,有些意外。
“然后?然后我去查了她,我說為什么這么多年我找不到她。她整個是改頭換面了,而且并不是一開始去的美國。她在歐洲呆了半年才去的美國。而我一開始就托人查她在美國的蹤跡……所以就這么錯過了。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蘇言和林幼安的摻和。”
趙敬庭沒說話,只是低著頭聽溫欒繼續(xù)說下去。
“后來有一天,我從BJ回來,阿誠來接我,我又瞧見她了。她正好跟著蘇言去接林幼安,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趙敬庭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
“對,孩子。”溫欒想笑,卻笑不出來。
”這個孩子有沒有可能是……”趙敬庭看了溫欒一眼,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之中出來。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說著,溫欒看向趙敬庭:“我不在乎她有誰的孩子,現(xiàn)在我只想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幫別的男人養(yǎng)這個孩子,我也認了。”
“你的意思是?”趙敬庭有些糊涂了:“你想怎么留住她?”
“我讓她搬回了李宅。你剛才看到的那個讓渡合同,確實也是李氏信托基金的。那是用來交換的籌碼。”
趙敬庭聽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們這又是何苦?互相折磨。”
“互相折磨就互相折磨吧。這大概,就是我和她的命。”溫欒喃喃說道。
“作為朋友給你一個忠告,好好保護她。陸晚晴這幾年雖然看起來好像安生了些,到底她還是陸家的女兒,要是讓她知道了涼秋的存在……”
“她不會知道的。”
“最好如此。”見溫欒如此篤定,趙敬庭也不好再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