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九幽
- 九幽戰尊
- 鳳歌笑孔丘
- 3152字
- 2018-04-09 18:42:35
“你,你把他們全殺了?”
夏九歌頭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嚇得小臉蒼白無色。同時慕留帶給她極大的沖擊,她墮入太骨墟時已經踏入辟海境四重天,眼力非常人可以比擬。
慕留出手的剎那身影飄忽,只怕只有她一人看清,另外那五人至死臉上還掛著愉悅,可想而知慕留的身法有多玄妙。
“這石像是康治國國主下令刻的吧?”
明明遭逢大辱的是自己的至親,可是慕留波瀾不驚的看著夏九歌,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那石像中分明有他一個!
如果說三年前慕留的仇恨是猙獰的神色與嘴角的血,那現在他的仇恨便是平靜下刻在骨中的痕。
時間可以抹去一切,唯獨抹不平這埋進骨子里的疤。在太骨墟的三年他只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將仇恨藏在骨子里!
“我說劉老三,你們他媽的撒泡尿都拖拖拉拉的,是不是小鳥得病了啊?!?
王祥和在舒文城是出了名的混,仗著筑基二重天的修為胡作非為,也是一堆混子中罩事的頭頭??墒枪諒澘吹轿鍌€小弟脖子扭曲著躺在地上,尸體間有一道傲然的身影冷眼看來。細看之下那人身材修長,可是炎炎烈日下地上卻沒有他的影子!
“是你,你回來了!你真的沒有死,你沒死!”
只是看了一眼王祥和的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挪不動腳步,腦門上登時滲出豆大的汗滴。內心的惶恐如泉涌,讓他寒毛炸立,咒罵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
“咚”“咚”“咚”
十丈開外那道漠然的身影不緊不慢的朝著王祥和走來,內心的恐懼讓這個筑基二重天的混混五官擰在一起,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哇,哈哈哈,都死了,死了,他還活著,活著?!?
就在兩人相距不到三丈遠時,王祥和突然神志不清的在地上打起滾來,嘴里含糊不清,口水、尿水混雜在地上。
“殺人誅心,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卻生生逼瘋了這個人。這樣的氣魄,我只在二哥身上看到過?!?
許久之后王祥和瘋瘋癲癲的跑了出去,又陸續傳來五聲巨響,原來是慕留親手毀掉了六尊石像中的五尊,唯獨留下了最年幼的那個依舊朝著皇城所在負罪叩首。
只是那石像從今以后跪的不是康治國國主,跪的是親人,為不孝而跪。他身上背負的罪責也不再是叛國,總有一天當以仇家的血洗滌所有的罪責。
“這樣的人,若是甘心做個普通人還好,一旦跨入巨頭之列,不知要讓多少人膽寒。”
夏九歌偷偷嘀咕了一聲,知道這里的聲響一定瞞不過舒文城的百姓,一旦有人聞聲前來,慕留必死無疑!
“慕留,此地不可久留,我們趕緊走吧。”
夏九歌拉著慕留的手趁著眾人進府的間隙,解開驛站中的馬匹強闖出了舒文城。等到舒文城中傳出哭聲,官兵出城追趕時,只看到一騎絕塵向東去,塵囂四起向戰都!
……
“我父親老來得子,不想我辱沒慕家的名聲,所以逼迫我熟讀百書。有一天我因沒有背完書經就去修行,被我爹狠狠教訓一頓,將我關在地牢中面壁三日。第三天深夜我嗅到一陣血腥味,爬出地牢發現慕家上下都被殺了?!?
兩人趕了三十里路這才停下來讓馬匹休息休息,慕留牽著馬走在前,淡淡道:“我父親是先帝任命的皇輔,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才會招來殺身之禍。大概他早就料到有人會對他出手,所以才將我關在地牢中。”
一路上夏九歌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親眼目睹一家老小被屠殺后的場景,慕留當時的心境她根本不能想象。同時她也有一絲疑惑,按照慕留的說法,他是如何被打落太骨墟的事,慕留只字不提。
“有殺氣,好像有人在暗中跟著我們?!?
夏九歌不時四下張望一番,生怕被舒文城的追兵埋伏。她的修為雖然被剝奪,但是十分直覺很敏銳,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倒是慕留并未放在心上,兩人同乘一匹,讓夏九歌很不適應。
“那個,你有沒有覺得這馬的頸椎好像有???”
“好像真的是,趕路都低著頭,看來是頸椎出了毛病。怎么辦,要是馬死在路上我們豈不是要被追上了?!?
距離戰都還有不足十里地,而遠處轟起一陣塵煙,顯然是舒文城的人追上來了!夏九歌急得直跳,不知道該怎么辦。
“其實我覺得不是馬有病,你都騎到馬脖子上了,它沒把頭埋進土里趕路算你輕。”
胯下的馬仿佛聽懂了慕留的話似的,靈性的點點頭,眼含淚水。礙于男女之別,夏九歌一直不斷往前靠,到最后就差騎到馬頭上去了。
“可是男女有別?!?
“你的身子我都看過了,有別無別我自然知道。坐穩了,舒文城的人追上來了!”
這時十來匹鐵騎揮槍趕來,每個鐵騎都身披鐵甲,金剛不入。馬匹上的士兵揮舞長槍刺向慕留,喝到:“殺了人還想走,真當我舒文城守衛是吃干飯的,速速下馬受擒!”
“聒噪!”
長槍刺來慕留將身一躲,趕來的兵士中最強的不過筑基四重天。雖然慕留的修為被太骨墟吞噬,但是肉身可是實打實的筑基大圓滿。
“咔嚓”一聲硬木桿長槍被慕留隨手折斷,這時又有一槍刺來,慕留將夏九歌護在身下,附身捏住槍頭奮力一抓將那兵士拉下馬。
眼看戰都就在不遠處,而兩人所乘的馬匹連夜奔襲,加之駝負兩人,頓時被十來個鐵騎包圍。
“你來掌馬!”
慕留將馬韁繩塞到夏九歌手中,翻身一躍跳到馬背上,槍來矛往瞬間又打落三人。這時一個落地的士兵抽出腰間短刀擲向馬腿,馬聲嘶鳴著倒地,慕留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夏九歌將她一把扔向前去。
只是他這一丟身影頓時慢了一籌,被長槍刺中胸膛,頓時鮮血噴涌而出。
“不要殺他,我是戰王的女兒,你們不能殺他!”
眼見慕留被一槍挑破皮肉,夏九歌大聲制止,可是她的話舒文城鐵騎并未聽進去。
這時慕留一手握住槍頭生生將槍頭扭了下來,那兵士吃了一驚,想要收槍已經來不及了??v然只是將手中槍頭隨手一丟,卻像是重炮一樣擊碎那兵士的頭顱,宛如一朵風中搖曳的紅花。
不遠處又有更多的舒文城鐵騎敢來,旗風招展,殺聲震天!
戰都的守衛也看出不對勁,大開城門,城中兵士魚貫而出。另一個鐵騎見奈何不得慕留,索性繞開他,直取夏九歌。
夏九歌被剝奪修為,加上從未與人死戰,只顧著躲閃。慕留避過身后長槍,朝著追趕夏九歌那鐵騎的馬腿一腳,只聽“嘭”的一聲,戰馬哀嚎著栽倒在地,那兵士被慕留一腳踢飛丈遠,即便有重甲護身也被踢的五臟俱碎。
“我們是舒文城狂血軍團,奉命追截殺人犯,還請龍甲騎協助!”
另一邊舒文城的大隊人馬也趕到此地,前有戰王麾下精銳龍甲騎,后有舒文城狂血軍團。兩方人馬將夏九歌與慕留圍得水泄不通,龍甲騎也參與到了戰斗中,戰都百姓也紛紛攀上城池湊熱鬧。
“我是夏家四小姐夏九歌,龍甲騎聽令,阻擋狂血軍團,救下那個少年!”
此時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龍甲騎群細看,驚呼道:“真的是四小姐,保護四小姐??旆A報戰王,四小姐回來了!”
“狂血軍團聽令,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龍甲騎少尉杜軒長嘯一聲,另一方狂血軍團的兵士長也不敢勢弱回應道:“狂血軍團為追捕重犯而來,龍甲騎不要自誤!”
雙方各不相讓,而被重重圍住的慕留無視眾人的存在,在他的身邊依舊游走著近百個狂血鐵騎布下狂血大陣消磨他!他的衣衫被槍刺得瘡痍滿目,血水更是撒了一地。在他的腳下有一二十具狂血兵士的尸骸,以一敵百!
“城下那個少年是誰,竟然以一敵百,當著狂血軍團少兵尉的面肆無忌憚的屠殺狂血兵團的人。”
“那少年力竭了,若是龍甲騎再不動手必死無疑,可惜了?!?
夏九歌急得眼淚直掉,也顧不得許多,強行掙脫保護闖入狂血大陣中。慕留大喝道:“出去,我的生死不用你管?!?。說罷一把將夏九歌甩飛數丈遠,正好脫離了狂血大陣的范圍。
狂血軍團少兵衛羅翰見狀縱身一躍飛向空中,想要以夏九歌要挾龍甲騎。只要能讓龍甲騎不亂插手,憑區區一個慕留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放肆!敢動四小姐,狂血軍團今日就不要回去了!”
龍甲騎少尉杜軒輕喝一聲,也高高躍起。這時打城中陡然激射出一道白光直直沖向夏九歌。羅翰手尖已經觸到了夏九歌的衣袖,杜軒更是心急如焚。突然白光乍現踩在他的肩膀將夏九歌穩穩接住。
與此同時只聽“砰”的一聲,狂血軍團少兵衛羅翰重重砸向地面,頓時塵埃四起,地上赫然出現一個人形大坑。再看羅翰,堂堂狂血軍團少兵衛,辟海九重天的強者被一腳踢暈過去!
彼時慕留奮力擊倒最近的狂血兵士,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看著那道絕世無雙的白光,寒聲道:“夏九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