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蓉兒恨得咬牙切齒,偏偏找不到話反駁。
陸焉蘭笑,柔和如春風,“蓉美人,你沖撞本宮的事本宮就不計較了,請回吧!”
茗兒對陸蓉兒做了個請的姿勢,禮貌十足。
陸蓉兒左看看,右看看,見無人幫自己,跺跺腳,負氣離開。
次日晌午,御花園。
陸蓉兒笑得眉眼彎彎,洋洋得意,倚在蘇伯陵懷中,“皇上,就你對蓉兒好。”
蘇伯陵一手攬著陸蓉兒,一手那書看,語氣漫不經(jīng)心:“那不很好?”
“什么好?”陸蓉兒嗔怪,輕輕地錘了蘇伯陵的胸膛兩下,“蓉兒才被姐姐訓斥了,心里不舒坦呢!”
“怎么了?”蘇伯陵側(cè)眸問。
“昨兒姐姐不是從冷宮搬出來了嗎?蓉兒聽說了,便去慶賀,結(jié)果姐姐損了蓉兒一頓,說什么不該鋪張浪費的,說得蓉兒無地自容。”蓉兒小聲委屈地告狀,眼眸含水,瑩瑩有光。
“據(jù)我所知,皇后知禮數(shù),懂禮貌,若不是你過分了,她又豈會針對于你。”蘇伯陵小有動容,卻下意識地不相信陸蓉兒所說的。
陸蓉兒嘟唇,對蘇伯陵的態(tài)度表示不滿:“皇上,人家是你的美人,受了委屈,你也不知道幫襯下,蓉兒真的太傷心了。”
“皇后是那樣沒事找事的人嗎?”蘇伯陵斜她眼,輕笑道,“你去找皇后的麻煩朕倒是相信。”
“蓉兒……”陸蓉兒臉色變了又變。
心里委屈極了。
“皇上,您相信蓉兒好不好。”陸蓉兒搖著蘇伯陵的胳膊,眸水嫩無比。
蘇伯陵握住她的手,微笑著搖搖頭,“朕還有公務,就不陪你多待了。”
說罷,他起身翩然而去。
蘇伯陵走后,陸蓉兒立刻變臉。
“該死的陸焉蘭,要不是你,本宮何必到此種境地!”那眸,陰險狠戾,毒辣充斥其中。
這時,一名丫頭走上前,頭低低的,顫抖著身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娘娘,午膳的時間到了,是不是要準備用膳?”
陸蓉兒一個華麗轉(zhuǎn)身,纖細素手化為掌,狠狠地打在丫頭臉上,丫頭被打得身子偏了,趕緊糾正,噗通一聲跪下。
“該死的,沒見本宮正心煩嗎?”
幽蘭殿內(nèi),陸焉蘭正認真地繡著。
蘇伯陵翩然而至,沒一點聲音。
茗兒在身旁伺候,見蘇伯陵過來,立即下跪請安。
蘇伯陵制止了她,揮揮手,讓她呆在一邊。
而他則來到陸焉蘭身邊,垂眸看認真的她。
那雙眸,即便看不見,也能想象到是如何的璀璨生輝,那視線,堅韌又隱忍。
“聽說你昨天斥了蓉兒,有這事?”
陸焉蘭抬眸看他,清淺笑著:“你覺得這事是真還是假?”
“朕不是在問你么?”蘇伯陵低眸掃了眼她,輕笑。
陸焉蘭扭過頭,半點想說的意思都沒:“如果皇上認為此事是真,那便是真。臣妾,無從解釋。只是請皇上早些兌現(xiàn)諾言,放臣妾出宮。”
出宮,出宮,又是出宮!除了出宮,他們之間就沒說的?
怒氣,翩然而至。
“陸焉蘭,朕警告你,朕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哼,想出宮?又會有那么容易?
陸焉蘭苦笑,“皇上不放了臣妾,是想作何?”
蘇伯陵狠揮衣袖,“你就等著老死宮中吧!”
“什么?皇上竟然沒收拾陸焉蘭?”陸蓉兒瞪大眼眸,不敢相信地看堂下跪著的打探情況的婢女。
怎么會如此?怎么會如此!
婢女頭很垂得很低。
該死的!
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她急匆匆踏步,“擺駕!”
她倒是要去會會本事牛掰的姐姐!
“娘娘,您看,那桃花開得多美啊。”銘兒指著不遠處的桃花,笑得十分的燦爛。
陸焉蘭隨銘兒視線看過去,盯住,揚唇微笑:“是啊,開得多燦爛啊。可是,不久后就要凋零了。”
銘兒變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趕緊跪下。
“起來吧,你沒錯。”陸焉蘭淺淺微笑,雖容貌丑陋,可笑起來仍有種大氣的美感,那美不是陸蓉兒可比的。
“不,銘兒說錯話,請娘娘責罰。”銘兒卻不起。
娘娘在宮中的日子本就不好過,好不容易說通,使得她出來走走,這下又讓她傷心了。
她,怎么就這么笨!
“娘娘,陸美人在偏殿求見。”蘭兒急匆匆走來。
哎,才走了個蘇伯陵,這陸蓉兒又來了。
無奈地扯唇,她轉(zhuǎn)身往回走。
“妹妹,怎么來的這么勤?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在巴結(jié)本宮呢!”陸焉蘭笑問,笑容柔柔的,緩緩走到主位上坐下。
陸蓉兒搖頭,微微矮了身子,“妹妹本來就是在巴結(jié)姐姐。”
陸焉蘭擺擺手,向銘兒點點頭,隨后才笑道:“本宮不需要任何人的巴結(jié)。”
陸蓉兒頓住。
銘兒端上茶,陸焉蘭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陸蓉兒入座,“本宮沒什么好招待的,請妹妹將就一些。”
“抱歉,妹妹不愛喝茶。”陸蓉兒禮貌十足地微笑,微微抬了下巴,“妹妹致癌和瓊漿玉露。皇上賞賜了不少給妹妹,改日妹妹請姐姐嘗一嘗。”
陸焉蘭卻擺手:“不了,本宮不愛瓊漿玉露,倒是這茶,荷露泡制,甘甜清香。”
“既然姐姐愛茶,又為何抱著瓊漿玉露不放?”陸蓉兒咬重瓊漿玉露的音量。
“哎。不是本宮霸占著瓊漿玉露不肯放手,而是瓊漿玉露霸占著本宮啊。改明兒,你去問問瓊漿玉露的意思,求它放本宮一馬。”陸焉蘭巧笑兮,不著痕跡地把問題給推回去。
陸蓉兒那個嘔啊。
可偏偏不能表現(xiàn)出來,還要端著笑臉繼續(xù)周旋。
“怎么會有人不放瓊漿玉露呢?姐姐該不會是欲擒故縱吧。”
陸焉蘭抬眸看陸蓉兒眼,只見她眨也不眨地望著自己,柔波隱藏怒氣,淺笑兮。
“人最重要的是知分寸,世人都愛瓊漿玉露,卻不見得都要得到。”
“何以見得?”
“也只有妹妹這等我見猶憐又聰明伶俐的人才有資格喝瓊漿玉露,至于本宮,放身于山野更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