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這個林總要號碼分明就是心懷鬼胎，他明明看得出來，卻偏偏要把她往火坑送！

“別擺出這副死人臉——你不是喜歡勾引男人么？現在就讓你去勾引。”晁牧澤俯下身子，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在她耳邊殘忍道，“幾個億的生意，你最好不要給我搞砸。”

陸亦初腦子里一片空白。

與他而言，她只是個可以隨時送出去換取利益的禮物而已……

心痛得無以復加，陸亦初像個沒有生命的傀儡接過他手上的筆，一步一步朝林總走去。

指尖相觸，她的手冷的可怕，晁牧澤略微皺了皺眉。

林總見晁牧澤對他的要求沒什么反應，更是興奮，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干脆一挽袖子，嘿嘿笑著，“晁太太，你就寫在我手上吧，我保證不擦——不，連澡都不洗！等我一有問題就馬上聯系你！”

陸亦初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潦草地寫下自己的號碼，燙手山芋般飛快地把筆交還給晁牧澤。

晁牧澤氣定神閑地揣好筆，低頭瞥了一眼女人精致卻蒼白的小臉，語氣涼薄，“怎么，林總這么看得起你，還不謝謝？”

陸亦初覺得嗓子發緊，好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地拼湊全一句話，“謝……謝謝林總。”

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林總心滿意足地大笑走開，陸亦初呆立著，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去了靈魂。

回程的路上，晁牧澤周身的溫度降至冰點。

陸亦初知道他還在為盛文曜的事情慍怒，默默低頭絞著裙擺，踟躕半晌，“我和他只是偶遇……”

“我沒功夫聽你敘述勾引的過程。”

晁牧澤修長的手指緊緊扣住方向盤，車速已經飚到紅色區域。他的語氣冷定，和以往一般無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當了晁家太太，你最好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否則——”

他不再多說，只一句話將陸亦初的解釋死死堵在了喉嚨口。

陸亦初心下惻然，覺得嗓子哽得發慌，只得假裝轉過頭去看夜色中飛速掠過的霓虹燈。

車子駛上高架橋，晁牧澤的手機鈴聲忽然急促地響起，在寂靜的車廂里顯得尤為刺耳。

晁牧澤有些不耐地接起電話，在聽到里面傳出的聲音時，臉上的神情剎那間變得溫柔和擔憂交錯，“怎么改簽成了今天？你有沒有傷著？在那里別動，我馬上來接你。”

這樣溫和的語氣，仿如電話那頭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掛了電話，他猛然踩下剎車，恢復了凌厲冰冷的模樣，“下車。”

陸亦初的身子因為慣性往前一傾，然后又被安全帶狠狠勒回去，后腦撞在靠背上，劇烈的疼痛讓眸里剎那間不可抑制地起了一層水霧。

腦子還有些混沌，她將詢問的目光朝他投去，然而他已經傾身過來替她打開了車門，語氣理所當然的仿佛在談論天氣。

“下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