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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凡事都有定期,萬物都有定時(3)

“完了完了,這些食材要做成食物太考驗廚藝,我恐怕難以勝任?!蔽盒÷涯抗鈴谋湟频教K諾身上,“我的拿手廚藝是泡面。蘇諾,還是你來吧?!?

“我的拿手廚藝也是泡面?!碧K諾笑著說。

“那你白面叔叔還給你買這么多食材,不是浪費嗎?”

“他有時候會過來給我做?!?

“那我今天嘗嘗你的手藝,你給我泡桶面吧。”魏小蔓無奈地把冰箱門關上。

“你沒這口福,騰乾叔叔壓根就不會買這種垃圾食品?!碧K諾說著朝客廳走去,“我去買吧。”

“還是我去吧?!蔽盒÷麛r住蘇諾,“我正好熟悉一下你們家的周邊環境,預防下次獨自來的時候走錯路?!?

蘇諾覺得魏小蔓對周圍的環境不熟悉,應該一起前往,但魏小蔓一意孤行,最后只得同意了。

魏小蔓如此強烈要求一個人去,是因為她要在買泡面的路上,給哥哥魏良易打電話,讓哥哥過來一趟,幫助蘇諾和她分析如此詭異的事情。

刑偵隊隊長魏良易接到魏小蔓電話的時候,剛參加完“315連環殺人案”告破慶功酒會,正在酒店門口和同事告別。魏良易身為這起案件的主要偵辦人,在酒會上自然逃不掉被同事敬酒,所以酒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些微醺,但腦子還很清醒。

魏小蔓在電話里說完事情的起因經過,魏良易便把所有的事件圖像化,在腦袋里瞬間關聯起來過了一遍。這是他的職業病。他像過電影似的過完,覺得的確有些疑點,但并沒有在電話里說出來,因為他的原則不是覺得有疑點就說,而是必須做到說出來的疑點一定要通往真相。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魏良易掛斷妹妹的電話,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蘇諾家來了。

魏小蔓給哥哥打完電話,便有些后悔一個人獨自出來,因為蘇諾家旁邊根本沒有便利店,它距離遠處那片燈火通明充滿人間煙火的地方甚遠,中間只有幾盞稀稀疏疏昏黃的路燈。

魏小蔓走在那條荒涼的小道上,為了給自己壯膽,又給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哥哥自己要去便利店買東西,一會兒在便利店集合。

4

兄妹倆來到蘇諾家,發現蘇諾正和一個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拿著老照片和手機里的照片專注地比對,連魏家兄妹走進來都沒發覺。即便這個中年男人低著頭,魏小蔓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騰乾。

“蘇諾,你看誰來了?!蔽盒÷透绺缱哌M來后喊道。

聽到聲音,蘇諾和騰乾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蘇諾忙站起來盡地主之誼請魏良易入座。

“良易哥,這是我叔叔。”魏良易入座后,蘇諾給魏良易介紹騰乾,剛要繼續給騰乾介紹魏良易時,騰乾很有涵養地站起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魏良易接過名片掃了一眼,名片上印著的公司是鵬生生物集團,騰乾的職務是研究師。

“騰乾。久聞魏隊長大名,總聽蘇諾提起您?!彬v乾和魏良易握著手說。

“騰先生客氣了?!蔽毫家孜罩?,目光打量著騰乾手里捏著的照片,“這是鼎先生的照片?”

“是?!彬v乾把照片遞給魏良易,“看來小蔓都跟您講了?!?

這時,蘇諾也明白魏小蔓把哥哥叫來的目的了,忙把手機遞過去,“良易哥,這是我今天拍的。”

魏良易接過手機,退到沙發前和那張老照片比對了起來。魏良易看著照片,也是一臉驚訝,因為兩個人真的一模一樣,根本看不出差別。這兩張照片勾起了魏良易的好奇心。

“哥,你覺得會是一個人嗎?”魏小蔓見哥哥盯著照片半天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騰先生,你跟已故的鼎先生在一塊兒相處了多長時間?”魏良易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而是晃著鼎恩的照片開口問起了騰乾。

“我們從研究生到博士一直在一起,差不多快四年時間?!彬v乾稍微想了一下。

“那你覺得他們像嗎?”魏良易又問。

“像,像得我都不敢相信?!?

“我也有點兒不敢相信?!蔽毫家装咽謾C和照片放到茶幾上,“鼎先生故去時多少歲?”

“我想想?!彬v乾遲疑著。

“二十八歲?!碧K諾插話道。

“這么確定?”魏良易問。

“因為鼎恩和我爸爸的生日差三天,他二十八歲的生日是和我爸爸四十五歲的生日一塊兒過的?!碧K諾說。

“如果鼎先生健在的話,現在將近四十歲。也不可能和這個年輕人一樣啊?!蔽毫家鬃匝宰哉Z地說完,又問蘇諾和騰乾,“這位故去的鼎先生,你們清楚他家里還有什么親人嗎?”

“沒有了,他是孤兒。唐山大地震的時候,父母都遇難了?!彬v乾說。

“好蹊蹺。騰先生的工作是研究哪個方向的?”魏良易問。

“以蛋白質為基礎的藥物,用以治療和預防嚴重的人類疾病。”騰乾說。

“那從生物學上,兩個人有可能長成一模一樣嗎?”魏良易好奇地問。

“從生物學傳統繁殖角度上說,這是不可能的?!彬v乾說。

“他們如此相像該如何解釋呢?”魏良易繼續請教騰乾。

“抱歉,恕我學識淺薄,無法給魏隊長解釋?!彬v乾說。

“整容?克???”魏良易像是自言自語。

“整容不可能。你看這張臉根本不像整過的,再好的整容技術都能看出來?!蔽盒÷闷鹗謾C指著照片說。

“但克隆也不可能?!彬v乾說。

“為什么?”魏良易問。

“因為至今根本沒有哪個國家成功克隆出來過人。這個和鼎恩相像的年輕人,看上去已經二十幾歲,二十年前的技術更沒辦法實現?!?

“科學解釋不了,難道是靈異事件嗎?”魏良易漫不經心地問。

“有沒有可能他就是鼎恩?只有這個結論能解釋得通。”蘇諾說的時候有些忌憚。

魏良易沒有接蘇諾的話,而是從魏小蔓手里要過來手機,又拿起老照片,問騰乾:“騰先生,假設鼎恩沒有死,這個手機照片上的人是鼎恩,這張老照片上的也是鼎恩,從生物學上講,有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時間對我們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它會在每個人身上留下應有的印記。剛才魏隊長已經說了,如果我這位同學還活著,已經和我一樣快要四十歲了。”騰乾說。

“哥,既然你現在也弄不清楚這個帥哥是不是鼎恩,去查查不就行了嗎?在這兒問來問去的多麻煩?!蔽盒÷跓o遮攔地說。

“不懂辦案程序就不要亂說話?!蔽毫家子柍馕盒÷?,然后把目光投向了騰乾,“騰先生,十年前出事那天,你在哪里?”

“那天我重感冒發燒,在醫院掛點滴。”騰乾說完突然意識到魏良易像是在審問他,“魏隊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就隨口一問,騰先生不要多想,職業病,職業病。我先失陪一下?!蔽毫家渍f著站了起來,對蘇諾說,“蘇諾,你跟我來一下。”

蘇諾跟隨魏良易進了廚房。進廚房的時候,蘇諾還是一臉茫然和失落,但從廚房走出來后,神情就舒展開了。

“夠可以的,魏良易?!笨吹缴袂槭嬲沟奶K諾,魏小蔓對哥哥投去敬佩的目光,然后追問蘇諾,“我哥給你說了什么,讓你瞬間神清氣爽?”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痹谔K諾剛要開口的時候,魏良易搶先說,“蘇諾,記住我說的話?!?

蘇諾有些尷尬,因為魏良易什么都沒告訴她,只是安撫了幾句,說會給她一個說法。魏良易這么說,她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只得配合地點點頭。

這個時候,酒勁兒強烈地向魏良易襲來,讓他特別想睡覺。在酒精的麻醉下,他也深知理不出頭緒,便對站在他旁邊的騰乾說:“騰先生,那我先撤了。剛才的莽撞,還請海涵?!?

“魏隊長不必介懷,很高興認識魏隊長?!彬v乾和魏良易握著手說。

“小蔓,你是住這兒,還是跟我回家?”魏良易和騰乾寒暄完,問魏小蔓。

“我當然要陪著蘇諾了?!蔽盒÷f完,笑嘻嘻地抱住了蘇諾。

魏良易從蘇諾家出來,恰巧有一只夜歸鳥從上空掠過,他抬頭看鳥時發現明月已經掛上了枝頭。

魏良易走在那條蕭索的小道上,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陣鳴笛聲,還沒等他完全轉過身,騰乾開著車就停在了他身旁。

“魏隊長,上車吧,我送送你。”騰乾打開車窗,探出頭彬彬有禮地說。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魏隊長,不用客氣?!?

“真不是客氣。酒勁兒上來了,就想走走?!?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彬v乾說完,關上了車窗駛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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