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涵薇緊盯著他手里的資料,沉聲的說道:“彭文軒,我最后說一次,這是齊氏的內(nèi)部資料,任何人都沒有資格隨意打開!”
她這話讓彭文軒手里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他皺眉看著齊涵薇,忍住脾氣,笑著說道:“小薇,這幾年委屈你了,之前是我誤會你了,我沒有好好珍惜你!這次爸去世之后,我才明白虧欠你的太多了!你從畢業(yè)就嫁給我了,雖然是工商管理專業(yè),但這種東西也是要實踐。管理公司不容易的,我們不能爸一離開就把公司弄垮了?!?
這三年多來,彭文軒第一次和她這么和顏悅色的說話。
齊涵薇只覺得諷刺而悲涼。
彭文軒已經(jīng)來公司幾次了,他為什么來,她心底也明白的很,彭家費盡心機想要的就是齊氏,如今她父親去世了,他們自然想法設(shè)法的想要弄到齊氏。
“不用了,這三年多你那么忙!”齊涵薇說的冷漠。
她看到彭文軒腦海中就浮現(xiàn)那天他在父親葬禮上和別的女人溫存的畫面。
彭文軒但凡對她有過一點點感情就不會做出這樣畜生不如的事。
她答應(yīng)過父親會和彭文軒離婚的。她也終于看清了彭文軒這個人,她至今沒有提離婚是因為想要弄清楚父親的死到底和彭家有沒有關(guān)系。
彭文軒依舊把資料拿在手里,緊盯著她說道:“小薇,那天爸的喪禮上是我錯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就當(dāng)時我任性,我保證以后我會好好的和你過日子的,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好不好!”
彭文軒盡量低聲下氣的和齊涵薇說著。
他心中是不耐煩的,對于齊涵薇倨傲的態(tài)度厭煩至極。
從來都是齊涵薇貼著他,他根本不屑看齊涵薇一眼,如果不是為了齊家的那些股份,他死也不會那么低聲下氣。
齊涵薇沒有多看彭文軒一眼,從他手里奪過文件,漠然的說道:“文軒,如果不是為了我爸的這些股份,你會來找我嗎?”
彭文軒臉上的笑容因為齊涵薇的這句話僵滯了,他看著齊涵薇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種陌生的疏離感。他早已習(xí)慣了齊涵薇的小心翼翼,習(xí)慣了她的討好,突然這樣,他覺得眼前的齊涵薇很陌生。
齊家和彭家是世交,從小就定了娃娃親的,從小齊涵薇就像牛皮糖一樣粘著他。別人都說她倨傲冷漠的像塊冰,可這么多年,他只覺得齊涵薇是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當(dāng)年他和齊涵薇結(jié)婚無非就是因為她是齊家唯一的女兒,以后齊家必定是她的。
“小薇,我們從這一刻開始從頭開始!以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彭文軒繼續(xù)說道。
齊涵薇輕笑著說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彭文軒已經(jīng)下不了臺了,再次忍住爆發(fā)的脾氣,和氣的對齊涵薇說:“爸說一家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大家都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今晚一起吃飯吧!”
齊涵薇背對著他沒有說話。
彭文軒臉上閃過一絲惱恨,緊攥著掌心看著齊涵薇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齊涵薇說道:“我晚上過來接你!”
說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的那瞬間,臉上的怒氣徹底藏不住了,青筋俱現(xiàn)憤怒的離開了。
剛走出齊涵薇的辦公室,他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沒等他說話,父親就開口了:“怎么樣,有沒有好好哄哄,我們費盡心機,忍了這么多年,就為了今天!你有沒有腦子,都做了什么!我管過你玩女人,你玩女人玩到了齊玨的喪禮上去!你有沒有腦子??!”
電話里彭文軒的父親氣不過在電話里罵著。
彭文軒心底是不屑的,但父親的話素來不敢反駁,然后低聲的應(yīng)了句:“嗯,我知道了!我和齊涵薇認(rèn)識這么多年,她的脾氣我是知道的,只要我愿意用心慢慢的哄,她會原諒我的!否則她不會愿意守著這個婚姻三年多!”
“最好和你說的一樣,趕快把齊氏的股份弄到手,免得夜長夢多!”電話里,彭文軒的父親再次提醒道。
彭文軒恭敬的應(yīng)了聲:“我知道了!”
……
辦公室里,齊涵薇看著桌上的文件,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空氣中回蕩著鐘聲滴滴答答的走動聲,她緊盯著桌上那份資料。
彭文軒打開的那瞬間,她真的以為彭文軒會看到,索性最終他沒有打開。
她伸手把那些東西直接扔在攪拌機里。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
齊涵薇拿起接通電話。
“我!喬哲!”他淺笑著說道:“你說怎么辦,我就十分鐘沒有看到你就開始想你了!我現(xiàn)在恨不得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
沒等喬哲的話說完,齊涵薇已經(jīng)直接打斷了他,然后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想要說什么,別廢話!”
喬哲那頭傳來咯咯的笑聲,然后輕笑著說道:“晚上,我有個比賽想要帶你一起去,我?guī)闳タ匆粓龊脩?!你去不去!?
齊涵薇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你晚上七點來接我!”
“遵命!”喬哲嬉皮笑臉的應(yīng)了聲,便率先把電話給掛了。
齊涵薇聽著電話的忙音出神。
她父親喪禮的這幾天都是喬哲在幫她,她母親的事也是喬哲在幫她奔波。
喬哲從來不缺女人,他要女人只要點點頭,就有女人前仆后繼的送上門,他在自己身上費盡心機到底為了什么。
齊涵薇就是再蠢也知道顯然不可能是她的魅力大到讓喬哲如此費盡心機。
到了晚上,彭文軒說好要過來接齊涵薇的,人并沒有過來。
齊涵薇冷冷笑了笑。
對彭文軒,她終于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終究,她心底還是有一絲絲的奢望,希望彭文軒對她是有一點點感情的,明知道彭文軒根本沒有愛過她,她還是在期待著。
“美女,可以約嗎?”齊涵薇剛到門口,喬哲的車子就已經(jīng)停在她身邊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有些詫異。
很準(zhǔn)時,他一分一秒都不差。
對于喬哲的認(rèn)知,他就是一個只會玩什么都不會的紈绔子弟而已,真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么準(zhǔn)的時間觀念。
“是不是我太帥,被迷住了!”他輕笑著看著齊涵薇。
齊涵薇皺眉,然后坐在副駕駛位上。
車上,她沉聲的問道:“你到底想要帶我去哪里?”
喬哲朝著她什么的笑道:“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一路上,喬哲的車子開到一百六十碼,齊涵薇徹底的體會了一回什么叫心跳的感覺。
“心里舒服些沒!瀕臨死的感覺怎么樣!”喬哲挑眉看向齊涵薇。
齊涵薇愣了愣,皺眉問道:“你是為了我才開這么快?”
喬哲輕哼了一下:“否則呢!我是多愛生命的一個乖寶寶。我家里有錢,又不用工作,天天吃吃玩玩,你說這么逍遙的日子,我為什么要找死啊!我看你父親死了,心情不好,帶你發(fā)泄一下!”
這話讓齊涵薇這幾天漠然的心有了一絲的暖意。
父親去世之后,她終究是希望安慰和溫暖的。
但是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這一刻,她居然被喬哲這個半真半假的玩笑給感動了。
喬哲帶著她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了。
他下車,幫喬涵薇打開車門。
齊涵薇再次被喬哲這個細(xì)微的動作給暖到了,她搖了搖頭,自嘲的想著:看來這三年多,她真的是太缺愛了。
她和喬哲一前一后的進(jìn)了酒吧。
喬哲帶著她直接到了一個包間,然后拿起電話:“幫我拿一條標(biāo)準(zhǔn)碼的短裙,一頭紅色的短發(fā)!”
沒等齊涵薇問要干什么,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已經(jīng)帶著東西進(jìn)來了。
她把小皮衣,皮裙和網(wǎng)格絲襪扔給她:“喬哲,新女朋友啊,很漂亮?。∵@么穿不是挺好的,非要人家弄的和妖精一樣!”
她說著把化妝包遞給齊涵薇,假發(fā)也放在她面前!
東西放下之后,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齊涵薇看著桌上的東西,皺眉問道:“要我干什么!”
“換上,不要讓人認(rèn)出你,帶你去看好東西!”
齊涵薇猶豫了下,最終換上桌上的東西,又化了個大濃妝。
等她準(zhǔn)備好之后,喬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對她說:“還真像那么一回事的!看來你骨子里還是很有浪騷的氣質(zhì)的!”
沒等齊涵薇說話,他就已經(jīng)伸手挽住了她:“走,帶你去看看!一會兒我可以借我的肩膀給你用用。”
他挽著她走出包間。
剛走出包間,她就不遠(yuǎn)處的身影給吸引住了目光。
就在酒吧的舞臺上,一對男女正在激情的擁吻著,那兩個身影對齊涵薇來說不要再熟悉了。
臺下的人都在起哄,此時,有人開始喊:“求婚,求婚,求婚!”
舞臺上的那對男女依舊渾然不覺的擁吻著。
齊涵薇攥緊掌心,呆呆的看著舞臺上激情擁吻的兩個人,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淚流滿面了!
怪不得彭文軒今天沒有過來接她!
原來那個女人回來了!
她居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