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屠戮一戰
- 皇城根下小賣部
- 安幾畫
- 3021字
- 2018-01-29 17:33:12
木琉煙有些無奈的將體內原力歸于平靜,她原以為喚醒沉眠之中的二階植種也沒什么難度,但顯然她有些太著急。
即便是她曾走過的一條路,如今她原力不足也不能強求。
下山的時候卻隱隱聽聞村口處傳出一聲唿哨聲,接著是拼殺打斗的聲音。
木琉煙腳步一頓,想起解珩曾提過那一句他的兄弟們在村外,想讓阿決給送一些傷藥和吃食的話來。
她并不想趟這一趟渾水,可是想到解珩之前幫了自己,即便她開口說了兩不相欠的話,可到底這些天相處下來也沒鬧矛盾,尚算愉快。
解珩還可以給自己講一些這黎國的現狀和各種畫本故事呢。
嘖,竟然有人敢對她的說書先生下手,簡直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木琉煙一躍而起,身影只打了幾個忽閃,就已經到了阿決家門口,只是卻只見阿決一人開門出來,神色匆匆。
張勝安和解珩的速度也算不上快,畢竟一個體弱一個拄拐,但是兩人都緊咬著牙。
一見阿決跟了上來,張勝安連忙道,“快回去。”
阿決雖比他高大健壯,雖見過他殺豬的利落架勢,可對張勝安來說,這就是一個鄉野屠夫,殺人能跟殺豬一樣?
哪怕這人提著一把殺豬刀那般氣勢洶洶的,不比一個見過血的士兵差也不行。
阿決執拗,緊接著不等張勝安再勸,卻見木琉煙也跟了上來,頓時一個頭兩個人,便是解珩也不禁腦仁發疼。
一個小娘子,就算再聰明,那是能摻和著這件事情的嗎?
只是他還沒勸,木琉煙就搶先開口,不容置疑,“你以為,那些人沖著你而來,就會放過這惠山村了嗎?”
那些人針對的是解珩確實不錯,但就僅見著解珩是被人下毒而不是亂刀砍死,木琉煙就能猜到這其中的陰謀詭計。
再有解珩的一再隱瞞身份,木琉煙早就有所猜測,這是明面上不好弄死解珩,所以他不能暴露行蹤。
現在那些人尋來,哪怕就是為了掩蓋針對解珩這個真相,也會殺了這滿村的人,造成是山匪搶劫的假象。
解珩瞳孔一縮,這種情況他腦中也不是沒有一閃而沒,只是他實在不愿去承認這個可能性比他活下來的可能性大。
“但是你們來……”也于事無補。解珩想勸,但這話太傷人,不管此刻木琉煙明面上說出什么理由來,但她來是幫自己的,這毋庸置疑。
木琉煙卻冷笑一聲,嘴角的弧度那般嘲諷,卻叫解珩意外的覺得有幾分安心?
他想摸摸心口,自己這是不是中毒還沒有好,怎有這么古怪的想法?
木琉煙道,“阿決,看著這倆殘廢。”
話音未落,人已經一馬當先的沖了出去,那速度讓張勝安大張著嘴,解珩也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半夜上山的姑娘……很厲害吧?”張勝安喃喃道。
之前他真的只覺得一個姑娘半夜上山膽挺大,除此以外木琉煙沒有再給過他其他什么厲害的感覺。
最多覺得這個姑娘跟以往見過的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不一樣,是個挺有主見的人。
但他也聽了幾句關于木琉煙的遭遇,還只以為她是因為這些事情,不得不變得那么銳利,扛起那一檔子糟心事。
哪曾想,這姑娘這身手,放到武林上也能躋身二流之境了吧?
木琉煙斜刺里沖出來,手中兩道藤鞭破空而出,呼嘯的風聲裹挾著凜冽寒風從人心尖上刮過。
彭越硬扛著兩柄大刀,虎口震的生疼,絲絲血跡蜿蜒而下。他的劍早已斷了劍尖,卷了利刃,這幾天雖然修養緩過了一口氣,可面對如此強攻,想要支撐到現在卻也已經用盡氣力。
卻不想在他覺得此生休矣之時,斜刺里的一道黑影從他眼前劃過,徑自卷上了那正與他角力的兩個土匪脖頸,緊接著手臂上壓力銳減,而那兩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軟倒在地,抽動幾下沒了生息。
而這時彭越也才看清那動手的人是何人。
沖出來的是一個瘦弱的身影,穿著布裙,卻難掩姿容。本該是柔媚女子之態,此刻手中卻是舞著兩道藤鞭,虎虎生風。
他彭越的印象里,他覺得樹木藤蔓之類,如何能敵得過刀劍?
可偏偏此刻眼前,那個姑娘以柔軟藤鞭舞出了精鐵軟鞭的氣勢來,更是一鞭能抽斷那將他劍身砍出無數豁口的大刀。
崩飛的斷刀從彭越的肩頭擦過,這才讓彭越驚醒過來,頓時嗷的一聲喊出,“俠士相助,兄弟們,殺了這群狗東西。”
木琉煙雙向橫鞭,抽飛一左一右兩人,腳下也沒落下,腳尖掃在一人的咽喉處,頓時叫他喉頭一甜,捂著脖子嚯嚯兩聲躺倒在地。
沖到陣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已連殺五人,此等戰績不可謂不駭人。
此時解珩和張勝安才匆匆趕來,阿決擋在兩人身前,不叫兩人沖入戰圈。此刻解珩還好說,咬著牙提一口氣活動還是自如的,可張勝安現在還只能兔子跳,那條腿霍大夫已經說的很明確的,傷的太重,本就算治好了也好不全乎了。
這若是再弄下去,說不得以后都別指望能走路了。
又有木琉煙囑咐必須保護好他們,阿決更是不會讓他們就這么沖出去,再看到木琉煙大殺四方的時候,三人都傻了。
這未免也太兇猛了吧?
木琉煙竟有這般身手,她手中那兩條藤鞭于她來說,如臂使指,每次落處分毫不差。
只是三人看的驚愕,卻不想已有人一人發現他們的存在,頓時喊叫一聲,在這里。一時就暴露了三人方向,四五個土匪喊殺過來。
這樣明顯的一句更是叫人明白這些人的目的就是解珩。
阿決橫刀在兩人的身前,用力攥住刀柄,手背青筋暴起。
他來時是果決的,可并不代表他真正面對這樣的場景時,心中不忐忑,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力氣是很大,可是沒有技巧,跟人動過手,可這限于打架。
卻沒想到今日要殺人,手中刀子揮出去的時候,這些紛雜的想法就從他的腦海之中被拋卻的一干二凈。
眼中只剩下攻擊過來的人影,以及,猩紅。
解珩拔劍,聚起為數不多的內力,就感覺身上被撕扯一樣疼。
疼的是他脆弱不堪的經脈,但是此刻,有更重要的兄弟在他的眼前需要他來保護。僅僅是經脈的撕扯,如何能夠抵擋他的腳步?
阿決感覺手臂上一疼,是旁邊劃來的一刀,對于危險的應對他還欠缺火候。所以躲的有些慢了點,但好在傷口不深,又是左臂,不影響他揮刀就砍。
這個時候根本就顧及不到疼痛,只想著如何砍殺更多的敵人,叫自己活下去。
阿決二十三歲,黎國初定十三年,他在十歲前是體會過那些動蕩的,但因年歲小,征兵的時候也真用不上他。
那時候覺得是幸免于難,卻沒想到此刻,他真有一種上了戰場的感覺。
對面這些不是土匪,是悍勇精兵。
木琉煙一鞭抽開一人,正是看見阿決受傷的時候,氣的她手中藤鞭上暴漲出一根根尖銳的細刺,再揮動時,只是擦過邊的,都要被帶走一片片肉絲。
同時另一手不再揮鞭,而是凝結出一個個鴿子蛋般大小的炎爆椒,猶如子彈一般急射出去。
顆顆都正對著那些人的面門,顯然是動了叫他們死也要面目全非的念頭。
那些人見暗器襲來,連忙舉刀相擋,有些人沒擋住,頓時哀嚎起來,而那些擋住的,心底還沒有升起一絲僥幸和喜悅,就感覺吸入的氣息變得嗆鼻。
眼睛更是瞬間流下淚來,被灼燒的疼痛讓他們根本拿捏不住手中的大刀,滾地哀嚎不止。
木琉煙斬殺十三人,暗器傷了十一人,一個人就解決了這伙賊敵的大半。
最終這來襲的三十七人,竟只留下最后一個被木琉煙用藤鞭卷了脖子的。他想逃,身后的藤鞭卻猶如黑白無常索命的鐵鏈,緊緊箍住了他的咽喉,拖行著他到了解珩的腳邊。
一開始,解珩進入站圈之后想要找到的就是這個人,只是便牽制住,還沒跟他交上手,這人就滑溜的躲開。
一見場面被木琉煙一人反轉過來,就頓時腳底抹油想要開溜。
木琉煙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的,解珩卻及時叫住她,留住了趙世偉一條狗命。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被逼無奈啊。”趙世偉趴伏在涕淚橫流的求饒。
木琉煙查看了一下阿決的傷勢,不深,但是半臂長,左手手腕以上到手肘以下。
扯下里衣的料子來,給他暫時纏住,還得去找霍大夫看看。木琉煙的木系原力雖也能夠做治愈用,可一來不方便露出來,二來此刻她也幾近枯竭,壓制著不喘息連連也是用了大力氣。
解珩一腳踩在趙世偉胸前,咬牙切齒道,“因你所害的那些將士們,哪一個不是上有老下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