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也知道死忠粉？所以剛剛臉色煞白，不是因為聽到段嫣然什么不該聽到話，而是因為她見到了她章哈哈的偶像憋的？為什么這個出土少女從來卻沒有對他表現出這樣的反應？！

“你參演的每一部電視劇我都看，從第一部的《蓮心草》到后來的《風云變》《我的己婚時代》《清妃傳》，無論什么題材，什么年代，只要你參演的我都看！你是我眼里唯一當之無愧的明星。”章哈哈繼續喋喋不休，連楊一帆都訝異與她現在的流利。

唯一當之無愧的明星？跟她剛剛直播的科普公開課，當他死了嗎？ 楚門一把把這個失控的女人拽回來！

“你拉我干什么？”章哈哈一臉疑惑，然后很快恍然大悟。

她像是觸電一樣縮回了自己的手，楚門英挺的鼻尖冷哼了一聲，看來這個女人總算還知道自己的定位。

但是下一刻章哈哈的聲音就響起：“對，剛剛訓完狗狗，我不能弄臟段小姐……濕紙巾？對，濕紙巾！”

章哈哈像是暈了頭的螞蟻，楚門頓時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果然章哈哈一把拽住自己：“在上臺之前我給過你一包，借我用下！”

楚門瞇著眼睛回憶一下，當時章哈哈給自己一小包紙巾的場景，那個時候章哈哈還沒有狂化，她的臉上有著在他家幫忙收拾天天弄來狼藉時的溫柔專注，她對他說：“我知道你有潔癖，在直播中有什么不滿的可以先用來頂一頂。”

一回神，眼前狂化的章哈哈已經使勁地扒住他一塵不染的口袋：“喂，快把紙巾給我拿出來！”

“章哈哈，我說你簡直是……”楚門簡直像是被強搶的民女，話都沒有說完，口袋里的紙巾已經被強行掏走，用她那害怕弄臟段嫣然的瓜子。

楚門捂著被拽變形的口袋，臉色氣得微微發白：喂，女人，你還能記得是我有潔癖嗎？

“原來按個馴獸師也是段嫣然的真愛粉。”“一開始以為像她這樣的女人會對楚門有企圖呢，原來她也是段楚CP。”“一直看她悶不做聲好無趣，沒想到原來這么可愛。”

底下的粉絲出乎意料的，對于章哈哈卻是意外的買單，連攝像對于這段插曲都是不由得帶起微笑。

“章老師，很榮幸能被你喜歡。我也聽說，在訓練狗狗中，你總是有著自己的獨到經驗。”段嫣然笑得優雅而親切。

但是楚門卻看到這個蠢女人急沖沖的擦好手之后，段嫣然不動聲色的把手垂下，但是臉上還是無懈可擊的笑意：“我還希望有空可以討教。”

“謝謝謝謝，我最得意的作品就是撒旦。”章哈哈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楚門又升起了不詳的預感，果然章哈哈一下把臉轉了過來：“快，把我的響片給我。”

WHAT THE FUCK？楚門毫不猶豫，用只有章哈哈注意到動作，長指一轉把響片扔掉！

“你……”章哈哈向來淺淡的唇都急的咬出一抹殷紅。

楚門挑眉看著章哈哈，一臉看你怎么辦的嘲諷。

但是嘲諷的神色還沒有落下，只看到章哈哈捏起手指抵到唇角。

“噓——”清脆響亮的口令聲頓時響起，一道黑色的幻影頓時沖到了舞臺之前。

“撒旦，坐下！”章哈哈發出口令。

撒旦似乎有些猶豫，他掃了一眼人群，再掃了一眼楚門，似乎是在權衡是否接受這個當眾表演的任務！

楚門狠狠瞪著撒旦，這幾天他偷偷教了撒旦一招對付趙暢“泰山壓頂”。

它可是他楚門第一次調教的狗狗，難道就跟著他的蠢主人當眾賣藝？你對得起被楚門親自調教的高大上經歷嗎？

撒旦也似乎有些猶豫，但是還沒等楚門進行精神壓制，章哈哈深情的看著撒旦的眼睛：“撒旦，拜托你了。”

撒旦立刻看也不看楚門了，進入表演模式！

楚門仰天長嘆：shit！

“撒旦，坐下。”章哈哈發布命令。

黑色的一團立刻坐好。

“撒旦，起立！”章哈哈再次命令道。

黑色的一團挺起前腿。

“撒旦，裝死！砰！”

黑色的一團直挺挺的躺下，尾巴都翹辮子，連舌頭的歪在一邊。

連本來心不在焉，有些避諱的段嫣然都有些驚奇的瞪大眼睛，底下粉絲更是嘖嘖稱奇，連眼睛都不舍得錯開的盯著舞臺上那個，在章哈哈口令下似乎可以聽懂人類語言的黑色身影！

但是沒想到更精彩的還在后面。

“撒旦，楚門怎么笑。”章哈哈提問。

撒旦頓時做出一張面無表情臉，只有嘴角快速像是抽搐的一般的抽過一下，就只剩下云淡風請。

所有的粉絲包括段嫣然都忍不住發笑，楚門確實很少笑，就算罕見的勾起笑意，也是一晃而過。

“楚門怎么發火？”

撒旦立刻直起身體，維持吧面無表情的靦腆臉，只有右邊的爪子在空中比劃：“汪汪汪！”

粉絲們表示，簡直我伙呆！段嫣然都忍不住噗呲一聲笑出聲，因為楚門確實習慣于右手有輔助動作。

“楚門怎么生氣？“

這一次，撒旦直接指向一臉鐵鍋色的楚門。

“狗狗可以這么通靈性嗎？”“這狗狗絕對成精了吧。”“太萌了太萌了，啊哈哈，來看楚門竟然被撒旦清空血槽。”底下的粉絲恨不得滿地打滾，而一樣笑的合不攏嘴的攝影師更是一直把攝像頭對準了撒旦。

恒通太子楊一帆手下，果然是臥虎藏龍，一直耿直的完全沒有存在感的訓導師竟然這么萌，而這么一條看不出什么品種的黑色狗狗，攝像師可以相信，只要把這些畫面哪怕剪輯成花絮播出，撒旦一夜之間成網紅！

“段小姐，在以后的錄制中，希望您能多來看看。”章哈哈局促的拉著撒旦，一臉依依不舍。

“你的狗狗都可以把楚門的模仿地如此神似。”段嫣然微笑地連語氣的贊賞都恰到好處：“這樣神奇的節目，我當然希望常來看看。”

真是太好了，中心的限制修改令已經撤除，所有后備犬可以繼續訓練，本來被自己嫌棄的真人秀節目還會有段嫣然的探班可以期待，就連楚門難伺候的乖張性格，也覺得不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問題起來。

……是吧？

“開機！”

備用犬都一字排開，經過章哈哈的“暗中訓練”，備用犬雖然完全夠不上之前公開課已經服役導盲犬的水平，但是原地等待三分鐘，讓楚門把那段熱情洋溢的歡迎詞說完，還是足夠堅持，章哈哈盡量讓自己昂首挺胸，段嫣然小姐姐說過期待自己的表現。

然而一分鐘過去了，楚門猶豫的眺望遠方。

兩分鐘過去了，章哈哈低咳了一聲：“該你開場。”

兩分半鐘過去了，楚門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三分鐘叮一聲，章哈哈連忙對攝制組道歉，然后就地解散狗狗，楚門一言不發地回到他的專用休息棚。

“你是不是……忘詞了？”章哈哈醞釀了半天，挪到了楚門的身旁。

“忘詞？”楚門抬起英俊無匹的容顏，陽光把他如玉的側臉打地如夢如幻的唯美，但是章哈哈卻覺得某種陰森森的黑化氣場讓她忍不住想要打哆嗦，楚門似笑非笑看著她，像是盯住她的靈魂：“那么精彩的發言，我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也不是……”章哈哈本來想說也不是那么精彩，可是看著楚門像是可以飛射出小刀的視線，章哈哈趕緊把話咽了下去：“是非常精彩，總之你記得就好。”

“開機！”導演繼續拍攝。

然而第三個三分鐘又即將過去。

“我很榮幸接到億慈中心的邀請……”章哈哈小聲提醒：“能接受億慈中心的邀請，有機會用全新方式與人類最忠實的伙伴工作……”

聽說楚門是從來不會忘詞的，所以這次忘記了，絕對不想被人發現他其實忘記了，所以章哈哈盡量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提醒道。

這次，楚門總算給出一點反應了：他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章哈哈。

章哈哈淚目：我難道做錯了什么？

第7個三分鐘。

“我很榮幸能接受億慈中心的機會，有機會全新方式與當下最受歡迎的的楚門合作，楚門將帶領億慈中心所有員工，助力失明人士，親身經歷導盲犬的故事，讓我們一起見證導盲犬的無悔與偉大。”章哈哈雖然有些不自然，但是腦海里回想起楚門致歡迎詞時神采飛揚的樣子，好歹把一段歡迎詞說完。

章哈哈跟節目組都松了一大口氣，章哈哈竟然把一段歡迎詞幾乎全部復原，并且做了相應的調整。

然后……又是沉默。

“楚門，你對觀眾打聲招呼。”導演簡直要哭，特別委婉的請求。

楚門猛然看向鏡頭，楚門的臉確實完美的人神共憤，陡然看著鏡頭會有被瞬間擊中的感覺。

然后下一秒，所有攝像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反應了，因為楚門對著鏡頭快速的抽動嘴角，然后，就恢復了一臉冷漠。

“卡！”導演認命的揮揮手。

章哈哈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她為什么會覺得楚門不是那么難相處！

“我們先進行下一個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