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空回到房間后把他明天就要成為住持的世界和海道說了，海道半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然后海空又把住持要他搬到柴房去的消息說了，這會海道愣了半響，之后開始破口大罵舍戒不道義，又在住持師兄面前坑害他。

海空坐在床上一邊好笑的看著海道罵人，一邊開始運用他這雙穿火眼去試圖看透海道的動作。很快他發現他真的看到了，海道身上每一塊肌肉的，每一條血管，每一根神經他都看得一清二楚，真是一件神奇得不能再神奇的事情，若是他日后就算沒有了武術也可以靠著這個養活自己，他一定會是一個優秀的醫生。

“你在看什么？你的眼睛似乎有什么不一樣？”海道剛開始沒有發現，不過他畢竟是修道之人靈敏的六識讓他很快就發現了并且找到了源頭——海空的眼睛。

“我的眼睛現在是穿火眼，你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住持師兄說了這個是獨一無二的。”海空得意的顯擺，他平日里自然不是一個愛炫耀的人，只是在面對海道的時候他才會變成一個七八歲孩童的心智。

“穿火眼，讓我看看。”海道直接跳到海空面前，一手抬起海空的下巴，一手放在海空的眼睛上，“看不出來嗎？也不怎么樣嘛。”

“你……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海空推開海道的手，他太清楚海道的個性了，就是再好的東西，只要不是他手里的他都會說不怎樣，就連野雞也是，都是他抓的比較好。

“去！小爺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海道不自然的別過頭，然后跳到柜子里翻過去反過來的，就在海空都要忍不住過去幫忙的時候，他轉過身又跳回海空身邊，然后攤開手里面放著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

“這個是什么？”海空問道，他不認為海道會那這個東西和他比什么，海道不是這樣的人，他就是嘴硬而已，他不愛攀比的。

“這個是什么已不用管了，我懶得去翻書查名字。你拿著，你那個什么穿火眼太容易遭人了，拿著這個對你有好處。”海道不由分說的把石頭塞進海空手里，“這個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以后可不能找我要了，我可沒有了。”

海空鼻尖一算，差一點都要落淚了，這個小孩子心性的人塞給他的東西絕對不是一件凡品，他就這樣拿在手心里都能感覺從里滲透到身體里的陣陣熱流，而這個寶貝這個人就這樣輕易的送給了他，還一副嫌棄的樣子，不過是不想讓他多心，有心理負擔。

海空暮然發現他雖然只在這個世界待了十來天的樣子，可他收獲的感情太重了，重得他都差點想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上，只是他不能，菲菲還在等著他，還有那個女人，殷小燕，他不能不負責任，這是一個男人要承擔的責任。

“你這傻小子……”海道輕拍著海空的肩膀，他是修道之人，雖然他算不到海空未來的命運，但他能夠看到他的過往，真是的傻小子，那個女人是他命中的一劫，不知道他在這個世界能否安然度過這一劫。

“海道師兄，這個寶貝我拿走了，若是有天我回去了，我不認識你了，你就向我討要石頭，我一定會記得你們的，記得牧馬寺，這一切。”

“真是傻，我知道了，我會把你這個話轉告給住持師兄的，也不知道他聽了你這番話可不可以不要讓我住柴房去？”

海道這番話讓海空抓了抓頭，他就不懂了海道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就怕住柴房了，就算是住柴房他也可以不管自己跑外面去住，怎么他好像很擔憂似的。

海道似乎看出了海空的疑問，撇撇嘴，說道：“你知道柴房在哪里嗎？你當然不知道，你去都沒有去過，柴房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柴房旁邊的住的人。”

柴房旁邊住的人？海空想了想，他還真想不出有誰能讓海道這樣害怕了，住持師兄顯然不是，住持師兄住在自己的房間里，那個用錢堆起來的房間絕對是不應該挨著破舊的柴房的。難道是的舍戒？不應該呀，海道并不怎么怕舍戒。十八羅漢？那就更不應該了，群毆都不怕害怕住在他們身邊。那會是誰呢？

海道見海空左猜猜右想想就是沒有人選，他不由嘆了一口氣，果然偽裝得太好的人就是那么聰明，人家都看不出來，盡讓他當壞人。

“小道，到底是誰呀？”海空好奇的問道，他是猜不出來了，或許這個人他根本就沒有見過。

“是舍戒那個混蛋。”海道咬牙切齒，似乎若是舍戒現在就在他面前他就會把他當成野雞腿一口給吃了。

“小道，不能這樣開玩笑，我看你天天欺負舍戒師侄，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怎么可能，你要說也要說住持師兄才顯得真。”海空沒有不相信，只是他想知道舍戒到底做了什么讓海道這樣銘記于心，但是若他一本正經的去問以海道的性子他死都不會開口的。于是海空干脆直接激他，這樣他總是很沖動就說出口了。

“他！你被他騙了吧！我告訴你他把住持師兄那假惺惺學得是十成十，我若住在他旁邊，他能整死我，你知道嗎？他晚上竟然在柴房里設置陣法——那家伙精通陣法了——他把我困在里面，然后把他養的的那些雞全都關到房間里——你知道他的雞有多少嗎？上一次他差不多弄了一百只雞——我在房間里法力全無，武功沒有，癱軟床上，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慘嗎？你看不出來吧，他是這樣一個小人吧！還有上一次……”

海空正聽得津津有味，不想海道卻停住了，正想讓他繼續講的的時候，海道那半瞇著的雙眼里射出危險讓他縮了縮頭。

“好小子，你現在竟敢激我了，你也學壞了，跟著舍戒和住持師兄學壞了！”海道痛心疾首，一雙眼睛里盡是委屈的控訴，弄得海空都不禁在心里反省他剛剛是不是做得過分了。

“小道，不是你想得那樣，我不是想幫你嗎？”海空說著假話敷衍，然后下一刻他就知道他中計了。

“小空，我就知道你是對我好的，你看要不你走的時候我跟著你，這樣我可以保護你，我都好久沒有離開過這附近方圓一百里，你帶我去看看皇宮——不知道它變樣了沒有，聽說他又招了妃子，我也去看看。”

海空現在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個海道從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吧。好久沒有離開了？不用想都知道是住持師兄設置了什么限制海道離開，從這一點不難看出海道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

看皇帝的新妃子？這么說這個家伙已經看過人家的舊妃子了，說不定還趁機調戲了一番，弄得整個皇宮雞犬不寧，之后皇帝只好求救于牧馬寺，住持知道后親自出馬把這人給帶回來了，才平息了事故。

海空越想越覺得他的想法是正確的，他說什么都不能帶著這個禍害去皇宮，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他絕對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你不愿意？”海道瞇著眼睛威脅道。

“小道，不是我不愿意呀。你看住持師兄既然讓我通知你這個消息，就說明他是不會讓你離開牧馬寺的，你就不要想了，你斗不過住持師兄的。你還是想想怎么讓舍戒不那么捉弄你，要不你去賠禮道歉好了，說你以后不吃雞了。”海空苦口婆心，剛開始海道的表情還好，可以聽到不吃雞了，他立馬跳了起來。

“你不讓我吃雞，這怎么可以，雞都不讓我吃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絕對要吃雞的，一只不夠我還要吃兩只！”

果然雞才是真愛。

海空扶額，這算是死敵嗎？一個養雞，一個吃雞，哎！

“叩叩。”就在海空想盡辦法安撫海道的時候，門再一次響了。

“哪個混蛋？”海道氣急敗壞的沖外面的人發火。

“海道師叔，是舍戒。師叔，舍戒想見見你。”舍戒好脾氣，一點都沒有因為海道的粗聲粗氣而動怒。

這是冤有頭債有主嗎？海空心里想，他忘記了牧馬寺里來他們房間的人之后舍戒，才沒有過其他人了。

海空朝海道使眼色，然后他快速開門然后關門，拉著舍戒走了好久才停下來，問道：“舍戒師侄，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舍戒雙手合十微鞠躬，然后從衣袖里掏出一件好幾張空白的紙遞給海空，說道：“師叔，你既然離開牧馬寺，舍戒只會陣法，這幾張紙上都是陣法，遇到緊急時刻只需要用血滴在紙上陣法自動開啟，可保護師叔堅持到師傅和海道師叔過來之時。”

海空手微微顫抖，這完全都保命的手段，也不知道舍戒費了多少時間才完成了這幾個陣法。海空伸出手握住舍戒的雙手：“謝謝您，我……我……謝謝您。”

“師叔，一路順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