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擦著拳頭，一臉興奮地道：“我剛剛想了想，這第一句的神龍，會不會是仙人谷里面，我們看到的那只‘神龍’？”

高美人點點頭，娘聲道：“嗯，我覺得也是，當時就我倆看到這東西，確實像龍，而且還那么巧，這里說神龍游走天地間，而那只仙人谷的神龍，又的確是爬著走的?！?

我不禁點點頭，道：“對，分析得有道理！”

朱天王樂道：“就這么簡單??？那你們剛才擔心什么？”

飛燕道：“就是嘛，悟空你小子，剛才出皇宮出來的時候，還緊張兮兮的，現(xiàn)在這么快就給你解開第一個謎團了！”

我羞赧地撓著后腦勺，道：“剛才……太緊張了，沒想到……”

這時候，一臉專注的白頭，忽然道：“這最后一句，千百萬頭在心田，我想，這心田會不會是個地名啊？”

飛燕點點頭，道：“嗯，有可能，皇土如此之大，極有可能是個地名。”

朱天王問道：“那誰會知道，是哪里的地名？”

我和飛燕同時叫道：“我知道！”

高美人、白頭、朱天王三人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和飛燕，問道：“你們都知道？”

我和飛燕對視一笑，飛燕整了整發(fā)型，嘴角上揚，道：“你們不要忘記，我們錦衣衛(wèi)什么最牛逼——情報！只要確實有這個地方，西廠里面肯定有情報?！憋w燕就是出身于西廠情報機關(guān)，也是西廠最神秘的部門，里面收藏了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情報，地理信息自然是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

白頭叉著腰，得意地笑道：“朱天王，怎么樣，我聰明吧？”

朱天王撇著嘴，道：“嘚瑟！”

高美人道：“沒想到啊，原來白頭的心田里除了女人，還有……死人！”

白頭白了他一眼，道：“臭女人，你聰明，你來想！”

高美人掩嘴一笑。

飛燕被大伙冷落，之前的得意樣陰沉了下來，口中嘟噥道：“小聰明，最后還不是要靠我！”于是輕咳一聲，道：“那剩下最后一個了，‘愛食特美味尤鮮’，有想到線索的嗎？”

朱天王立即高聲搶道：“我知道我知道！這最后一個，肯定是一種很好吃的東西！”

飛燕冷笑道：“真聰明，小朱，真聰明！”

朱天王還以為飛燕真心夸他，又撓著后腦勺，憨然道：“哪里，哪里……”

白頭指著朱天王，大笑道：“哈哈哈哈，老朱，你怎么那么聰明呢？”

朱天王知道，假如白頭也湊熱鬧夸他聰明的話，那絕對可以說明，對上的一切夸獎全是諷刺，于是，他收起了笑臉，問道：“飛燕哥，難道我說錯了？”

飛燕道：“沒錯，只不過，剛才白頭已經(jīng)說過，這是一種食物，那到底是什么食物呢？能說一句有建設性的話不？”

朱天王“呃”的一聲，無言以對。

我問道：“這種食物很鮮美，各位，你們試過什么東西很鮮美的？”

朱天王搶答道：“牛肉！”

高美人道：“魚！”

飛燕和白頭也附和道：“對，是魚！”

我點點頭，道：“有道理，那是什么魚呢？”

白頭道：“不過說實話，我沒有聽說過，魚可以入藥。”

高美人搶白道：“你能懂多少??？你就懂你的鳥人神功以及溝通實踐論！”

其實我也想說，我沒有聽說過魚可以入藥，不過，自己對藥物根本不懂鐵定不能獻丑，我說過，“沒能耐的時候，要學會假裝，有能耐的時候，要學會偽裝”，所以這個時候，我選擇沉默來假裝，我怎能給機會讓高美人或者其他人來嘲笑我呢？怎么說，我都是副統(tǒng)領(lǐng)嘛！我看著白頭那一臉無趣，心中暗暗偷笑。

飛燕道：“不論怎樣，我們已經(jīng)有大致的方向了，悟空，你看，我們怎么分工？”

我道：“如果真的如我們所想的那樣，‘神龍游走天地間’已經(jīng)有具體目標，我們就放在最后吧，我們就先找其他兩樣，我負責‘愛食特美味尤鮮’，那飛燕哥就負責‘百千萬頭在心田’吧，怎么樣？”

飛燕笑了笑，道：“好，就這么定，那人手怎么分工？”

我道：“血豹還在蜜月，堂里不能沒人，這樣吧，白頭留下，我和高美人一隊，飛燕哥你和朱天王一隊，我們明天就出發(fā)！”

飛燕點點頭，道：“很好，我贊成?！敝焯焱鹾透呙廊艘矝]意見。

只有白頭不滿道：“哎？什么意思啊哥，丟下我？”

我對白頭道：“我和飛燕肯定要離開堂口，朱天王剛進我們天行堂，而且是圣上欽點為飛燕哥的助手，應該跟飛燕哥多出去鍛煉，那剩下高美人和白頭你了，你說，我應該帶誰？”

高美人掩嘴笑道：“小白，哥帶上我就是智慧，帶上你就是累贅，呵呵呵呵?！?

白頭對著高美人罵道：“臭女人一邊去，我怎么可能是累贅，我的鳥人神功威風八面！”

高美人拍拍白頭肩膀，笑道：“小白，下次打架找你啊，乖！”

白頭甩開高美人的手，哀求我道：“哥，帶上我吧！我剛才也想到線索的??？”

我笑了笑，將白頭拉到一邊，低聲道：“白頭，我就是知道你鳥人神功蓋世無雙，血豹又不再，高美人武功不如你，所以留下你來看守堂口，以免被人欺負，懂了嗎？”然后輕輕地拍了拍白頭的肩膀，續(xù)道：“還有，千萬不要跟高美人說，你知道的，女人很小氣！”

白頭一想，覺得我說得有理，笑著點點頭，隨之低聲正色道：“好！哥，我一定不負重托！”

我對他笑了笑點點頭，看了看白頭的一頭白發(fā)，心中暗帶歉意道：“不好意思了白頭，我實在擔心你那被門夾過的腦袋，又在關(guān)鍵時刻發(fā)作，你還是留在這里好好修煉你的鳥人神功吧！”

然后我把白頭帶回來，高聲道：“白頭，你記住，好好看著堂口，有時間就去私塾學習學習，不要閑來無聊老是找女人，出了問題，唯你是問！”

白頭正色拱手道：“是！放心吧，兩位哥，我一定好好看著！”

飛燕對于白頭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頗為好奇，帶著疑問地眼神看著我，我學著飛燕那模樣，整了整發(fā)型，微笑不語。

次日，我?guī)е呙廊?、長公公，以及林達等十數(shù)名錦衣衛(wèi)，換上了便服啟程出發(fā)。其實穿便服是為了掩人耳目，盡量不要引起沿路的注意，畢竟這次任務都不知道是否能夠完成，搞砸了還不會讓人笑話，最大限度地保住天行堂的名聲，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名聲。

出發(fā)前，我再次向長公公等人征集了意見，其中一些錦衣衛(wèi)來自江河兩岸，他們介紹說江河兩岸盛產(chǎn)河鮮，說不準就有我們要找的東西，于是我們擬定前進路線，先到揚子江，再到黃河。

與此同時，飛燕偕同朱天王、小溜子進入了西廠。

昏暗的小房間里，一名壯健的錦衣人，悄無聲息地坐在那張大紅酸枝茶幾前，舉著酒壺自斟自飲，只能聽見“汩汩”的水聲。

飛燕清了清嗓子，輕敲房間門，每次敲兩下，間隔半晌，再敲兩下。

少頃，未見有回應，朱天王道：“哥，屋里沒人，走吧。”

飛燕豎起二指，擺了幾擺，示意不要做聲。

房間里的人對敲門聲似聞未聞，仍在自顧自地喝酒，當再次喝下三杯之后，房間里的人用他那尖銳的聲調(diào)，故意拖長了聲音，問道：“誰……??？”

朱天王被那不男不女的鬼叫聲嚇一跳，正要驚呼，被飛燕用凌厲的眼神止住，小溜子伸長手臂，用手一把將朱天王那大嘴給捂住。

飛燕在門外拜道：“卑職楚飛燕，參見指揮使?！?

指揮使發(fā)出一陣虛偽而尖銳的笑聲，給人一種金屬刮瓷器的刺耳感，尖聲道：“這是刮得什么風啊，將天行堂的副統(tǒng)領(lǐng)、皇上的得力愛將飛燕給刮到老身的陋室來了??？”

飛燕不卑不亢地拜道：“不敢當，不敢當，指揮使見笑了！”

指揮使哼的一下，發(fā)出一聲噴鼻音，尖聲笑道：“哈哈，飛燕啊飛燕，你也好久沒有回來西廠做客了，這官做大了，就忘本了吧？”

飛燕拜道：“卑職不敢忘本，指揮使日理萬機，卑職不敢輕易叨擾?！?

指揮使嘿嘿一笑，道：“還真會說話，怪不得圣上那么喜歡你。說吧，今天所為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