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定情之物
- 傾世萌妃
- 洛顏
- 3138字
- 2017-09-16 14:22:41
“這……”翠玉為難地看了眼楚鳳裳泡在荷花池中的雪足,“那您先把鞋襪穿好,奴婢就去。”
翠玉和翠竹是母后賜給她的婢女,對她極其忠臣,就是這翠玉啰嗦了點兒,又是個執拗的性子。
明明年紀輕輕,卻不折不扣的老古董,古代教條害人不淺啊!楚鳳裳雙足一抬,“嘩啦!嘩啦……”陣陣水響,抬著雪足朝翠玉道,“你不去,本公主就光著腳丫子,自個兒去。”
翠玉當下臉就白了,伺候楚鳳裳的經歷,讓她十分確信,楚鳳裳的確干得出來。
她恨不得變成兩個人,一個留在這里替楚鳳裳望風,一個去御膳房打探。
糾結了半會兒,索性“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你干脆殺了奴婢吧,也比奴婢回去無顏見皇后娘娘的好。”
“真是個老古董!”楚鳳裳拍了拍手,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這次你贏了。”
正要起身,卻見眼前,一個修長,素白的身影閃來。
來的男人白衣勝雪,風華絕代,貴氣逼人。
除了南安杰還能有誰?
翠玉一驚,顧不得尊卑連忙擋在楚鳳裳面前,雙手一伸,像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似得:“太子怎么來了?”
“你們能來,本太子怎么不能來?”他說著紅唇勾出興味的笑,偏頭,視線越過翠玉看向坐在荷塘邊,赤著雪足的楚鳳裳。
他的目光太過專注,似是在欣賞世間的無價之寶。
作為現代女性,穿比基尼都不會害羞的楚鳳裳來說,竟在他灼灼目光下,感到窘迫。
臉一燙,連忙起身,把雙足藏在裙子里。
抬眸,看南安杰的目光還在戀戀不舍地看著她的裙角,十分羞惱地呵罵道:“流氓!”
躬身,抓起繡鞋就朝南安杰砸去。
南安杰一個閃身,抬手抓住繡鞋,也不嫌棄,細細打量了一番,蹙眉嘆道:“護國公主的鞋真大!”
“本公主的鞋大不大關你什么事?”楚鳳裳說著又扔出另一只繡鞋狠狠地朝他砸去。
奈何,南安杰身手敏捷,又是輕輕一抬,就將那繡鞋抓在手中,“公主,這話倒是提醒了本太子。”
他看了看手中一雙鑲嵌寶石的紅緞繡鞋,“再怎么說,我們都有了私情,怎么能沒有訂情之物?”
將繡鞋擰在手里,轉身朝外面走去。“這繡鞋,全當是護國公主對本太子的情義。”
“流氓!你給本公主站住!”楚鳳裳氣地就要猛沖過去。
卻被翠玉一把拉住,“公主,萬萬不可啊!”
楚鳳裳順著翠玉的視線往下看,這個樣子出去更是坐實了南安杰的話,頓時就氣地臉色漲紅。
她朝著那抹即將消失在視野中的俊朗背影,咆哮道:“流氓!臭流氓!”
在外面等候南安杰的侍衛,見他神情自若地出來,擔憂地問道:“太子,護國公主怎么了?”
太子事先不是說要找楚鳳裳說清楚顏白雪的事,免得生出誤會么?
他方才站在這么遠的地方,都聽見楚鳳裳的咆哮,怕是越描越黑了。
南安杰將楚鳳裳的繡鞋遞給他,“叫人洗干凈,找個精美的盒子裝好,送我房里來。”
侍衛一僵,看著眼前鑲寶石的紅緞繡花鞋,腦子頓時不好使了。“太子,你……”
南安杰神秘一笑,徑直走了。
翠竹帶著御膳房的飯菜香味兒,來到荷花池邊時,就看見她家護國公主臉色難看的很。
一皺眉,福身問道:“公主這是怎么了?”
翠玉悄悄給她拋了個不要多問的眼神兒,她立即了然,壓下心中好奇,垂下眸子。
果然,就聽地楚鳳裳沒好氣地岔開話題,問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辦妥了?”
“公主……”翠竹上前貼在楚鳳裳耳畔,用只能兩人聽見的聲音說了一陣。
楚鳳裳聽罷,目光陡然一寒,“你做的很好。走,我們回去。”
“那……”翠竹拿出那包,楚鳳裳原本讓她給顏白雪甜點中放的巴豆,問道,“這個怎么辦?”
“留著,有用的時候。”
“是。”
翠玉在一旁聽地糊涂,楚鳳裳不是讓翠竹給顏白雪下巴豆嗎?
翠竹怎么拿回來了?楚鳳裳還說她做的很好?楚鳳裳一回頭就看見翠玉茫然的樣子,笑道:“這事兒,以后你會知道。”
“是。”翠玉溫順地答,她伺候楚鳳裳多年,了解她的性子。
楚鳳裳不說,她便不問,這么多年主仆相處,她自信楚鳳裳對她的情分。
晚宴設在露華臺,算是三國盛會順利結束的慶祝宴會,亦是對各國遠道而來參賽選手的送別宴。
楚風穿了件藏青色華服,走進楚鳳裳暫住的宮殿時,見她懶散地坐在小幾旁喝茶。
蹙眉,不悅地道:“皇妹,我知道你不喜歡姑蘇胤和顏白雪,但過今晚,咱們就回國了……”
不等他繼續往下說,楚鳳裳撇了撇嘴,“皇兄,真以為姑蘇胤會輕易放我們走?”
“他就算想害我們,也不會明著來,我們若是不去參加宴會,只怕會生出更多事端。”
“皇兄以為,姑蘇胤要害我們,也不會在宴會上害?”
“那是自然!”
“皇兄,我們打個賭怎么樣?”楚鳳裳笑瞇瞇地挑眉。
“打賭?賭什么?”
楚鳳裳爪子往他面前一亮,“五百兩黃金!”
楚風一愣,看著楚鳳裳那鬼機靈樣兒,這個皇妹難道是從錢眼兒里鉆出來的?一開口就是黃金。
不過,只要他這個寶貝皇妹高興,金啊銀的,都是俗物。
他爽快地應道:“好,你說怎么個賭法。”
楚鳳裳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貼過來說話。
楚風嘴角勾出抹笑,看了眼站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去,在外面守著去。”
看著所有婢女退下的背影,立即又叫住翠竹道,“翠竹!你留下伺候。”
翠竹立即轉身留下。
楚鳳裳看著自家皇兄這局促的樣兒,不悅地翹起小嘴巴。
“皇兄,該不會是聽了南安杰那廝的話,真要和我注意什么男女大防吧?”
“南安杰說的對,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以前是皇兄疏忽,以后還真的要注意些。”楚風說地一本嚴肅。
楚鳳裳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的話,皇兄你也信。我看他就是個流氓。”
楚風睨了她一眼,笑道:“既然他不討你歡喜,就不說他了。倒是給皇兄說說你又探聽得什么?”
“這個可不能說。”楚鳳裳笑地神秘,“皇兄方才不是說,姑蘇胤不會在宴會上當眾陷害我們嗎?”
“是啊。”
“我就賭姑蘇胤一定會在宴會上當眾陷害我們。”
“皇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告訴皇兄,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皇兄放心,我還想從你哪兒贏黃金呢。”
楚風見楚鳳裳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稍稍放心,但想到姑蘇胤為人陰狠毒辣,又不得不替楚鳳裳捏了把汗。
待二人走進宴會大廳,此時已經有不少賓客入席。
大廳的正首位,那是姑蘇胤做的龍椅,還空著。
顏白雪和南安杰倒是來了。
南安杰見楚鳳裳看過來,立即給她拋了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媚眼。
楚鳳裳立即回了他一個白眼。
二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眉來眼去,氣地顏白雪臉色白了又青。
楚風的眼神也是在這二人臉上來回掃視,目光越發幽深。“南安杰,他又惹你生氣了?”
“哼!”楚鳳裳冷漠地哼了幾聲,“我才不會和他這種人有什么牽扯呢!”
似乎為了驗證她這句話有多不可信,立即就聽見楚風揚聲道:“裳兒,來這邊坐。”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看向楚鳳裳,一時間成為宴會的焦點。
楚風輕笑不語。
這讓楚鳳裳感到很沒面子,狠狠地瞪了南安杰一眼,氣呼呼地走去原先就按排好的位置坐好。
那知,南安杰沒臉沒皮地湊過來對楚風抱拳道:“皇兄,可否換一換?”
“不行!”楚鳳裳搶先拒絕,一把揪住楚風的衣袖,生怕他這個皇兄被楚風糊弄過去。
楚風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抱歉一笑。
“這樣啊,裳兒,其實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關于那雙繡鞋的事……”
楚鳳裳聽地臉一黑,這分明就是赤果果地威脅!她那繡鞋的鞋內、繡有她的閨名,萬一南安杰真拿去說和她怎么樣的話,她就算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淸。
一咬銀牙,轉臉對楚風道:“皇兄,你還是和他換一下位子吧。”
楚風一愣,旋即笑著起身,走去顏白雪身旁坐下。
腚還沒來得及挨著軟墊,就聽得顏白雪冷聲問道:“三皇子怎么過來了?”
楚風看都懶得看她一眼,也不搭話,和一旁的離火國大臣聊起來。
顏白雪吃癟心里不爽,一抬眸又看見楚鳳裳和,南安杰不知道說些什么,似是非常投機。
猛地一仰頭,賭氣喝光酒盞中的酒。
“啪!”
一聲脆響,將酒盞往桌上重重一放。
深深看了眼,楚鳳裳和南安杰二人說話的身影,狠狠咬破牙縫早里就藏好的毒藥囊。
腹中立即一陣厲害過一陣的絞痛,在四肢百骸蔓延過來,捂著肚子尖聲大叫:“好痛!痛死我了!救命……”
離地最近的楚風一轉身,就看見顏白雪臉色蒼白地捂著肚子哀嚎。
原以為她是在耍花招,但看見她的嘴角竟流出股黑紅的血。
驚地立即大聲喊道:“傳御醫!快傳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