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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有孕了

次日陽光剛剛照進未卷起的珠簾,就聽到門外有人聲,似在討論什么事情。

玲瓏起身,發(fā)現(xiàn)胸口的傷口已然愈合,除了昨日縫合傷口的線已經(jīng)看不出曾有傷口存在。

自從芳鶴子融入她的骨血之中,她的身體慢慢地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從她快三十歲卻依舊保持著十七歲時的容顏和當(dāng)年容顏盡毀還能重塑如此驚絕的樣貌,種種事情,如今她對身體的變化早已不足為奇。

她小心地拆掉線,然后用紗布裹住傷口所在,假裝傷口還沒有痊愈。

推開門,丫鬟小莞剛剛準(zhǔn)備好早膳準(zhǔn)備給她送去。

她看了看,是兩人份的。

“我出去一趟,你把早膳給子湛送過去吧。”

“這,殿下吩咐過不讓姑娘出去,姑娘還帶著傷還是回去休息吧。”小莞擔(dān)心地問。

“好吧,那你把早膳給他送過去,我現(xiàn)在吃不下。”

“姑娘多少吃點吧。”小莞勸她。

“聽我的,我餓了會去吃的。”玲瓏語氣溫和,讓人沒法拒絕。

小莞垂下眼簾,看著早膳:“諾。”

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時她是故意讓那一箭刺中她的,過早地暴露實力只會讓敵人更加警惕。

讓幕后主使以為她是個容易對付的人,這游戲才玩的下去,她不禁冷笑。

只是,現(xiàn)在陳湛是更加有理由把她當(dāng)成小綿羊養(yǎng)在墨隱殿了。

“喜鵲。”看到不遠處正在忙活的喜鵲,玲瓏露出一絲戲謔的微笑。

喜鵲拍拍衣袖,過來向玲瓏見了禮:“姑娘起得好早,還沒用早膳嗎?”

“還沒呢,要不你給我準(zhǔn)備些。”

“方才小莞還說要給姑娘送早膳,這丫頭又不知去哪了,太不靠譜了,我去廚房給姑娘再準(zhǔn)備一份。”

在喜鵲轉(zhuǎn)身的瞬間,玲瓏點住她的穴道,喜鵲便沉沉睡過去。

“先委屈你在這待一下。”

玲瓏把喜鵲安置好,就自己出了墨隱殿。

陳湛的令牌果然好用,守門人看見令牌自然就允許她出去。

因為身穿便服,出示令牌后,直接從南邊的出了宮門。

墨隱殿。

“殿下,屬下依照您的吩咐跟著玲瓏姑娘,發(fā)現(xiàn)她出宮了。”來人身著黑衣,是那日的隱衛(wèi)。

“出宮?”

“要不要屬下把她帶回來?”隱衛(wèi)試探地問。

“不必,你們幾個人要時時刻刻保護在她身旁,絕不能有半點差錯。”

“屬下遵命。”

“玲兒你這是要做什么,我很好奇?”陳湛托著下巴,沉思著什么。

“只是殿下,為何要保護這個女子,我們隱衛(wèi)從來就是只效忠于您一人,您要我們兄弟幾個去保護這個玲瓏,兄弟們已經(jīng)有看法了。”

“是嗎?有看法直接過來和我說!”陳湛的目光凜冽,那隱衛(wèi)趕緊避開他的目光。

“屬下明白,殿下既然吩咐,屬下必定竭盡全力,護她周全。”

隱衛(wèi)不愧是經(jīng)過專門訓(xùn)練的人,察言觀色是基本的本事。

“你們繼續(xù)跟著他,沒特殊情況不得露面。”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殿下,小莞、喜鵲有事要見。”

“進來。”

小莞和喜鵲進去時隱衛(wèi)早已消失不見,陳湛伏案畫著一副畫。

“怎么?”

“玲瓏姑娘不見了,奴婢就出去了一會,回來就看見喜鵲倒在地上,怎么找也找不到玲瓏姑娘。”

“我讓她出宮了。”

“出宮?”喜鵲吃驚道。

“她最近在宮中遇到諸多不順心的事,我讓她出宮散散心。你們繼續(xù)給她備膳食,還有要按時熬藥,萬一玲兒何時回來需要用。”陳湛叮囑,吩咐地很詳盡。

這還是那個不問尋常事的二皇子陳湛嗎,如此心思細膩,全不似從前的他。

小莞拉著喜鵲道了聲“告退”就關(guān)上門出去了。

“小莞,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殿下和以前有些不一樣?”

“確實呢,玲瓏姑娘來了之后,殿下整個人都開心了很多。只是玲瓏姑娘心地善良人又美麗才招來那么多的嫉妒,真是苦了她了。”

“是啊,這下玲瓏姑娘出宮了應(yīng)該會安全了吧,可是……”喜鵲面露愁容。

“怎么了,你是不是擔(dān)心姑娘的傷勢?”

喜鵲看著小莞,點點頭。

“放心吧,殿下既然讓姑娘出宮,這方面一定也有考慮到,我們就做好我的本職等著姑娘回來就好。”

“是啊,多希望玲瓏姑娘能夠嫁給我們殿下啊,那樣她就是殿下的正妃了,我們也跟著開心!”喜鵲道。

“小點聲,萬一被別人聽到,我們又要挨罵。”小莞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為什么不能說,玲瓏姑娘本來人就好,比那個女官肖音兒好了不知多少倍。那個肖音兒平日里對我們好還不是因為她想巴結(jié)我們殿下。表面上一副對所有人都很好的樣子,肚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壞水。”喜鵲忿忿不平。

“不過這話是不是事實,即使是真的,那這話也不能說,我們在殿下宮中不可給殿下招來不必要的口舌麻煩。你來這這么久了,怎么還是這么口無遮攔。”小莞數(shù)落喜鵲。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殿下會替姑娘出氣的,你在這擔(dān)心也于事無補,到時候被什么有心的人聽去了,反倒是給殿下惹麻煩。”

喜鵲低下頭,低聲道:“哦,我知道了。殿下為人低調(diào),我們也不能給殿下惹麻煩。”

“這才對,作為殿下身邊的人,即使是個婢女也要有點見識。殿下雖然平日里不常說話,心地也是非常好的。我在宮中多年,從未見過殿下這樣好的人,所以我們也要學(xué)著聰明點。”

不想小莞再數(shù)落她,喜鵲轉(zhuǎn)移話題問:“你說玲瓏姑娘出宮是不是回家了。”

“我聽說姑娘是醫(yī)女,開了一間店做生意。”

“一個女子開店?”

“就是賣藥材和香料,聽說是這樣的。醫(yī)者宅心仁厚,姑娘應(yīng)該也是想給更多的人治病吧。”

“原來如此。”

“好了,回去干活吧,還有衣服要送到浣衣局呢,我現(xiàn)在給送過去。”

“那我去收拾收拾姑娘的房間。”

喜鵲去玲瓏的房間準(zhǔn)備給她打掃時,發(fā)現(xiàn)她昨夜送去的藥玲瓏一口未喝。

整理床鋪時發(fā)現(xiàn)有一截紗布和幾根線被布包裹著。

尋香閣。

“小舞。”玲瓏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里面氣氛不對。

“玲瓏姑娘,好久不見。”說話的是幾日不見的宋碧蕭,比之前見的要憔悴得多。

“姜少夫人已經(jīng)連續(xù)三日來這等你了,說是有事要和你說。”

一旁還沒來得及為玲瓏回來而驚喜,就忙著向她解釋。

玲瓏輕拂衣袖,自顧自坐下,仿佛幾日沒喝水般將錦兒給她準(zhǔn)備好的溫茶大口飲下。

“玲瓏姑娘,能否借一步說話。”宋碧蕭問。

玲瓏帶她來到自己的房間,剛到玲瓏房間,宋碧蕭就給玲瓏跪下,玲瓏連扶都沒有。

“少夫人這是做什么?”玲瓏冷眼而觀。

“碧蕭不知,玲瓏姑娘原來鐘情于我夫君。”

這句話讓玲瓏目光收回,打量著跪在她面前的宋碧蕭。

“此話從何說起。”略戲謔的語氣。

“那日我夫君醉酒,與我歡好,口中說的卻是姑娘的名字。后來我問他,他也沒有掩飾,將你我之間的事對我說了。”宋碧蕭眉眼如水,卻看得出是有一絲欣喜。

“所以少夫人今日來就是要同玲瓏說這事?還有沒有其他要說的。”

“碧蕭覺得玲瓏姑娘是個好姑娘,若是你與將軍是兩情相悅,碧蕭可以求娘讓夫君納你為妾的。”

看來之前是有點低估這個宋碧蕭,她還能想到用這招。由宋碧蕭出面讓姜岸納她為妾,姜岸必然對宋碧蕭心生好感,而她自己對宋碧蕭必然也會感激不盡。

不過她這如意算盤是打錯了對象,玲瓏語氣平和:“少夫人多慮,沒有的事,玲瓏心思從不在姜將軍身上,少夫人沒事請回吧。”

“我也是女人,其實從我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看出你對姜岸有意,既然如此何不順?biāo)浦郏阄叶寄艿玫阶约合胍摹!?

宋碧蕭突然沒了方才的柔弱,氣勢凌人。

“沒猜錯的話,這才是真正的你吧。”玲瓏問。

“你什么意思?”宋碧蕭聲音有些顫抖。

“你應(yīng)該很恨姜岸吧。”玲瓏聲音像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揭開那些塵封多年的傷疤。

“明明這樁婚事當(dāng)年是他親口許諾,而如今他卻對你不聞不問,棄如草芥,你當(dāng)然恨,你只是不愿意承認,想給自己一個理由。”

宋碧蕭眼底明明有波瀾,卻依舊微笑:“不,我愛他。”

“你愛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眼前的人已經(jīng)不是你當(dāng)初傾心的那個人。”

她停頓一下注意宋碧蕭的反應(yīng)“人是會變的。”

宋碧蕭喃喃道:“人是會變的,可他當(dāng)初那么溫柔,對我那么溫柔。”

宋碧蕭突然掩面而泣,那悲傷不是能裝的出來的:“其實我早就發(fā)覺他不是原來的他了,雖然他有著與岸一模一樣的容顏,可如今他的一舉一動對我來說像個陌生人。我曾經(jīng)懷疑過他是不是岸,我告訴自己他只是長得像他。”

“對著一個已經(jīng)不愛自己的人,才可悲,你覺得呢,其實怎么做都在你手中,太過執(zhí)著于過去泡影般的記憶,到頭來得到的只是越來越深的失望。”玲瓏的每一句話都如寒冰般冰冷徹骨,讓宋碧蕭的心越來越?jīng)觥?

宋碧蕭抬頭,對上玲瓏的目光:“我是不是很傻。”

“沒有什么傻不傻的,一切自有命數(shù)。”

“命數(shù)嗎。”宋碧蕭冷笑,跌跌撞撞地離開了尋香閣。

玲瓏出了房門,看著宋碧蕭離去的背影。

“她怎么了。”錦兒看著失魂落魄離去的宋碧蕭問。

“我只是說了些事實。”

錦兒臉色驟變:“你不會說了什么刺激少夫人的話吧,玲瓏?”

“聽你的語氣,你是在怪我?”玲瓏面帶淡淡的微笑。

“不是的,你還不知道吧,前日姜少夫人來時,我見她身體似有不適,便替她把脈,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錦兒面色凝重。

玲瓏方才地微笑僵在嘴角:“你不會要和我說,宋碧蕭懷孕了吧?”

“不錯,姜少夫人有喜了,當(dāng)時她聽到這個消息再三確認,十分欣喜。她說這個生命的到來使她的人生重新有了希望,你若是說話刺激她……”

“你放心,我馬上給姜府寫封信,你叫小舞送過去。”

“你現(xiàn)在給姜少夫人寫信怕是她也不會看了。”錦兒提醒道。

“寫給姜夫人,她若是知道宋碧蕭有了身孕,定會好心開導(dǎo),照顧她。”

也許這個小生命是無辜的,還沒有出生如果就死了,太可惜。

其實,如若自己早知道她有身孕,那些話還會說嗎。

玲瓏問自己,卻問不到答案。

“有了這個小生命,她應(yīng)該會好好活下去,對吧,錦兒?”

錦兒笑著說:“女人們一生的愿望就是相夫教子,一生安樂,姜少夫人應(yīng)該也是這樣。”

“但愿如此,可惜她的命不好,選擇了一條看不到遠方的路。”

“錦兒一直不明白,玲瓏你為何對姜家的事如此在意,如果你真的心儀大將軍,為何有些行為又讓人猜不透。”

“有客人來了。”玲瓏看了眼門外,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進門,四處張望。

“閣下是需要藥材還是香料?”

來人用低沉到近乎沙啞的聲音回答:“我來找人。”

“這里是尋香閣,找人,閣下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錦兒笑言,卻絲毫不敢怠慢,趕緊給他端上一杯茶。

那人將茶一飲而盡:“好茶,只是我確實是來找人的,也沒走錯地方。你們這不是號稱可以幫人找回失去的東西嗎,我想讓你們幫我尋回我的一位故友。”

“敢問閣下要找的人是?”

那人扔出一個飛鏢,小舞眼疾手快迅速接住,此時離玲瓏鼻尖只有兩指距離,旁人面前玲瓏只是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況且有小舞在,所以她不會去接住這只鏢。

“上面有字。”小舞仔細檢查飛鏢。

錦兒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人已經(jīng)不見,留下一個價值連城夜明珠在桌上。

“鏢上寫的什么?”玲瓏接過飛鏢。

看到那個名字時,玲瓏不由皺眉:“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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