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梨花落
- 繚歌一曲天下亂
- 惜雅
- 3124字
- 2017-01-22 17:09:17
易霆自認明白被絮夫人一勸心里就放開了,只是仍舊有些不舍。
其實就算繚歌不求助絮夫人,絮夫人也不會讓易霆留下易英,畢竟王府還有個華陵郡主,她可是一百個不放心。
一路相安無事回到世子府,易明涵則是對繚歌冷哼一聲,然后就昂然離去。
繚歌也不生氣,她抱著易英往流花閣走去。
只是繚歌沒想到的是,易明涵居然在幾天后帶著許多東西來了流花閣。
繚歌剛剛沐浴完畢,就聽到瑪瑙興奮的給易明涵行禮。
瑪瑙是不清楚繚歌心中所想,只是單純的替繚歌高興。在世子府,只有讓世子喜愛,這才是最好的出路。
繚歌坐在梳妝鏡前,心中有些郁結,易明涵這個時候來流花閣,傻子都知道易明涵所為何事。
漸漸的下人褪去,易明涵穿著中衣走進內室。
繚歌也不起身,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梳頭:“世子不是生妾身的氣嗎?”
易明涵笑意尷尬,當時他以為全怪繚歌,所日對繚歌態度不好:“本世子怎么被曾記得。”
自從那日從易王府歸來易霆就下了命令,日后世子府不能隨意納妾進侍女,除非有他批準。而原本就在府的侍女,若是得了世子寵幸一律處死。易明胤若是再去一些青樓楚館,所有牽連的人全處死。
易明涵本以為易霆也就說說,誰知第二日卻送來數名自己的心腹,這下倒讓易明涵苦不堪言。
最近這些日子易明涵一直留在府內,能讓自己玩樂的也只有府內的侍妾。
易明涵今日之所以出現在流花閣是因為繚歌是易英的生母,而易英又極得易霆喜愛。
繚歌是翌日剛剛聽瑪瑙打聽來此事,她面色如霜:“我說世子怎么突然而至,原來都是如此。”
瑪瑙被繚歌的神色嚇到,她望著薇兒不敢在講話了,怎么最近她說什么錯什么。
薇兒輕輕嘆氣,其實也不能怪瑪瑙,瑪瑙也是為了夫人好,只怪那世子太胡鬧。
易霆也知曉易明涵的性子,他沒幾日就送來四名家世清白的姑娘。
易明涵最近幾日一整在同繚歌抱怨易霆,結果四名姑娘一入世子府,易明涵就幾天不見人影。
一日天氣極好,花園內有一些花兒已經開始盛開,陰頌麗邀請繚歌前去花園走走。
繚歌在屋內待的時間也有些長,前幾日被易明涵氣的沒有心情,一直不曾出過流花閣,所以陰頌麗的邀請繚歌欣然應允。
已經快到三月,中午熱的時候繚歌已經開始穿單衣,盡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帶上易英。
陰頌麗同繚歌的關系越發的好,她們二人并列而行。
“聽下人說花園里已經開了迎春花,一片又一片的花叢看起來倒是讓人心曠神怡。”
“迎春花倒不嬌美,可另有一番風趣。”繚歌并不是很喜愛迎春花,只是覺得在早春,花樣少見,便顯得迎春花可貴。
陰頌麗贊同的點頭:“迎春花倒不是關鍵,聽說只是一夜的光景,花園那棵梨花樹便雪白滿枝椏”
繚歌聞言一臉的訝然,昨天她聽瑪瑙抱怨今年的梨花開的晚。
瑪瑙是府中的老人,對于那全府僅有一棵的梨花樹很是關心。
待她們二人走到花園,梨花樹下已經站滿了人。
聽說梨花樹在世子府建府的時候就有,這么多年無論什么樣的極端天氣都沒有死掉。
樹下有人先發現她們,那人小聲同其他人說了幾句,便見那些人瞬間離開了一半。
繚歌同陰頌麗相視一笑,她們何時變得這般可怕了?
她們二人剛剛走到樹下,只見那為首的四名女子福神行禮:“見過兩位姐姐。”
這四名女子便是新進府的四名侍妾,繚歌瞧了眼陰麗華,陰麗華笑道:“幾位妹妹快快起身,我和夏妹妹都不是那種講究之人,同為府中侍妾,何須行如此大禮。”
四名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兩位和她們想象中的不同。
繚歌是世子長子生母,她們覺得應該是盛氣凌人,結果卻是極其謙虛之人。
而陰頌麗平時極其低調,她們進府多日都未曾見過,便以為是性子懦弱之人,倒沒想到她們二人居然是陰頌麗更強勢一些。
繚歌望著她們淡笑,絲毫沒有想要深交的意思。
陰頌麗無意間瞧見繚歌的神色,她不禁覺得有些無奈,就繚歌這種不愛爭奪的性子,她實在很難同繚歌起爭執。
一粉衣女子瞧起來十分有靈氣,她笑起來眉眼彎彎:“二位姐姐可也是為了欣賞梨花而來?”
陰頌麗暗里撞了撞繚歌的胳膊,這日后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人,繚歌如此不理不睬倒也不好。
繚歌被迫回答:“是啊,沒想到幾位妹妹也在。”
梨花雪白,肆意飄落在眾人身上,清風拂過陣陣梨花的清香環繞在鼻尖。
繚歌是不喜歡有人突然打破自己的計劃,可是對于這幾名侍妾,她也不能做出讓人詬病的事情。
新進府的這幾位姑娘看起來個個無害,可繚歌和陰頌麗心中明白,可能下一個和她們作對的人就出現在她們之間。
“公子,淮東來信。”
易明胤剛剛踏入雪澈庭,自己的心腹就交給自己一封信。
淮東二字讓易明胤覺得難以平靜,他讓心腹離開自己一人去了書房。
當那封已經拆開的信被易明涵丟入火盆之內,易明胤神色不定的走到窗前。
易明胤望著流花閣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他更加沒有思緒去考慮自己做得到底是對還是錯。
后來易明胤時常想起,如果他在自己猶豫的時候敢于面對現實,那么后來的他還會那般痛苦嗎?
流芷閣。
因為繚歌同管家出的主意,現在嬈歌多數時間都在昏睡。
嬈歌雖然變得瘋瘋癲癲,可是偶爾還有神智清醒的時候,她知曉定是那碗補藥的問題,可是她不敢聲張,生怕下人發現,她以后行動就會更加困難。
黑暗中一道黑影幾個飛躍就跑到流芷閣的屋頂之上。
黑影小心翼翼的走進室內,確定室內僅有一人才放心行動。
自從世子府進了那幾名侍妾,陰頌麗和繚歌就越發的清閑,相聚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繚歌拿著繡花棚子,她認真的在一個小肚兜上修著小童子。
陰頌麗坐在一旁看著繚歌:“英兒有你這個母親真是幸運。”
繚歌繡的肚兜是給易英的,等到了夏天,易英穿肚兜更涼快,繚歌想著繡肚兜容易,閑來無事就替易英繡這些東西。
“姐姐別羞我了,論繡工我還不如姐姐你一根手指頭呢。”
“又那姐姐開涮呢?”
“妹妹可不敢,說的都是真心實話。”
陰頌麗的繡工確實出眾,繚歌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好,可是和陰頌麗想必可是相形見絀。
“繡工好也無用,有沒有孩子給我折騰。”
陰頌麗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繚歌瞧得清楚,她將繡花棚子交給一旁的薇兒:“姐姐的福分還為到,可要耐心等候。”
繚歌說的也沒有假,來日方長,指不定陰頌麗的福分哪日就到了。
反觀陰頌麗神色自若,她笑:“妹妹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照顧我的心情,我自己如何自己心里何嘗不清楚。”
“姐姐瞎說什么,說不定姐姐現在已經有了呢?”
繚歌最見不得陰頌麗如此不自信,她拉著陰頌麗的手十分認真。
陰頌麗刮了刮繚歌的鼻子,就像對待家中幺妹那般:“你才是瞎說呢,這孩子又不是別的什么,還能說來就來?”
繚歌問言吐了吐舌頭,她也只是想讓陰頌麗開心。
然而她們都沒有想到,繚歌一句玩笑居然成真。
入了四月時天氣已經回暖,只是夜間還是極冷,陰頌麗就在這個時候感染了風寒。
陰頌麗本來只覺得頭疼,她也沒當回事,結果她還沒有走到流花閣的內室,就昏了過去。
繚歌聽到外面雜亂的聲音急忙跑出來,結果就看到陰頌麗昏迷不醒。
纖云扶著陰頌麗半跪在地上,纖云瞧見繚歌帶著哭腔:“夏夫人,您快救救夫人。”
“趕緊將陰夫人扶到我床上,趕緊去個小廝將李太醫請來。”繚歌雖然著急,可還是能夠臨危不亂的吩咐下人。
陰頌麗平日里都是精神極好,她就是小病都不曾有過,現在突然如此倒讓纖云嚇的魂不守舍,只能讓薇兒和瑪瑙扶著陰頌麗往屋內去。
李太醫來得時候陰頌麗已經悠悠轉醒,只是身子還乏力的厲害,頭也像要炸開了一樣。
李太醫中規中矩的在陰頌麗手腕上放了一個絲巾,他坐在繡墩之上微瞇雙眼,愜意的摸著自己不長的胡子。
纖云焦急的望著李太醫,生怕從李太醫嘴里說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本來瞧李太醫這般繚歌以為陰頌麗并無大礙,可李太醫卻突然一個激靈,整個人險些從繡墩之上摔下來。
纖云還以為自家主子得了什么嚴重的病,眼中立刻水光一片。
眼看著一屋子的人都被李太醫快嚇出病了,繚歌問:“李太醫,姐姐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很難醫治的病?”
李太醫神色極其微妙,他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他道:“微臣不敢確定,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李太醫都這么說了,繚歌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李太醫再次替陰頌麗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