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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賞賜

鈴鐺聲響了三遍,屋子里才亮了起來,又過了好一會兒,門才打了開來。

最開始出門的是個(gè)約摸五六十歲的婆子,見到蘇婉兮,只看了一眼,就道:“去去去,去將里面的被子都疊了。一大早地杵在這兒做什么?”

說著就端著盆子出了門,蘇婉兮低著頭進(jìn)了屋,屋里還有兩個(gè)女子,皆是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態(tài)。其中一個(gè)容貌稍稍艷麗一些的,蘇婉兮認(rèn)得,就是昨夜將她推出門的那人。

“喲,這才剛來呢,就徹夜不歸,還真是一個(gè)狐貍精。”

“可不么?瞧著狐媚樣,不就仗著自己長得稍微好看點(diǎn)嗎?呵……”

兩人一唱一和地,明里暗里都是嘲諷。

蘇婉兮默不作聲回到了自己床邊,取了干凈的衣裳來換了,沒有理會那兩人。

剛換好衣裳,先前出門那婆子就走了進(jìn)來,眉頭一擰,就朝著蘇婉兮走了過來:“嘿,讓你把被子疊了,你是聽不懂人話了是吧?”

蘇婉兮見那婆子的臉色不怎么好,連忙乖乖巧巧地應(yīng)道:“我不知道哪一個(gè)是您的床,害怕動(dòng)著了旁的人的東西。”

那婆子聞言,走到蘇婉兮面前,猛地一推,將蘇婉兮推到了最里面那張床旁邊,頤指氣使地指著床上的被子:“疊!”

蘇婉兮應(yīng)了,飛快地將那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地。

那婆子看了一眼被子,淡淡地道:“疊好了就趕緊出去吃了飯上工了,磨磨唧唧。”

蘇婉兮低垂著頭,抱了衣服出去放到了門口放置臟衣服的竹筐里面,就瞧見阿蘭從一旁另一間屋子走了出來。

“阿嬌。”阿蘭喚了她一聲,目光看了眼蘇婉兮身后的那兩個(gè)女子,拉著蘇婉兮進(jìn)了她住的房間,才從一旁的匣子里取了一個(gè)白玉瓶子給她:“這是藥,消腫祛瘀的。”

蘇婉兮道了謝,阿蘭才又嘆了口氣:“那張嬤嬤故意欺負(fù)你,我昨夜聽聞,你那屋里的幾個(gè),都是廚房里面出了名的橫的。一個(gè)本是王妃身邊侍候的,也不知犯了什么事,被打發(fā)到了這廚房里面來,只是卻也心高氣傲的,脾性大得很。”

“一個(gè)是府中管家的侄女,也是十分囂張。那個(gè)婆子,連張嬤嬤都不敢惹,想必也是個(gè)有背景的,你沒有受她們欺負(fù)吧?”

阿蘭的眼中滿是關(guān)切,蘇婉兮搖了搖頭,淺笑嫣然:“沒事,我很好。咱們早些去吃飯吧,不然待會兒上工又要遲了。”

阿蘭頷首,同蘇婉兮一起去用了早飯,便去廚房上工了。

胳膊酸疼得厲害,只是昨日劈了那么多柴火,卻也開始得心應(yīng)手了起來,正在劈柴,卻瞧見張嬤嬤走了過來。

蘇婉兮瞧見那張嬤嬤的手腕上戴著一只鐲子,卻是此前沒有瞧見過的。

“昨天的柴火劈完沒有?”張嬤嬤惡聲惡氣地問著。

蘇婉兮臉上卻帶著笑意:“已經(jīng)劈完了嬤嬤。”

說完,便快速地轉(zhuǎn)移開了話茬子:“嬤嬤這只鐲子真好看,雖是銀鐲子,可是這九彎素紋平銀鐲子卻是難得,得值上百兩銀子呢。”

張嬤嬤聞言,神色倒是溫和了幾分,將手抬了起來:“你這丫鬟倒是識貨。”

頓了頓,眼中帶著幾分懷疑:“不過,這畢竟是銀鐲子,你說能夠值上百兩銀子?”

聽張嬤嬤的話,倒像是并不識貨,想必是哪位主子賞賜的物件。蘇婉兮想著,忙頷首:“自是真的,雖是銀質(zhì),可是這樣式和雕工,都是極好的工匠才能做得出來的,嬤嬤若是不信,去城中的珠寶首飾店問一問就知曉了。”

張嬤嬤眼中亮了亮,有些粗糙的手一遍一遍地摩挲著那鐲子,半晌,才揮了揮手,隨手指了一小堆木柴:“今兒個(gè)你將這些劈了就行了。”

蘇婉兮自是感恩戴德,忙道了好幾聲好。

還未過午,那云珠又進(jìn)了廚房院子的門,張嬤嬤見了,笑呵呵地迎了上去,拉著玉珠就去了后院。

玉珠出來的時(shí)候,挎著一個(gè)食盒,腳步顯得有些匆忙。

因著張嬤嬤今日心情尚且不錯(cuò)的緣故,這一日過得倒是安穩(wěn)。

回到屋中,想著阿蘭所言,屋中幾人都不好招惹,且多半張嬤嬤囑咐過了,要好生為難她。蘇婉兮索性自動(dòng)自發(fā)地幫著屋中所有的人都打了洗腳水,又將被子鋪了,幾人挑不出錯(cuò)處來,也只能嘴里罵一罵。

只是蘇婉兮向來乖巧,任她們?nèi)绾瘟R也絕不回嘴,她們也罵得沒什么意思,自顧自地在一旁聊了起來。

“今兒個(gè)世子爺院子里那位三姨娘身邊的云珠過來了,還給我臉色看呢。真是有意思,她一個(gè)丫鬟,也敢這么心高氣傲的,叫我做事,連點(diǎn)好處都不給。且她那位主子,不過也就是一個(gè)舞姬而已,一個(gè)舞姬,擺起譜來,比正經(jīng)主子還大。”

那艷麗一些的丫鬟臉上滿是譏諷,聲音亦是染著刻薄。

蘇婉兮倒是知道了,她就是此前在王妃身邊侍候過的丫鬟,似乎是叫知書。

另一個(gè)丫鬟叫明玉,一聽知書這樣說,臉上亦是興味盎然:“我聽人說啊,這三姨娘入府一來,世子爺其實(shí)從未在她那里留過宿,頂多也就讓她跳跳舞,雖然掛了個(gè)姨娘的名頭,還不是被當(dāng)舞姬使,倒也是可憐。”

“可不是么?若不是她是禮部侍郎送給世子爺?shù)模慌率沁B府門都進(jìn)不了。”知書冷笑了一聲:“她倒還自以為是,前幾日,還同菁夫人吵了一架,被齊夫人罰了跪。她一個(gè)姨娘,也膽敢沖撞菁夫人。”

“不過說起菁夫人,我倒是聽聞,最近菁夫人房中似乎丟了什么東西,聽聞是世子爺送的,菁夫人一直視若珍寶,卻不知被誰偷走了,菁夫人可氣壞了,叫管家在到處查呢。”

在床邊坐著做繡活的孫婆子蹙著眉頭,抬起眼來望向那兩人:“主子們的事情也是能夠妄自非議的?”

知書和明玉看了那孫婆子一眼,有些訕訕,卻也不再多言,將被子蓋了,睡了。

蘇婉兮瞧得分明,心中想著,只怕這婆子的來頭,才是這三人中最大的。

早上,蘇婉兮起早,用了飯就去上工了,到了廚房門口,下意識地看了眼廚房門口放置著的垃圾桶,原本頭天晚上倒得干干凈凈的垃圾桶,又多了一些藥渣子。

蘇婉兮飛快地轉(zhuǎn)開了目光,走到對著柴火的棚子下開始劈柴。

下午的時(shí)候,云珠又來了,跟著張嬤嬤去了后院,不一會兒出來,挎著食盒子離開了。

蘇婉兮心中暗自猜想著,那加了藏紅花的保胎藥,多半是云珠拿走了。只是究竟是給誰用了,蘇婉兮卻是不知。

再晚些,那張生風(fēng)一般地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蘇婉兮連忙將自己往柴火堆后面藏了藏,她可是記得清楚,張嬤嬤是存了將她許配給張生的念頭的。

張嬤嬤見到張生似也有些生氣,怒氣沖沖地沖著后面那中年男子吼道:“你是讓你看好張生嗎?怎么又將他放出來了?要是沖撞了哪個(gè)主子怎么辦?”

后面那個(gè)男子神色有些委屈,老實(shí)巴交地模樣,連忙道:“生兒的力氣太大,他要出來,我根本攔不住啊。”

“找根繩子綁起來。”張嬤嬤臉上滿是不悅。

張生聽到繩子,就跳腳了:“娘,不要拿繩子來綁我,好痛的。”

“那你就好好在屋里呆著,到處跑什么跑?”

張生臉上滿是委屈,低著頭,腳在地上畫著圈圈:“娘,我要媳婦,你答應(yīng)了要給我找媳婦的,這都好幾天了,娘,我的媳婦兒呢?”

蘇婉兮察覺到張嬤嬤的目光朝著自己這邊看了過來,連忙又往柴堆后面藏了藏。

“沒有!媳婦兒什么媳婦兒。”張嬤嬤沒好氣地道。

那張生聞言,可就不樂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嚎了起來:“不嘛,不嘛,我就要媳婦兒,我不管,我就要媳婦兒。”

廚房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人探頭來看了,張嬤嬤更是氣得厲害:“還不趕緊給我給他拉起來,丟人現(xiàn)眼的東西。”

張生力氣大,那男子嘗試著拉了拉,卻沒有拉動(dòng),張嬤嬤面色一橫,找了個(gè)粗繩子過來,三下五除二地,將張生捆了起來。

“先丟到我屋里去,馬上就要到送飯的時(shí)辰了,院子里人多,還嫌不夠丟人嗎?”張嬤嬤怒吼著。

那男子忙將張生背了起來,入了后院。

晚上收了工,蘇婉兮剛吃了飯回到屋中,屋中其他三人已經(jīng)在屋中坐著了,蘇婉兮忙洗了手,正準(zhǔn)備給屋中幾人打洗腳水,一個(gè)丫鬟就探了頭進(jìn)來:“阿嬌,嬤嬤說,你這兩日還算乖巧,賞你一個(gè)鐲子,放在她房里了,三姨娘傳喚她,你自個(gè)兒過去拿。”

蘇婉兮一怔,有些疑惑,腦子中轉(zhuǎn)了好幾圈,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呵,乖巧?”知書冷笑了一聲:“我怎么沒瞧出來你哪兒乖巧了?還獎(jiǎng)賞你鐲子,你憑什么?”

蘇婉兮低著頭,默不作聲。

那知書見狀,更是不依不饒,繞著蘇婉兮轉(zhuǎn)了兩圈,手就擰上了蘇婉兮的臉頰:“狐貍精。”

蘇婉兮臉上滿是委屈,低聲道:“奴婢不敢得賞賜,知書姐姐若是喜歡那鐲子,去取了便是。”

那知書雖然瞧著心高氣傲,只是這兩日蘇婉兮卻也看得分明,是個(gè)貪婪愛財(cái)?shù)摹?

“呵,那可是張嬤嬤賞賜你的,我哪敢要?”知書眉眼一挑,冷笑了一聲。

“阿嬌住在這里,少不得要知書姐姐照顧,就當(dāng)阿嬌孝敬知書姐姐的。”蘇婉兮臉上溫婉乖巧,瞧著倒是十足的誠懇。

知書這才滿意了,對著明玉笑了笑道:“走,咱們瞧瞧去。”

明玉亦是笑了起來,跟著知書一同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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