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德國現代最偉大的文學學者恩斯特·羅伯特·庫爾齊烏斯曾說過，歐洲文學自荷馬至歌德是一脈相承的傳統，之后就變成別樣的東西。托馬斯·曼便屬于那個別樣的傳統——以華茲華斯肇始，迄今依然不曾終結。曼太擅長譏刺，而不能研究懷舊情懷，然而關于他與自己真正的先輩歌德之間的終生競爭，他素來了然于心。這樁競爭雖勢必不乏辯證甚或矛盾的成分，卻向來充滿深情。從他的文章《歌德與托爾斯泰》（“Goethe 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