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你的阿朱!”出于一個教師的職業操守,我實在不忍傷害每一個人的心靈。
“你把我忘了,這幾年你雖然長胖了些,但是我知道你就是阿朱!”
我氣得臉都紅了!這精神病居然在嘲笑我胖!
“我和你說不到一起去,您還是找您的阿紫去吧!”我拉著小哥的手要走。
“阿紫?是啊!阿紫在哪兒?這是哪兒?”精神病又把我撈了回來,“阿朱,這是哪兒?我死了對嗎?”說著他摸了摸胸前的一抹紅色,道:“我死了對嗎?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精神病吧!”我使勁兒掙脫了他的手,激動道:“您真以為自己是蕭峰啊?您真以為自己穿越了啊?拜托你跳海里好好洗洗自己的腦子,蕭峰是小說里虛構的人物,怎么就能到了我們現代了?金庸先生還活著哪!您要嚇死他嗎?”
“阿朱!阿朱你聽我說!”精神病拉住要離開的我道:“阿朱你要相信我,那天在雁門關外的亂石崗,我明明就用箭刺了心臟,怎么現在我會到了這里?阿朱,你告訴我這是哪兒?”
“滾!”小哥抓開了他拉著我的手,讓我上了車,被他一鬧,看海的什么心情都沒了。
“我們吃完東西我送你回去吧!”小哥說道。
“你看她還在后面跟著,我不敢回去。就算回去了晶晶也會害怕的。”想到要被一個年近四十的剽悍精神病跟著,我就不寒而栗。
“那吃完飯你去我家吧!我家人多,看他敢怎么著。”小哥的家就在沿海的小漁村里面,所有親戚都住一起,很熱鬧。
“嗯。”我的心安穩了不少。
到了燒烤店,小哥牽著我的手向里面走。我回頭看看,那精神病就在門口站著。他那破衣服穿的還真不是一般的犀利啊!在微風的吹拂下居然還跟旗幟似的飄來飄去,只是破的那些個洞不是很協調,他就那么風塵仆仆的樣兒往人家門口一站,試問誰還敢來!
我皺眉道:“小哥,你看他那樣,站那了人家還怎么做生意?”這家燒烤是我們經常光顧的店兒,不想給人家帶來麻煩。
“那你說怎么辦?”顯然我的多管閑事讓小哥不太開心。
“我有辦法了!”說著,我撒開小哥的手,走到門口,對著精神病說:“你說你是蕭峰?”
“是!”精神病肯定道。
“你確定了?不改了?”我再次問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蕭峰!”精神病凜然道。
“那你跟我進來!”我笑著,進門后對老板娘道:“姐姐,給我們開一單間,然后來十斤六十度散白!”
聽到我說有酒,精神病頓時感激的看著我,道:“阿朱,我就說了,你是最了解我的。”
我很無語,小哥在樓梯那兒站著,我們就魚貫地入了二樓包廂。
點完烤串后,我和小哥慣例地來一提啤酒。我又看看精神病,風塵滿身的,也怪可憐的,我就又給他要了一大碗餛飩。
“大哥,您真是蕭峰啊?”小哥終究沒抵住自己賤賤的小性子,問道。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說我是蕭峰就是蕭峰!”精神病凜然道,一點兒也沒給小哥面子。
“酒來咯!”老板娘拎上來一壺白酒,“妹兒,你們今天這是干啥呀,要這么多?”
“沒!沒啥!這哥能喝!”我朝著精神病努努嘴。
“哎呦!第一次來哈!”老板娘本想套套近乎,可一看精神病穿的那樣,又把話噎了回去。“啊,哈哈,那你們先喝著哈,這是五斤的,一會兒再給你們送五斤。那個,我去催催,讓串兒快點給你們烤。”
我給小哥使了個眼神,小哥會意地打開了酒,給精神病滿上,道:“大哥,您嘗嘗這酒!我把壺放您旁邊,您自己倒啊!別客氣!”
“多謝兄臺!”精神病拿起酒來,一飲而盡。
我和小哥看的眼睛都直了,我去,六十度散白啊!
“那個,大哥,這酒您覺得怎么樣?”我咂吧咂吧嘴,問道。
“不怎么樣!有一股怪味兒!”精神病點評道。
“啊!那就對了!咱這酒肯定沒大宋朝的正宗是吧?塑化劑的啥都有。”我打哈哈道。
“嗯!阿朱你說的對,這酒就是要放在壇子里才能有那股子醇香,壇子都是用泥燒的,這糧食也是從土里長的,這叫返璞歸真,就得放在壇子里喝。”精神病還說的頭頭是道。
“哼哼,您說的對,不過我們這消費水平就夠這個的,再好的我們也買不起啊!”沒辦法,誰讓自己就是個月光族的屌絲呢。
“阿朱,你銀錢短缺么?蕭大哥這里有!”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金元寶”放在我前面的桌上,隨即,自己又倒滿了一杯酒。
我和小哥面面相覷,這就是傳說中的金錠子?活這么大可還沒見過呢,不過,看他那樣,誰知道真假。
“哼哼,大哥,這一頓飯我們還是能請起的,您還是收起來吧!”我把那東西推到他面前。哎呦,還挺沉的。“喝酒!喝酒!”我咧嘴笑道。
“好!”精神病再干了。
“好酒量!”小哥起哄道:“大哥您酒量真好!”
“過獎了!”精神病抱拳謝著。又道:“當初我與三弟在無錫的松鶴樓喝酒,每人飲得二十斤高粱,那時候真是酒逢知己啊!”
“是啊!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倆量淺,怕是不能讓大哥您盡興了!”
“沒關系!阿朱,今日見到你,蕭大哥高興!”說著又仰頭干了一杯。
“這個,您慢點喝,這胃能受得了么?”我看著他一杯一杯灌,聞著那飄來的酒氣,我都替他難受。
“阿朱,多謝你還這么關心我!”說著又干一杯。
我真心無語了啊!除了苦笑,我不知道我還能干嘛。
吃的上來了,我拿著自己的五花肉卷金針菇吃的不亦樂乎,和拿著烤雞頭的小哥碰著杯。
“唉!”精神病嘆了口氣,看得出來,他很憂傷,我現在已經數不清他喝了多少了,反正這一壺是快完事兒了。
“大哥,那碗餛飩是給你要的,要么您吃點兒再喝?”我有些于心不忍。
他沒說話,拿起勺子默默地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