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簡報稱,近日,有一名采花大盜——小乙揚言要抓30名女子做自己的妻子,其言震驚江湖,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各門各派,各俠各士,皆欲抓此人。
可是,時至今日,小乙已經抓了28個女子,還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因此,武林盟主發布江湖追殺令,抓得此人的人將得到江湖最高榮譽獎。(徐涯:他們要追殺就追殺吧,反正是他們要我發布的,只要不要打擾我和老婆的二人世界就行……)
……
“塵捕快,塵捕快,你可以幫我拾一下樹上的紙鳶嗎?”
“二小姐……哦,你等一下……”
塵夜施展輕功,三兩下輕點,便飛身樹梢,取下紙鳶,笑著向杜夢瑤招招手,剛欲下樹,只聽見一聲大喝,塵夜腳下一滑,沒站穩,從樹上掉下來了。
但是,塵夜是誰,武林盟主的女兒!
只見她護著手中的紙鳶,空著的一只手輕擊某一樹枝,將身體調整,但為了紙鳶不損壞,她此時只能盡力將傷害降到最小,但是免不了身體要與大地來一個親熱接觸……
是誰沒事亂喝喝,害得我要出糗……
正當塵夜對那亂喝喝的人滿心怨恨時,突然感覺自己被什么溫暖的東西接住了……
抬眼,竟是龍逸云那個自戀狂大大的笑臉,此時,龍逸云正公主抱抱著她,飛身而下。
有那么一瞬,真的,只是那么一小小小小小瞬,她被龍逸云微笑的側臉吸引住了。從來沒有人這樣抱過她,她也從來沒有這么仔細地看過一個人。
不過,說真的。塵夜對自己說,龍逸云雖然自戀,但的確算得上帥,額……只是,小小小小小帥啦……武功也還行,只是,還還還還行而已……
嗯,總體分,8分。
塵夜沒注意到,自己現在與龍逸云的姿勢極為曖昧……
在一旁的杜夢瑤一陣恍惚,竟生出一種錯覺……仿佛眼前的兩個男子就該在一起……(九某:歡迎進入腐女的世界,嘻嘻……)
“喂,你怎么了,竟會從樹上掉下來……”
塵夜這才回神,從龍逸云懷中掙脫,整整衣服。
“咳咳,還不是因為有個神經病,突然亂喝喝,還五音不全……”
“額……”
“難道是你?!”
“這個……我好像不是五音不全的……”
“你!好你個龍逸云……”塵夜對龍逸云的好感一下沒了,他在自己心中的分數,一下從8分降到了負分……
(龍逸云:這是我的錯嗎?這是我的錯嗎?塵夜:難道不是嗎?!)
“但是,但是……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沒事亂喝喝干嘛?
“我在練功啊!”(龍逸云:我委屈啊!!!)
“練功?什么功夫?獅吼功?”
“不不,是降龍十八喝!”
(九某:沒打錯……惡搞一下……)
“額……算了,感覺和你聊這個有損我智商……”
“塵捕快……塵捕快……”
聊得熱火朝天的二人竟忘了杜夢瑤的存在……(杜夢瑤:我存在感真這么稀薄嗎?555~)
“哦,二小姐……叫我塵夜就行了。”
臉一紅,扭捏了一會兒,杜夢瑤才叫出聲:“塵……塵夜,嗯,紙鳶……”
“哦,差點忘了……那個,二小姐,可以借紙鳶給我用用嗎?”
杜夢瑤口中的“紙鳶,可以和我一起放嗎”還沒說出口,便被塵夜打斷。愣了愣,笑著說:“當然,塵夜想借,借多久都沒事……”
“謝謝啊!喂,龍逸云,用空嗎?陪我一下。”
原地,只剩下杜夢瑤一個,用怪異的眼神看著他們遠去。
男人和男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嗯,杜夢瑤,你還有機會!杜夢瑤在心中為自己打氣,可是……可是,為什么覺得他們……好像很配的樣子……
……
“喂,塵夜,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干什么?”塵夜晃晃手中的紙鳶,“教我放紙鳶。”
龍逸云呆住了,看清塵夜并沒有戲弄他的樣子,才說:“你……不會放?”
“一定要會嗎?”
(龍逸云:為什么這么理直氣壯?)
“也不是,但是,這是一般孩子小時候的必備玩具,所以……”
龍逸云口中的“正常人應該都會放”卻是不敢說出口了。
塵夜在心中腹誹,老爹只知道讓她練武,從來不讓她出去玩。今日看見這紙鳶,覺得新奇,便想玩玩。
“你到底教不教?”
(龍逸云:塵夜當時的眼神,那是赤裸裸的威脅!絕對的!)
“……教……”
……
“哇,紙鳶飛起來了!它飛起來了哎!龍逸云,你好厲害!”
看著身邊,開心地像個孩子似的塵夜,龍逸云苦笑著搖搖頭。不過,很純,很可愛……
她究竟是什么人?武功那么好,但似乎初入……正常人的世界。
她睡覺睡得那么死,雷打不醒;她性子頑劣,愛捉弄人;她有俠義之心,愛除暴安良;她喜歡小鳥,特別是黃黃的小小的那種……
她不愛打扮,她不愛戴首飾,她不愛繁瑣的發型……
她喜歡素顏,她喜歡舞刀弄槍,她喜歡簡潔干凈……
龍逸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原來自己一直那么關注她,在意她……
“喂,之前,你說你在練功,那為什么我掉下來的時候你會接住我啊?”
“我看見你掉下來,就馬上用輕功飛過來的。”
“真的?你輕功這么好?那為何那日我的飛刀你怎么才堪堪躲過?”
“拜托,當時我正在想事情嘛……而且,你知道的,天雷縣原本很平靜的(就在你來之前),也沒什么高手,所以……”
“……算了。輕功是你特意練習的?為什么?”
“……可以說是為了逃命嗎?”
塵夜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說:“我懂的~~嗯,嗯。”
(龍逸云:汗—_—|||,你懂什么了?)
……
第二天早上,喬康舒還未從宿醉中醒來,就聽到有人在叫他。
掙扎著睜開眼睛,看到叫自己的人竟然是云蓉月的丫鬟程雨茗。
“喬公子……喬公子,你終于醒了!我是為了小姐和公子的事兒來的。”
“……月兒……”
“喬公子,小姐很想念你,她已經知道那日的實情了……這次,我帶了小姐給你的信……”
遲疑著接了信,看著信封上娟秀的字體,喬康舒不禁感慨,自己到底還是思念月兒的,看到她的信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最近過得怎么樣。
思念你,思念到了骨子里,怎么停……
想讓她幸福,希望她幸福,希望,讓她幸福的人,是自己……
……
“喬公子:
展信愿安。
幾日不見,甚是想念。思而不得見,唯用筆墨相訴,以解相思之苦。
近日,臥于榻上,昔日幕幕,清晰如昨。
聯想獄中公子之言,月兒只覺心如刀絞……
日前,雨茗因擔憂月兒而以實情相告,月兒感慨,好事多磨,有情人,難成眷屬。
月兒知公子甚為痛苦,恨不能伴公子身側,為公子分憂。可惜月兒只學得公子學識的一星半點,胸無丘壑,只知心中真情,再不愿違心嫁與他人。
月兒早已立誓,今生非君不嫁……
望公子亦以真心相對。
公子珍重。
月兒字”
看著云蓉月的信,她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字字訴請,字字是愛。只是啊,喬康舒拿信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只是啊,月兒,我,那什么給你幸福啊……
不是無情,不是不愛,是情那么深,是愛那么濃,深到,濃到,只想你幸福,只想你快樂……哪怕,那意味著,我要離開……哪怕,那意味著,我將不再有心……
似乎看出了喬康舒的心思,程雨茗抿抿嘴,說:“喬公子……這話本不應該由我說,但是,看你們這般模樣,我實在不忍……喬公子,小姐不在乎以后吃多少苦,受多少累,她一心所想,只是和你在一起……”
不要說你的離開是為我好,不要說你的放手是為我好,不要說你的狠心是為我好,因為,我所想要的,不過是和你在一起……
在程雨茗的要求下,喬康舒給云蓉月寫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幾句詩,卻也是滿滿深情:
池魚豈敢慕飛鳥
飛鳥何須為魚亡
離池之魚無奢望
只求歸于飛鳥旁
我是池中之魚,怎么敢奢望高攀飛鳥,你是空中飛鳥,何必為了我墜落池中,自取滅亡,當我離開池水,不求別的,只求能死在你身旁……
這就是我的愛,不是轟轟烈烈,而是渺小卑微,因為你是那么好,而我太低微,能讓我默默喜歡你,便是最大的獎賞……
……
客棧某處,一男子目光停留在店小二端來的小菜上,但似乎又不是在看菜,思緒飄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眼中滿是溫柔,嘴角微微揚起,似乎,那時有什么幸福的事情。
突然感覺到什么,男子臉色瞬間嚴肅,干凈的臉上似乎蒙上了一層冰霜,方才的柔情似乎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主人。”
“怎么在這兒現身了?我不是命令過,讓你們暗地里報告的嗎?”
話雖很冷,但男子也知道,若沒有確定自己沒有被人發現,眼前的人也不會如此冒失。
“主人,情況有變,我們的任務受阻。”
“受阻?那就是說任務還是可以完成的。”
“是。屬下只是想,主人應該會對對方有所興趣……”
“哼,也罷,資料。”
“是。”
“好了,下去吧,以后不要擅做主張。”
“是。”
一如來時般,那人身形一動,便悄無聲息地不見了。
看完資料,將它燒盡成灰,撒于風中。
“那些人……來這里干什么……哼,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