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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嫁人從來就不是我的追求

  • 胖女常思春
  • 嫵冰
  • 4704字
  • 2016-10-29 07:00:57

“這位善人,我是云英觀出來的道士。”

倒霉成這樣還有訛錢的。我繼續轉鑰匙。

“看善人面色通紅,目帶兇光,是否剛有惡事發生?”

我氣死了,猛的拔下鑰匙,往上一撥眼皮,兩手各往一邊用力扯開嘴角,最后呲著牙——

“這樣你看著高興不?”

道士被嚇得硬生生一退,但稍微一定后又趴回我窗口,循循善誘道,“善人且聽我言,剛才惡事是因善人近日被星象所困才致。若不化解,善人恐怕更會……”

我發動車子,“人話還聽五秒,狗叫立即滾蛋。”

“好了好了,剛才的事兒其實我都看到了。其實就是他們做的不對,他們惡貫滿盈他們忒不是東西!”他死死扒住我的車窗戶,笑容不減半分,“難道你就不想讓他們得到報應?”

“懲惡揚善的人啊,你回去把他們打一頓吧。”

“以惡懲惡不是正道,我們道家最講究以柔克剛感化人心。不如,”那道士從隨身的布袋子里掏啊掏,“這款符叫做有仇必報符。是我從下山時我師父給我的,有驅魔懲兇之效,善人試試?”

我心里一顫,別過頭看他,“懲到啥地步?”

“近日他們會諸事不順,噩夢連連。”

“切。”

“會……會身體抱恙,四肢……斷胳膊斷腿兒。”

“呸。”

“善人!”那道士無奈了,“你不會要他們命歸西天吧?”

“死?太輕了!”我磨牙,“有沒有那種詛咒要結婚的人,男的出軌女的偷情,反正就是分道揚鑣的那種?”

“有有有!”道士聞言表情歡快,“此符名為狗男狼女符,專對付……”

“多少錢!”

沖動是魔鬼,從五百塊錢講到五十塊錢買一符贈一符,我殺氣騰騰重回盛景花園,用了半管雙面膠,將它牢牢固固糊在105房外的水表上。道師說了,以水流切入,邪氣足可侵入他們心底。

回到家,六雙大眼X光般掃射過我。

“男人呢?”思夏探著頭往后瞅,“在后面?”

“什么在后面,估計還沒生出來呢吧。也就是大姐你一把年紀仍如此天真,信她能帶回男人的話。”思冬又“嘖”了一聲,然后拍手,“來來來,人沒帶回來,咱這個家屬見面會趕緊也散了。今兒是周末,本來我和我女朋友還要看電影呢,白還白耽誤了半天時間。”

我怯怯的說,“我本來也沒說是去見男人,是你們……”

“那你干什么去了?”

常革命目光如劍,銳利的盯著我。我本想說出實情,但想私自購房,這說出來恐怕是更大的一條罪,便老實咽了咽口水。

最終啪的一聲,常革命狠狠剜我一眼,怒而摔出房門。

常思夏忙跑過來,“思春兒,不是你說的要帶男人回來嚇我們一跳嗎?”

“我什么時候說是帶男人嚇……”話還沒說完,我突然瞄見思冬打電話,趕緊扯過他,“唉,你干什么?”

“打電話訂餐啊,你早上不硬氣了嗎,說給三倍的錢也不會再替我做飯,”狗崽子撇唇,又勾出那種欠揍的笑容,“你瞧我堂堂一介男子漢,咱也不是下廚做飯的料兒啊。所以啊,反正咱有錢,干脆在外面訂餐唄。”

“別訂別訂!”我搶過來他的手機掛掉,“我做,我做。”

他陰陽怪氣的繼續欠抽,“哎呦,那不是委屈您了嗎?您說過不再忍辱負重受苦受難的……”

“哪有哪有,你我原本親生兄妹,若說受苦受難豈不生分,”我拍胸,“大少爺,說,今天想吃什么?”

“蔥爆海參,麻辣牛蹄筋,豬耳朵拌……”

我殷勤點頭,笑如春風道,“還有嗎?”

“先湊合這幾個吧,記得,少放鹽別放胡椒!”死孩子剛走出去兩步,“啊”的一下又回頭,“忘了,還沒給你工錢呢。午飯是三十塊錢一頓……哎呦,思春兒,”他拿出一張二十元紙幣,“我就還剩下這些了,怎么辦?”

“你我原本親生兄妹,”我迅速將錢放回口袋,“二十就二十吧。”

我為今天早晨的反叛遭到了報應。狗崽子耀武揚威的走了。留下我一人在高達三十五度的廚房里揮汗如雨。

為懲罰我們兩個賴在家里的老閨女,常革命在家里推行家務責任制。雖然重男輕女的要命,但他還拼命想做出一副男女平等的高風亮節,讓狗崽子思冬也攙和到了家務責任制的斗爭之中。結果,思夏和狗崽子都不愿意干。我便把活兒都攬了下來。當然這也不白干。其實主要就是做飯。早飯十五塊錢一頓,晚飯和午飯翻番,三十。

我也想清閑的當個大小姐。

可誰讓咱缺錢呢。

其實大姐常思夏也常年缺錢,但她和我不一樣。她賺的不少,可是把錢都用來瀟灑去了。作為一炒股達人和私人舞蹈教練,人每天坐在電腦前倆個小時,偶爾再出去活動倆小時的腿腳,就要比我累死累活出活三天都要賺的多。但是還沒等到這些錢拿到手,她基本就會看上了哪款奢侈品。從手機到衣服,從衣服到包,從包到首飾……常思夏的宗旨是,住可以住的差點,但是隨身攜帶的東西一定要體現個人質量,“你是什么樣的人,你的男人就會是什么樣的人。”

所以,常思夏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家里“最窮”的那個,她永遠都處于還貸的路上——

今天打扮自己,其實都是為了對男人的有效投資。

雖然她投資連連失敗,已經賠本了三次。

而至于我家狗崽子就更不用說了,常家三代獨苗,常革命每次都給他他月工資一半的零花錢。

所以就我這個中間的,沒長一個好看的臉又沒一個好用的腦子,就是夾在中間當肉夾饃的苦命。

正想著這些事,思夏突然站在我身后,“思春兒,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嚇得一呆,隨即將事情和盤托出,痛陳那對狗男女的橫刀奪房。

“我靠你這個死東西,你還敢不聲不響的去看房子!”我就知道不該對常思夏說這些,果然她的重點不是替我“伸張正義”而是抨擊我的“隱瞞事情”上,她一把抓住我頭發,“我說你都把錢花哪里去了。你說,你有錢是不是得先還我?”

“疼!疼!我這不是沒買成嗎?”我哎呦哎呦的往后撤退,“再說了,我哪兒有那么多錢。我還借了高利貸,今天就還回去了……就這么一小會兒,還搭上了我一千。”

“活該!”她轉著圈的取笑我,“果然會咬人的狗不叫,常思春你志向不小啊。”

“說你傻你還不信,房子這么大的事兒,由得著你操心嗎?你以為你錢和你身上的膘一樣厚啊,現在這房價這么高,你拿得起來嗎?”

“住哪兒不是住?你把自己捯飭好不比什么都強?你這要是找一個好男人出了嫁,不什么房子都有了?”

誰讓咱做錯事了呢,我忍辱負重,忍辱負重。

但是聽到最后一句,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和你不一樣。”

她啊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下額頭,“對,我都忘了。就以你現在這樣,想找男人確實是難點兒。”

我擦!

“但是!”她又嚎叫,“你以為買房子容易了?說,這事兒攛掇多久了?”

我坦白從寬,一一老實交代。

“這就是報應!你說我連我和人睡沒睡過都告訴你了,你怎么這么大的事兒都不告訴我?不過,”她突然轉了話茬,嘆息道,“這房子確實位置不錯,價格倒也……還不到二十個Gucci包的錢。”

“是啊是啊,”原本便嘆息此時更加心如刀絞,“我都算好了。交了首付之后我一個月只要還1800塊錢,這一天給你們做飯就能賺至少五十塊。偶爾狗崽子還會給小費,這么一算不用拉活,光憑家里的費用就能供起房貸了。”

“你也就是這塊料了,”常思夏悲天憫人的看我,“活在21世紀,80年代的消費觀。”

我好歹是犯罪未遂,要是被批評這也夠了。我漸漸沒了好氣,“你要說什么事?”

“我就是想問問你今上午干什么去了……”

“騙鬼呢吧。”我揮舞炒勺向她,“有話就說,沒話老娘我煩著呢,趕緊滾蛋。”

她塞給我一紙條,“下午帶我去這里見個人。”

我一瞄,紙條上面寫著三個字“大青溝”,“不去。”

“我保證,這次頂多,頂多耽誤你一個小時。”

“切。”

“喂,常思春!你敢再這樣說一句,甭管是賣身還是賣肉,那六萬塊錢你現在就給我還了!”

“我要是不說,那就不用還了?”

“還!誰說不用還的?”

“那不就得了,早晚都得還,那我就不欠你的,”我轉過身繼續炒菜,“你要是入股了,不用我還,你想去火星我都送你。”

“你……行啊常思春,”思夏抱著肩,“我本來還想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錢讓你賺也就賺了。可既然你這么不識抬舉,那我……”

說著話她就要往外走。

眼看著就要觸到廚房門把手,我及時拉住她,“這回真有錢?”

“騙你我能釣到李嘉寧啊?”

李嘉寧,本市曾經的第一富豪,年紀33歲,關鍵是二婚。

二婚配三婚。約等于是般配的。所以,這便成為常思夏的理想丈夫模板。

“是,據說現在宋家得勢了,我倒是想混入宋家啊。可聽說宋家的孩子是個女的,”常思夏說,“我再盼富,也不能找個女的百合吧?”

今天連李嘉寧都出來了,看來是真的……我大體想了想,再問道,“你確定?”

她不耐煩的點頭。

“那行!既然確定咱就好辦!”我啪的一下扔下炒勺,沖回房間拿出我的ipad,熟練的調出里面的導航,“從咱家到你要去的大青溝,全長是58.7公里。咱們的起步價是14塊,按照規定超過十公里這得屬于遠程。所以咱們的車價要這樣算,10公里減去起步里程數3公里也就是7公里再乘以單價兩塊四,這些出來個總和再加上58.7的總里程減去遠程里程標準也就是48.7公里再乘以遠程單價3.6,前面那個數是16塊8,后面這個數是175塊三毛二,加起來是192塊一毛二。回程你肯定還得坐我的車吧,那就是再乘以2,一共是三百八十四塊兩毛四,”我算完抬起頭,“你聽明白了嗎?”

“還有個兩毛四?”

我認真點頭。

迎接的我的是個“呸”字。

和常思夏自然不能算的這么清楚。我們之間的交易最終以三百元告終。把菜端上餐桌上時我還安慰著自己,這也算是有一得必有一失了。雖然比起失的房子來,這得顯得小了不少。但是這年頭出租這樣難干,拉個長途起碼兩天就不愁了。

誰知,讓我愁的還在后面。

米飯是思夏盛的,我一看盛米飯的那碗就崩潰了,那是碗嗎?完全就是一個大酒盅,裝了也就不到十口米飯。我抬頭剛想抗議,就見常革命瞪我,“以后那就是你的碗。”

“爸,咱這是喂鳥兒呢?這誰能吃飽了?”

“再說兩句,下次真拿酒盅喂你。”

“憑什么?”

“憑什么!今天人家肯定又是因為你這身肉看不上你的吧?”常革命劍眉一挑,“眼看著你就要三十二了,總之,你必須在你過生日前,把這身膘給我減到一百斤!”

距離我生日還有三個月,你要我減掉近三十斤肉,我……我表情平靜的對他說,“爸,你能一個月讓常思冬變女的嗎?”

他啪的摔了筷子,“混賬!”

“是,這和讓我一個月減掉三十斤一樣,都是混賬話。而且,這月我也交生活費了,”瞅著常革命那越來越暗下去的臉,此時我尤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淡定從容,“還有,至少到目前為止,找男人并不是我的追求!”

“那是我的追求!你們還在家里呆一天,就得無條件服從我的追求!要不然就給我從這房子里滾出去!”只聽“咣”的一聲,這次常革命是砸了碗,上好的東北長粒香頓時黏在地上。“怎么?有兩個三十大多的閨女賴在家里,是多光榮的事情還是咋地!”

要不是常思夏勸和,我和常革命又得激戰一下午。這個家里,狗崽子是不會和常革命吵的,一個三代單傳一個是二代獨苗,兩個封建余孽共同語言多著呢,又怎么能吵得起來。而常思夏也是不會和他吵的,即使常革命說話真的很過分。我常常懷疑常思夏耳朵是不是真的有過濾功能,常革命一般是將我們捆綁起來一塊罵了,怎么到我這兒令我跳腳的話,到思夏那里就“如沐春風”呢。

這一分鐘剛訓完,下一分鐘常思夏照樣能甜膩膩的偎過去,“爸,都是我不好,別生氣啦。”

而我不行。常革命往往是這句話還沒說完,下句我就給嗆過去了。他每次都妄圖想在這個家里樹立自己君主專制似的權威,而我偏是那個造反的頭子,針鋒相對。

又恰逢我今天心情不好——

我在這呼呼喘著粗氣,外面常革命還在那痛不欲生,“我到底是什么命才能有你倆這樣的女兒!他大爺的我老常在特種部隊面對敵軍砍刀都沒眨過眼,這輩子就因為你倆,大門都不敢出!”

“他還以為他真沙場殺敵一殺一大片呢,不就是參加過個破演習嗎,”我還想再沖出去的時候,思夏一把拽回我,“我就是老姑娘怎么著,我沒嫁出去,在家里吃飯就天經地義!”

“你和他置什么氣。”常思夏把衣服扔過來,“趕緊換衣服。”

“干嗎。”

“不說好了嗎,”妖女又是一副妖嬈狀,“出門見男人吶。”

我這才發現,我還在這艱苦卓絕與父抗爭的時候,人家思夏已經換上了新的一層濃妝。

我真擔心她一跺腳,臉上的那層粉底就會成片的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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