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桃夭夭希音成大禮
- 帝心蠱,多情誤
- 送你一顆小橘子
- 2661字
- 2016-09-23 09:38:35
第二日一大早,徐明明就一個一個房間把門拍的砰砰作響,叫幾人起床。
薛阮睡眼惺忪的打開門,揉揉眼睛,有些不滿:“干什么擾人清夢?”
徐明明見薛阮眼睛半睜不睜,衣衫散亂,臉有些泛紅,比平日里還填了幾分麗色,心砰砰跳了幾下,垂下眼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你糊涂了么?“
薛阮打個哈欠,伸手去捏徐明明的臉,“昨日不是都安排好了么?楊叔叫來的那幾個下人還不夠你使喚?”
徐明明搖搖頭,晃掉他的手,臉頰發紅,也不知是捏紅的還是羞紅的,“那我不擾你的夢了。”說話間就一溜煙跑了。
薛阮將手指湊到鼻尖一聞,笑道:“小丫頭,今日搽的胭脂還挺香。”
徐明明小跑著進來希音房間,希音正展開昨日送過來的喜服,見徐明明過來,奇道:“大清早的,有狼追你么?跑的這樣喘?”
徐明明支支吾吾的不肯答話,走到床邊幫她整理喜服,“這繡的花樣子真好看。”
希音也點頭道:“難得外面買來的也這樣合適,穿上竟不須改。“
徐明明道:“那是姐姐你身架子好,架的起衣服。“說著有些艷羨的撫了撫喜服,”真好。“
希音今日哪有功夫關注徐明明,看這喜服擺在那里,竟想起顧氏,顧氏早幾年就籌劃著置辦嫁妝首飾,還要親自為她繡喜服,可惜如今自己成親何等大事,身邊竟無一家人,冷冷清清的,銅鏡里艷光嫵媚的人影讓希音有些愣怔,這就要嫁人了,沒有全福娘子為我梳頭,沒有娘親教導我為人妻者該如何,沒有閨中好友為我添妝,那些她在其他女子婚禮之時所見的,她的婚禮一樣都沒有。
正胡思亂想間,徐明明已把她按在梳妝臺前,為她梳頭抹粉。
希音抬頭看鏡中的自己,徐明明將希音墨發在頭頂挽椎成髻,兩鬢緩長貼于臉頰兩側,在發髻兩側配以牡丹簪花和鳳釵。
“這個發式我還未見過,好別致。“希音奇道。
“這是我師傅在世時教給我的,叫拋家髻。“徐明明有些自得,不想希音卻有些愣住了,“拋家髻,倒是好名字。“
“好漂亮的新娘子,李大哥見了肯定連路都走不動了。”徐明明湊近,銅鏡里也影出她興奮的臉。說著,徐明明好像想到什么似得跑了出去,不多時舉著幾支桃花回來,把花瓣細心的摘下五片,貼到眉心,“好了。”
鏡中的女子眉心多了一朵桃花,更襯的眉目如畫,“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帶著最美好的愿望,希音披上了蓋頭,走進禮堂。
李誠親人早亡,又因生性冷淡,沒結交什么朋友,故只薛阮和徐明明為二人做了見證。
徐明明扶著蓋著蓋頭的忐忑的希音走進禮堂,感受到希音手心的汗水,徐明明捏了一下她的手,附到耳邊輕聲說:“今天李大哥很精神哦,不過笑的有點傻氣。”
想象到一身紅衣的李誠喜氣洋洋的樣子,希音把要出口的笑聲藏在肚子里,不過緊張倒是去了一大半。
徐明明扶著希音走到堂前,把紅綢花的一端塞到希音手中。充當儐相的薛阮揚聲喊著:“一拜。”希音在蓋頭下由徐明明扶著拜下去,即使什么都看不到,想到對面站著的是她要過一輩子的人就很心安。
“二拜”,堂上置著的是李誠母親的牌位,想著登府眾人,希音深深拜下去。
“三拜”,徐明明扶著希音轉過身,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顧氏希音今日愿嫁與李誠為妻,愿天地相佑,我二人白首同心。
徐明明第一次幫著操辦別人的婚禮,早就摩拳擦掌的要鬧洞房,薛阮也在一旁湊趣,“既是阿誠的大日子,定要熱鬧熱鬧才好。”
李誠哪里肯叫別人攪了自己的好事,冷哼一聲道:“不是號稱”玉諸葛“么?竟一點都不會看人臉色?”
徐明明見李誠臉色沉的很,先是打了個突,怕李誠真惹著了,發起火來,拉拉薛阮的衣袖,“三哥,聽說附近的小鎮上今晚有燈會,還能放著河燈玩,不如我們去吧?”
佳人相邀,薛阮豈能不作陪,自是欣然贊同,徐明明又道:“那我去和希音姐姐講一聲,省的她擔心。”
李誠卻攔住她,“不用了,我同她講便是了。你們去玩吧。“
徐明明嘟嘟嘴,才不情不愿的拉著薛阮走了。薛阮走了幾步,卻又回頭和李誠做了喝酒的手勢。
李誠點點頭,又傻笑了幾聲,才轉身回了房間。
希音頂著蓋頭靜靜坐在喜床上,聽得門吱呀一聲開了,倒叫她心中一緊,又聽得李誠走了幾步,還沒回過神來,已是眼前一亮。
希音抬頭見李誠穿著紅袍子,臉上也滿是喜氣,先笑起來,李誠問她所笑何事,希音道:“自我見你,總是一身玄衣,又板著一張臉,叫人親近不得,今日換了身行頭,倒可親起來了。”
李誠也坐下道:“我日日走江湖跑鏢,穿著玄衣板著臉才能震懾住人,護好鏢。若是每日里穿的亮氣,又笑嘻嘻的,人人都當我是個好欺的了。”
希音一想也是這個理,便點頭贊同,不想李誠卻不饒她,“原來我在你心里竟是這么個形象,那你初次見我,也瞧不出一點懼怕來。“
希音笑道:“那是因為我曉得,你是個面惡心善的主。“
李誠卻煞有介事道:“我哪里是什么善人,不過是善待于你罷了。“希音還要說什么,李誠卻拉著她坐到桌前,”三郎千叮嚀,萬囑咐,叫我們一定要喝交杯酒。“說著聞了聞,”這酒辣的很,你稍稍抿一下就算了。“
哪知希音舉了酒杯與李誠交了胳膊,竟一飲而盡,得意道:“這酒雖辣,我可是喝過的。“
李誠笑道:“我以為女子平日里喝酒,也就飲些果酒便罷了,誰曉得你竟喝得這酒。“
希音眼神一閃,笑道:“在家嬤嬤們管著哪里敢喝,是和哥哥偷跑出來玩的時候喝的。”說著又飲了一杯,李誠忙攔她,“當心喝醉了。”
希音腹中空空,酒又喝的急,此時已是臉頰暈紅,李誠見她盛裝艷服,削肩粉頸,眉間一朵桃花更是平添艷色,已是癡了,拉著她的手晃道:“安歇了吧。”
希音笑道:“得先把頭發散了開,梳著這一頭,累人的很。”
李誠便拉她到鏡前,為她卸釵環,可惜鼓搗半天,只拔了個簪子下來,希音此時微醺,說話無遮無攔,嘆道:“蠢材,蠢材。”自己伸手卸下釵環,散了頭發。
李誠笑著捏她的鼻子,“你們女人們的東西,我哪里懂得,好心為你,你卻不識好歹。“又要拿起梳子為她順頭,卻被希音奪過來,”罷了,若是勞駕你,只怕我頭發要掉一把了。“
李誠笑道:“再找不到比你牙尖嘴利的了。“說話間將她攔腰抱起,進了內室,放到床上呵她的癢。
希音素來受不得這個,嘴里討饒道:“李大哥,饒了我這遭吧,可是不敢了。”
李誠卻不肯了,“你可叫錯了,如今該叫我什么?”
希音努努嘴不肯叫,李誠就又伸手亂撓,希音笑的喘不過氣來,才臉紅紅的喚道:“相公。”
李誠這才罷了手,摟住她笑道:“這才對,既成了婚,就要有成了婚的規矩。”
希音整了整衣服坐起來,道:“你這人真是狡猾,見你平日雖冷冷的,也是個斯文有禮的人,哪里想到竟這樣不正經,無賴話張口就來。”
李誠卻不懷好意的一笑,湊到她耳邊悄悄嘀咕,聽得希音啐他一口,轉過臉去,李誠笑了笑回身把帳子放下。
此夜便春色撩人,雨露花濃,自不必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