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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旋風(fēng)少女3
  • 明曉溪
  • 10797字
  • 2016-09-21 10:45:52

若白對她再嚴厲,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可是看著若白生病,她竟有種難以抑制的害怕。

韓國。

昌海道館。

盛夏的山谷中整齊地坐滿來自各國的跆拳道訓(xùn)練營營員,雪白的道服在風(fēng)中輕揚,他們專注地看向前方高高的賽臺。下午的陽光中,正在進行的是昌海道館與岸陽道館的團體對抗賽,雙方選手已經(jīng)上場,昌海的隊員是韓東健,岸陽派出的是申波。

“啊——喝——”“喝——”天空蔚藍,陽光閃耀,兩個身穿雪白道服的少年大喝著,出腿如風(fēng),身影不斷交錯閃離。場邊的百草屏息看著,跟申波成為隊友已經(jīng)將近三年,每次看到他這樣的變化還是會覺得很驚奇。平日里,申波文靜刻板得有點學(xué)究氣,但是在比賽時,只要他把那副黑框眼鏡一扔,頓時變得犀利和殺氣十足。

“好帥!”眼見著申波厲喝一聲,飛起的右腿以萬鈞之力向韓東健橫踢過去,曉螢興奮地低喊一聲,反手揪住百草的胳膊。可惜。韓東健反應(yīng)迅速,一個旋身,閃出安全距離。百草眉心微皺。幾次主動出擊未果,申波也漸漸放緩節(jié)奏,雙方陷入試探的膠著局面。“不錯,申波打得很好。”林鳳邊看邊喃喃道。“可是沒有得分啊。”梅玲有些緊張,申波是隊里除了若白之外最強的男隊員,如果勝不了這場,那剩下的四場就更困難了。“0∶0,已經(jīng)很好了。”“拜托,你到底是哪個隊的啊……”曉螢犯嘀咕。“你知道這個韓東健在去年的韓國跆拳道全國賽里,是什么成績?”林鳳無奈地說。“什么成績?”“亞軍。”林鳳哼了一聲。曉螢和梅玲都張大嘴巴,頓時說不出話來,目光中多了幾分欽佩,投向場中正苦苦僵持的申波。可是又忍不住羨慕,原來昌海道館隨便一個弟子的戰(zhàn)績都這么顯赫啊。

第一局以0∶0結(jié)束。

申波回到場邊休息,他渾身已是大汗淋漓,戴上黑框眼鏡,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水,有些慚愧地對隊友們說:“對不起,沒能得分。”“說什么呢!”寇震捶了他肩膀一拳。“已經(jīng)很棒了,他是韓國全國賽的亞軍哎,如果你打敗他,說明你就是韓國的冠軍了呢,哈哈!”曉螢笑臉相迎。“拜托,就算打敗亞軍,也未必是冠軍。”亦楓搖搖頭,對曉螢的智商感到嘆息。初原將毛巾遞給申波,說:“韓東健的防守很穩(wěn)健,僵持下去他的體力可能比你強。第二局你可以試一下,盡量引他進攻,或許他進攻轉(zhuǎn)防守的能力會比較薄弱。”周圍的隊員們愣了下。雖然大家都知道初原曾經(jīng)是萬眾矚目的天才跆拳道少年,可他畢竟退出已久,進入岸陽訓(xùn)練中心更是以隊醫(yī)的身份。盡管這次前來韓國跆拳道訓(xùn)練營,初原是作為領(lǐng)隊,但他從來沒有參與過臨賽指導(dǎo)的工作。

在沒有沈檸教練出現(xiàn)的情況下,一般來說,賽場上的戰(zhàn)術(shù)策略是由若白來指點。百草忍不住看向若白。

從中午開始,若白一直肅冷著面容保持沉默。她明白,若白是在生氣,生氣她太過沖動跟金敏珠做下如果失敗就退出跆拳道的約定,可是……

若白閉目盤膝而坐。盛夏的陽光中,他的唇色有些蒼白。百草心中一揪,她張了張嘴,卻還是什么都不敢對他說。

“是。”接過初原手中的毛巾,申波只頓了一下,便應(yīng)聲領(lǐng)命。

第二局開始,申波做得很巧妙。他并未有意示弱去引誘韓東健主動進攻,而是先佯做幾次進攻,然后露出體力漸已不支之態(tài),韓東健果然精神一振,厲喝著開始發(fā)動攻擊。

“啊——喝——”晃開韓東健的飛腿下劈,趁他立勢未穩(wěn),申波快如閃電,反身一個橫踢,緊追又一個橫踢,右腳重重踢上韓東健前胸。

“哇——”曉螢興奮地跳了起來,梅玲開始尖叫,林鳳、亦楓、寇震、光雅他們也面露喜色,激動極了!“哇……”山谷中其他國家的營員們驚呼,這場實力懸殊的團體對抗賽,居然是明顯弱勢的岸陽隊先打開了局面。

1∶0。

滿場的歡呼中,同大家一樣,百草也興奮地站起來,曉螢緊緊掐著她的胳膊又拽又跳,直到比賽繼續(xù)進行,她胸口的熱潮才逐漸平息。隊伍的最前方,初原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簾,他專注地看著比賽,盤膝而坐,神情寧靜。

是他制定的戰(zhàn)術(shù)。

百草忽然有些怔怔的。

如果初原師兄沒有退出跆拳道,一切會是什么樣子?她能看出在他凝神專注的面容中,有一抹被壓抑住的渴望。究竟為什么初原師兄會離開跆拳道呢?

百草恍神地想著。

仿佛察覺到她的視線,初原略微轉(zhuǎn)頭,目光越過林鳳和梅玲,他望向她,與她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他眼底漾起溫和的笑意,她看得有些呆住,幾秒后,臉卻騰地通紅。

……

中午的陽光燦爛明亮。

初原略吸口氣,他望向她,略微用力地揉揉她的頭發(fā)。

“我喜歡你,百草。”

……

他……

他說他喜歡她……

中午的那一刻,陽光炫目得飛舞出無數(shù)金色的光點,她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清,她傻呆呆地看著他,耳邊全都是幻聽的轟轟聲。就像是在一場完全不真實的夢中,她的心臟跳得要蹦出來,但是所有的意識都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是她的錯覺。

她不敢再去看初原。

慌亂中,她錯開視線,卻看到了若白。若白面容依舊清冷,他盤膝坐在亦楓身旁,陽光中,他的身影顯得異常的單薄,唇色也更加蒼白,仔細看去,他的額頭似乎有些細密的冷汗。

百草一驚。心中的胡思亂想頓時散得干干凈凈,不再擔(dān)心他是否還在生她的氣,百草擠到若白身邊,急切地問:“……若白師兄,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嗎?是生病了嗎?”亦楓懶洋洋地看她一眼,讓出些地方來,似笑非笑地說:“不錯嘛,總算你眼里還有若白。”若白沒有答她,眉心一皺,似乎不喜歡她靠得太近。“若白師兄……”百草的胸口滯住,像被什么攥住了一樣疼。自從她進入松柏道館,若白師兄對她冷淡過,對她嚴厲過,可是,從沒有像此刻一樣,似乎是在厭煩她。她咬住嘴唇。顧不得那么多,她伸手去碰若白的手掌。啊!冰冷得好似深井中的井水。若白微睜開眼睛,目光冷漠地掃她一眼,那眼神足可以將一切凍住。他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又緊咬了一下嘴唇。她的手指碰向他的額頭,若白向后一閃,目光變得更加冷凝,低叱道:“干什么?”額頭是滾燙的。大驚之下,她沒有在意他疏遠的態(tài)度,焦急地說:“若白師兄,你發(fā)燒了。”若白閉上眼睛,不去看她。“是感冒了嗎?”她繼續(xù)問。沒有回應(yīng),她愣了愣,又問:“那……你吃過藥了嗎?”若白依舊不理會她,他的唇色慘白,身形單薄得仿佛可以被陽光穿透。百草陡然心驚。“若白師兄,你這種狀況不能出賽,我……”說著,她急著起身,“我去告訴初原師兄你病了。”

原本初原擬定的出場隊員名單中沒有若白,她還覺得奇怪,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那時候初原就已經(jīng)看出若白身體不適了。只是臨賽前,若白堅持要求替下寇震,出戰(zhàn)最后一場的閩勝浩,初原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既然初原看出若白生病,為什么還會同意他上場的請求呢?百草腦中一片混亂,只想著必須要告訴初原,若白現(xiàn)在高燒很厲害,絕對不可以出戰(zhàn)!

“不許去。”若白的冷聲將她定在地上。“可是你生病了……”她非常不安,剛才他額頭的高燒從她的指尖一直燙到她的心底。“那是我的事,”他淡淡吸了口氣,望向正在比賽的場地,“與你無關(guān)。”

“可是……”

“坐下!”

若白聲音冷硬,長久以來對她的威嚴感,使得百草愣了愣,還是下意識地坐了下來。亦楓見那兩人雖然肩并肩坐在一起,但是身形都那么僵硬和不自然,他搖頭笑了笑,又打了個哈欠。

第二局,3∶1,申波領(lǐng)先。

昌海隊那邊的氣氛有些不對了,金敏珠鼓圓了眼睛瞪過來,黧黑少年閩勝浩拍拍韓東健的肩膀,面容依舊沉穩(wěn)。岸陽隊歡聲雷動,大家像迎接英雄一樣擁抱住申波。

“讓他休息。”看出申波累得已經(jīng)有些虛脫,初原阻止了隊員們圍過來的沖動,將水和毛巾遞給他,親自為他揉捏肩膀放松,叮囑說:“保持體力,最后一局穩(wěn)健防守,注意不要讓體力消耗太快。”“是。”申波領(lǐng)命。聽到初原和申波的對話,百草將頭轉(zhuǎn)回來,心中略舒了口氣,是的,她也能看出來,申波的體力遠不是韓東健的對手。第二局搶先取得優(yōu)勢是正確的,否則第三局申波體力跟不上,更加一點機會也沒有。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韓東健幾乎各方面都要比申波強一些,幸好初原發(fā)現(xiàn)了他反擊轉(zhuǎn)防守較慢的弱點,然而一旦申波體力下降,這個弱點恐怕也很難抓住了……

低咳聲從身邊傳來。百草慌忙看去,見若白正壓抑著咳嗽,他的雙手虛握著,睫毛閉在蒼白的面容上,嘴唇抿得很緊。“若白師兄……”她心慌地扶住他,他的身體僵住,胸口劇烈起伏著,硬是將咳嗽又逼了下去。“感冒很嚴重是嗎?你……你很難受是嗎?我去找藥!”霍地站起身,百草腦中已是亂糟糟一片,她向初原那里看了看,他是隊醫(yī),應(yīng)該有藥。可是,初原和申波正在低聲交談,第三局即將開始。無措中,她看到一個人,腦子想也沒想,直接跑過去。“回來!”

若白冷喝一聲,見她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頭也不回地轉(zhuǎn)瞬就跑出去很遠,氣得他重重咳嗽了起來。“咦,百草,”曉螢也看到了,急忙高喊,“百草,你干什么去啊?你一會兒還有比賽呢!”初原聞聲回頭,只看到百草跑遠的背影。

百草看到的是民載。

民載是那日昌海道館前來接待他們的弟子,中文說得很好,他正站在昌海外圍的隊伍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剛剛開始的第三局比賽。聽到百草的來意,民載留戀地又看了兩眼場中的局勢,回答說:“感冒藥在宿舍里,我需要回去拿。”“那……有退燒藥嗎?”“有,也是在宿舍里,你是想現(xiàn)在拿嗎?”“是的,對不起。”百草臉紅地說。“沒關(guān)系,我這就帶你去。”民載走得并不快,他走兩步就要回頭看看賽臺上的比賽,當(dāng)遠遠地看到韓東健飛起下劈,踹中申波右胸時,他面色一喜,只是顧及著百草在身旁才沒有歡呼出來。又走了一段。兩人聽到山谷內(nèi)歡聲雷動,但是已然聽不出來究竟是誰獲勝了,民載和百草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尷尬。

昌海道館很大,從山谷到民載他們住的宿舍有很遠的距離。等到民載終于從宿舍的書桌里找出感冒藥和退燒藥,將用量告訴百草之后,百草感謝了他,就拿起藥匆匆往回跑。

她跑得很快。風(fēng)聲呼呼。陽光飛閃在她眼前。若白額頭的高燒和壓抑的咳嗽,讓她心里仿佛燒著一把火。

若白對她再嚴厲,她也從來沒有在意過,可是看著若白生病,她竟有種難以抑制的害怕。

等百草跑回山谷的時候,吃驚地發(fā)現(xiàn),高高的賽臺上,亦楓已經(jīng)上場了。難道她去得那么久,居然將林鳳的出戰(zhàn)都錯過了嗎?

“你干什么去了呀?”

曉螢急死了,扯住她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看到她回來,梅玲、寇震他們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梅玲低聲埋怨說:“百草,你再晚回來兩分鐘,就趕不上跟金敏珠的比賽了!”

“啊……”腦袋嗡的一聲,百草手心冒汗,她居然去了這么久嗎?她還以為自己只是離開了幾分鐘的時間。

“你亂跑什么啊,喊你也不聽,跑得比兔子還快!幸好有驚無險,呼——”曉螢偷看一眼不遠處的若白,悄聲說,“你沒看見,你跑走那會兒,若白師兄的臉色有多難看,他都要去追你回來呢。還好初原師兄說,你不是沒分寸的人,會按時回來的。”

初原盤膝而坐,凝神看著前方亦楓的比賽,似乎沒有留意到隊伍里的動靜。“下次別這樣了。”林鳳扭頭過來,叮囑百草說。“……是。”局促地握緊手中的藥,百草看到林鳳的頭發(fā)上尚未完全干透的汗水。“我敗給權(quán)順娜了,”林鳳笑了下,“不過亦楓打得很精彩,快看吧。”

賽臺上,兩個少年正彼此試探做著進攻前的跳步,神情懶洋洋的是亦楓,身形胖碩長相敦厚的是昌海的樸鎮(zhèn)恩。正僵持著,亦楓忽然詭異地一笑,看向樸鎮(zhèn)恩右肩的后方,樸鎮(zhèn)恩愣愣地隨之扭頭。

“砰——”亦楓一記飛腿,在樸鎮(zhèn)恩轉(zhuǎn)頭的瞬間,閃電般踢中他的左胸。

4∶4“嘩——”

滿場山谷爆發(fā)出又笑又喝彩的聲音。

百草看得呆住了。

“這是初原師兄制定的戰(zhàn)術(shù),”曉螢得意揚揚地說,“你沒看前兩局,這個樸鎮(zhèn)恩又胖又重,出腿跟有幾百斤的重量一樣,壓得亦楓師兄根本沒有反擊的機會,所以剛才初原師兄指點亦楓師兄,用一下指東打西、迷惑對手的作戰(zhàn)方法。哈哈,你看吧,果然這個樸鎮(zhèn)恩是個愛上當(dāng)?shù)模蔡蠈嵙税桑@一會兒亦楓師兄已經(jīng)扳回來兩分了。”

賽臺上。

亦楓又是驚詫一笑,這次看向樸鎮(zhèn)恩的頭頂上方,胖胖的樸鎮(zhèn)恩下意識一抬頭,“砰——”亦楓又是一腿掃了過去。

5∶4“哈哈哈哈!”

曉螢和梅玲笑得前仰后合,百草忍不住也笑了,一直靜默得像隱形人一樣的光雅也忍俊不禁。

“嘿嘿,初原師兄是天才吧!”曉螢喜不自禁,兩眼放光地對百草說,“可惜你錯過了申波和林鳳那兩場,雖然咱們都敗了,可是申波和林鳳都打得很好哎!是我見過他倆打得最好的比賽,簡直是初原師兄讓申波和林鳳的光彩完全綻放了!”

百草一怔。

初原的身影依然寧靜,如同滿場的歡呼絲毫影響不到他,他只關(guān)注比賽中的亦楓。

“可惜,”曉螢還是又嘆口氣,“畢竟前兩場還是輸了,可惡,昌海道館的實力怎么強悍得就跟外星人似的。不過,這局我們總是要勝了吧,哈哈哈哈!”

說話間,賽臺上的亦楓故技重施,滿臉驚詫狀看向樸鎮(zhèn)恩右肩后方,樸鎮(zhèn)恩身形微晃,又死死梗住脖子不動,打算絕不再上當(dāng)。殊不知,亦楓在做出表情的那一刻就已飛身直起,樸鎮(zhèn)恩的定身不動就像一個靶子,被他重重飛踢而上。

6∶4眼看亦楓的第三局即將獲勝,百草心中大慰,只是低頭看到自己手中的藥,又不安起來,望向若白的方向。“去吧,”曉螢發(fā)現(xiàn)了,嘿嘿低笑說,“不用怕,若白師兄一向是包公臉,可是對你好得不得了,不會真舍得罵你的,放心啦。”百草臉一紅,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曉螢已經(jīng)將她朝著若白用力推了一把。“去吧去吧,去跟若白師兄認個錯就好了。”“我把藥拿回來了……”手中的藥片握得緊緊的,百草有些緊張地坐到若白身側(cè),“有感冒藥,也有退燒藥,你先把藥吃了……好嗎?”不知怎么,她覺得他病得好像更重了些,唇色比方才還要蒼白。

若白淡淡瞥她一眼。因為一路跑著的緣故,她的臉蛋紅撲撲的,頭發(fā)也有一點濡濕,劉海上別著的草莓發(fā)卡被陽光照得紅晶晶。“我以為,”咳嗽幾聲,若白的聲音有些喑啞,“你很看重馬上要同金敏珠進行的這場比賽。”“是的。”因為那不是一場比賽,那關(guān)系到她師父的聲譽。無論如何,她相信她的師父是品性高潔、恪守跆拳道精神的人,她相信她的師父絕不會做出在比賽中服用興奮劑的事情來,她決不允許師父被人用那樣的詞語侮辱。

“難道你就沒有想到,你跑走去‘拿藥’,”他冷冷地說,“可能會錯過比賽的時間,被視為自動認輸嗎?”她呆住。“這已經(jīng)是亦楓的第三局了。”若白深吸口氣。她呆呆地看著他,脊背騰地冒出一層冷汗:“……我不會錯過的,我跑得很快。”“這樣跑一趟,還沒上場,你的體力就已經(jīng)消耗掉了一半!”……

“你是笨蛋嗎?!”若白的聲音冷如冰凌。

她低下頭,她知道若白說得對。可是看到若白生病她就已經(jīng)慌了,只想趕快找到藥給他。吃了藥,感冒就不會太難受吧。她默默地看著自己的膝蓋,半晌,低聲說:“若白師兄,你先把藥吃了好嗎?藍色的是感冒藥,吃兩片,白色的是退燒藥,吃一片。”三個小藥片在她手心,她遞到他的面前。

“拿走。”若白眉心緊皺。“對不起,是我錯了。”她咬住嘴唇,“下一次我會考慮得更仔細些,這些藥你還是……”“啪!”若白一抬手,她的手臂被格開,小小的藥片骨碌碌從她的手心跌滾到地面上。她驚得抬起頭,看見他面容冷漠,蒼白的唇抿得極緊。

“嘩——”山谷中一片喧騰,亦楓同昌海道館樸鎮(zhèn)恩的比賽結(jié)束了,最終比分7∶4,亦楓獲勝。這也是今天下午與昌海道館團體挑戰(zhàn)賽的第一場勝利。

逆著陽光走來,亦楓身上的汗珠似乎在閃著耀眼的光芒,寇震、申波沖過去給了他大大的擁抱,曉螢和梅玲殷勤地給他遞毛巾和水,亦楓先跟初原說了幾句話,又與隊友們開了幾句玩笑,然后來到若白和百草身旁。亦楓似笑非笑,對百草說:“你終于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臨陣脫逃了呢。還是你厲害,我認識若白這么久,還沒見他這么生氣過。”“……我是拿藥去了。”看著百草黯然地將地面上散落的藥片撿起來,亦楓失笑說:“是,你能關(guān)心若白師兄是很好。可是,你馬上就要上場跟金敏珠比賽了,熱身活動做好了嗎?”百草的手僵住了。遠遠地,她能看到那邊金敏珠已經(jīng)上場了。盛夏的陽光中,金敏珠依舊是那么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縱然離著這么遠的距離,她也能看到金敏珠正瞪著她的方向,仿佛對即將開始的對決等不及了。“剛才的跑步,她的身體已經(jīng)活動開了。”初原走了過來,他的聲音溫和寧靜,右手扶在她的肩膀上,他凝視她,神情也是溫和寧靜的,問她道:“你想打敗金敏珠,對嗎?”“……對。”“你不會輸?shù)暨@場比賽,對嗎?”“對。”“你不僅會戰(zhàn)勝她,而且會非常漂亮地戰(zhàn)勝她,對嗎?”“對!”百草咬緊嘴唇。“加油,”初原微笑著揉揉她的頭發(fā),“必勝!”

飛往英國的航班上。頭等艙,廷皓合起報紙,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韓國時間下午四點十分,她的比賽應(yīng)該開始了。

若白右手前方的地面上。

有兩只裝著藥片的小紙袋。

“在她的心里,你跟她師父幾乎有同樣的分量,所以她才會關(guān)心則亂,臨賽前傻乎乎地為你跑去拿藥。”亦楓望著走上賽臺的百草,同若白說,“何苦對她這樣嚴厲呢,她畢竟還只是個孩子。”

“金敏珠。”

“到!”

“戚百草。”

“到!”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呀——”盛夏的陽光強烈刺目,金敏珠怒目圓睜,大吼一聲,飛腿向百草重踢而去,臺下的營員們愕然,很少看到有人會這樣一開局毫不試探就直接進攻。百草身形微晃,反身一記后踢,半空中,她的左腿迎上金敏珠的右腿!

“啪——”腿與腿的交擊間,似有火光迸出,聲音重得滿場營員都駭住。

“哼,”跌退了兩步,金敏珠勉力站住,原本想給百草一個下馬威卻沒有奏效,她心中的怒火噌噌直冒,“你……剛才逃走了……居然……又回來……不知……悔改!”

前三場比賽的時候,她一直盯著岸陽隊伍里的戚百草,看到戚百草去找民載,又匆匆離去,以為戚百草終于知道羞愧,終于明白自己的師父是無恥的跆拳道敗類,所以不敢同她比賽,臨時棄逃了。她指著戚百草遠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對師兄師姐們宣布,她的對手已經(jīng)不戰(zhàn)而降了,總算有些自知之明。

誰料,就在第四場她們的比賽馬上開始的時候,戚百草居然又跑回來了!見她滿頭是汗,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好像方才是跑出去找東西了,金敏珠頓時氣得不行,居然比賽前還敢去做這些事情,這是在囂張嗎?是在表示戚百草看不起她嗎?

她已經(jīng)不是三年前那個因一時大意敗給戚百草的小孩了,如今的戚百草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是昌海最有實力的新生代女弟子。昨天的比賽,她把老撾的主將阮秀梅踢掉了好幾顆牙齒,難道戚百草那個笨蛋沒有看到嗎?居然敢這樣侮辱她!

“逃?”百草皺眉,她直視金敏珠,肅聲說,“我要打敗你,讓你和你的父親不可以再隨意傷害我?guī)煾傅拿u,怎么可能會‘逃’。”

“噗!”金敏珠狂笑,“就憑你,打敗我?!”

說著,她厲喝一聲,身形微退,右腳點地,髖部發(fā)力,她要讓戚百草嘗嘗什么是連環(huán)十八雙飛踢,她要把戚百草踢下賽臺,她要把戚百草的牙齒踢得全部碎掉!她要讓戚百草像那個無恥的曲向南一樣從此退出跆拳道界!

“砰!”

仿佛一個閃影,就在金敏珠身形微退的那一瞬,百草貼身追了過去,金敏珠尚未起腳,她一個斜踢撩向金敏珠的下巴,驚得金敏珠右臂急格,才險險避了過去,右臂卻是一陣火辣地疼。

這一串動作轉(zhuǎn)瞬間完成,山谷中的各國營員們眼前一花,只能看到金敏珠接連兩次進攻,都被名不見經(jīng)傳的戚百草輕易化解。微頓愕然之后,滿場爆發(fā)出鼓掌和喝彩聲!

今天上午的戚百草事件是在場所有人都看到的。

金一山大師在傳授跆拳道精神時,憤怒地指出,曾經(jīng)在世錦賽上服用興奮劑被終身禁賽的曲向南是跆拳道界的恥辱,誰料曲向南私自收下的弟子戚百草也在當(dāng)場,她反對金一山大師的說法,要求他收回,并再不可講出類似的言論。

金一山大師大怒。

戚百草竟堅持到底,毫不退讓。

直至金一山大師的女兒金敏珠要求代父一戰(zhàn),若戚百草勝,則金一山大師道歉,從此不再辱及曲向南聲譽,若金敏珠勝,則戚百草向金一山大師道歉,并從此退出跆拳道界。

這也是本次昌海與岸陽進行團隊對抗賽的起因。

金敏珠與戚百草的這一場自然是焦點之戰(zhàn)。

金敏珠實力超群,在昨天與老撾隊阮秀梅交手后,給所有人都留下了強悍的印象。那超乎想象的連環(huán)十八雙飛踢,作為老撾主將的阮秀梅毫無還手之力,被硬生生踢飛半天,摔到臺下,牙齒被踢掉兩顆。

戚百草的實力如何,基本無人知曉。

然而此刻看來,兩人似乎勢均力敵,局面上甚至戚百草更占優(yōu)勢一些。

金敏珠胸口急喘兩下,她瞪著戚百草,心中再怒,也不敢貿(mào)然進攻了。百草也并不急于出擊,她握著雙拳,調(diào)整自己的步伐,盯住金敏珠的眼睛,一步一步,全神貫注。

0∶0

比分一直凝固著。

“怎么樣!怎么樣!你看誰會勝?”臺下,曉螢焦急地拽著亦楓的胳膊,連聲問。“拜托,才剛開始。”亦楓打了個哈欠。“那也能看出來誰實力比較強一些啊!”曉螢眼睛都不敢眨,“我覺得百草比較厲害,你看金敏珠,連吃了兩次癟了,對不對,快說啊!”“是,是,”亦楓無奈,“可比賽是要看比分的,百草也沒有得分,而且……”他頓了下,“百草有些心急。”“心急?”“剛才那兩個回合,百草其實都可以晃過去,消耗金敏珠的體力,自己保存實力。可是,百草都還擊了。”亦楓搖搖頭,“這樣場面看起來雖然很過癮,但是百草畢竟吃虧。”“沒錯。”申波點頭。“是的,”林鳳嘆息,“百草有點意氣用事了。”“更何況,”亦楓看一眼身旁沉默不語的若白,“為了給若白拿藥,百草似乎跑了很長一段路,體力肯定消耗不少。”“百草這個笨蛋……”曉螢喃喃地說,眼圈一紅。是因為代表師父出戰(zhàn),百草才會如此吧,要用盡全力打好,一點點示弱都不肯。百草這個笨蛋,就算能打敗金敏珠,曲向南的聲譽又能恢復(fù)多少呢?曲向南服用興奮劑是被當(dāng)年世錦賽組委會公開宣布了的,而且曲向南……曲向南在中午的那個電話里,不也自己對百草承認了嗎?

一根筋的笨蛋。

曉螢死命地揪著地上的小草,難道百草不知道,如果輸給金敏珠,她就必須退出跆拳道界嗎?笨蛋,只要能贏就好了,哪怕場面打得再難堪,百草到底明不明白呀!

“呀——”金敏珠厲喝一聲,按捺不住性子,又發(fā)動一輪進攻。

光雅臉色蒼白,她死死地咬住嘴唇,看著賽臺上正在交戰(zhàn)的兩個女孩。那是在為了那個人的名譽而戰(zhàn),戚百草是那個人的徒弟,而她,是那個人的……女兒。

應(yīng)該是她去出戰(zhàn),而不是戚百草。可是,她恨那個人。那個人不配做她的父親,是他服用興奮劑的卑劣舉動氣死了媽媽,是他讓她從小就蒙受恥辱。

全勝道館。

梅樹下。

那只手已經(jīng)老了,手背有滄桑的紋路,梅樹上的綠葉卻是青翠的,在陽光下閃著小小的光芒。有時候,他并不怨上天,當(dāng)他擁有了阿媛如海洋般的愛,命運也必定會拿走些東西來使得一切公平吧。

決賽中戰(zhàn)勝對手,拿到冠軍的喜悅還洶涌在胸口,他迫不及待地將好消息告訴遠在國內(nèi)的她,眼看送她出國醫(yī)治的愿望馬上就可以實現(xiàn),卻轉(zhuǎn)瞬就被告知,他被查出在比賽中服用了興奮劑。

咳嗽聲越來越重。

曲向南望著梅葉上的光芒,天堂與地獄或許真的只是一線之隔,如果他未曾獲得冠軍,重病中的她也許不會在一喜一驚間情緒波動劇烈,導(dǎo)致早產(chǎn),耗盡她最后的生命。

……

“……向南,等光雅長大,梅花開的時候……”襁褓中的光雅還在保溫箱,她勉力坐在輪椅里,隔著病房的玻璃,用手指輕觸保溫箱中那嬰孩的輪廓。生命的最后一天,她的臉龐瘦削雪白,陷下去的大眼睛卻如同初遇時一般,有著動人的光芒。“……你要告訴她,媽媽愛爸爸,媽媽愛光雅……請光雅替媽媽照顧那株梅樹,照顧爸爸……”

……

女兒長大后,模樣跟她很像,卻從沒照顧過這株梅樹,也從沒喊過他一聲“爸爸”。每當(dāng)女兒用那雙幾乎跟她一模一樣的眼睛憤怒地瞪著他,同道館里別的孩子一樣用難聽的字眼罵他,他會覺得,如果生命再來一次,阿媛從未遇到過他,也許會一直過著幸福的生活。她去了那么多年。梅花再沒有綻放過。冬夜寂靜時,他會一夜夜枯坐在梅樹下,他以為他的余生就會這樣度過,卻未料到有一天,百草會成為他的徒弟。

“喝——”金敏珠躍起進攻的同時,百草也厲喝旋身,身影交錯,“砰——”又是一聲重響,兩個女孩的腿在空中踢到一起!又是如此。滿場的營員們看得呆住了。

0∶0

雙方依舊都沒得分。

第一局結(jié)束。

“這樣打很傻的,干嗎跟她硬碰硬!”百草一下場,曉螢就急得連聲說,“她著急進攻,你正好以逸待勞啊,這樣硬拼體力,你很吃虧的知道嗎?!”

很傻?

百草咬了下嘴唇,汗水將她的頭發(fā)濡濕得黑亮,她喘著氣,默默坐下來。初原遞一瓶水給她,又拿起一塊大毛巾,幫她擦拭頭上和脖頸處的汗水。

“體力還行嗎?”等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初原問。“嗯。”百草點頭。“那就好,”初原讓她轉(zhuǎn)過身去,為僵硬的她按摩松弛肩部肌肉,“不用逼得太緊,放松一下,效果也許會更好。”然后,初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讓她又喝了幾口水,接著幫她按揉雙腿。休息時間即將結(jié)束。百草看向若白,只見他依舊沉默,看起來沒有任何話想要對她說,而那兩包藥留在原地,沒有被碰過。“加油,”初原拍了下她的后背,“打起精神來!”“是!”百草吸口氣,提聲回答。“加油!”林鳳、梅玲、申波、寇震他們也齊聲對她說。

裁判一聲令下。

比賽開始。

“呀——”金敏珠一聲大喝,如同上一局一樣,上來就是狂風(fēng)暴雨般的進攻,一連串飛踢,像層層疊疊的黑影朝百草飛卷而去!百草也憋住一口氣,并不往后退,略微側(cè)閃,就迎了上去。

“啊……”

曉螢哀叫著抱住腦袋:“為什么會這樣,百草怎么還是這種打法,金敏珠打過來就閃一下啊,要以逸待勞才對啊,百草怎么還是傻乎乎地硬拼!她拼不過金敏珠的!”亦楓挑了挑眉,邊看比賽邊說:“你怎么知道?”“我打探過了啊!”曉螢苦著臉,“中午我專門找了個能上網(wǎng)的地方,查了下,金一山大師是靠充沛的體力聞名的,‘怒火山神’不僅僅指他的脾氣,也指他的體力像火和山一樣強悍。金敏珠的體力也是驚人的,我查到的資料,金敏珠曾經(jīng)在青少年賽中,連賽六場,每場都在持續(xù)不斷進攻,居然還每場都能使出高質(zhì)量的連環(huán)雙飛踢,韓國媒體評價她是天生神力,跟她比賽一定要以巧取勝,打?qū)ナ撬缆芬粭l。”

……

梅玲聽得打了個寒戰(zhàn)。

“為什么剛才初原師兄不勸勸百草呢?”曉螢欲哭無淚,“申波、林鳳,包括你,比賽的時候,初原師兄全都指點你們了啊,為什么不告訴百草,不能這樣打呢?”

亦楓看向初原和若白,那兩人都正凝神關(guān)注場中的局勢,金敏珠毫不停歇地進攻,百草寸毫不讓,兩個女孩纏斗在一起,場面激烈緊張。

“百草是代師出戰(zhàn)。”“啊?”曉螢沒聽懂。“她是代表曲向南出戰(zhàn),所以不肯落了哪怕一丁點的下風(fēng),”亦楓搖頭,“金敏珠是代父出戰(zhàn),應(yīng)該也是同樣的心情。所以她們兩個,想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且想要的是完勝,將對手完全擊垮,讓對手俯首稱臣的那種完勝。”

“啪——”又一輪進攻下來,金敏珠架開百草反擊的右腿,胳膊一陣火辣地疼。瞪著收腿落地、絲毫沒有后退的戚百草,金敏珠微微俯下身,喘息開始有些急促。

“你——”

調(diào)整幾下,金敏珠站直身體,冷哼著說:“還不錯,能堅持……這么久!”

出道以來,每個對手在見識到她異常強悍的體力之后,都會或多或少先做避讓,尋找機會再來進攻,就連同出自昌海道館的天才少女宗師恩秀姐姐也承認,她的體力比不上金敏珠。這個戚百草……“可惜,”金敏珠昂起頭,鄙視地說,“能力不錯,但跟了……曲向南那樣的……師父,你越強……越是……跆拳道界的……禍害!”“說完了嗎?”百草眼神轉(zhuǎn)冷。“沒有!”金敏珠挺起胸口,瞪著她說,“如果……你,不再認……敗類曲向南……為師,或可能……我……放過你……”“啪——”風(fēng)影如刀,百草厲喝一聲,怒身而起,旋身斜踢,重重踢向金敏珠的頭部,金敏珠倉促中后退,百草的右腳撩著她的嘴甩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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