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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奇珍易主(1)

紀空手默然無語,心中更生失落,只覺得自己的一腔豪情最終只能隨流水而去,始終只能混跡于市井,成天為衣食奔波,庸庸碌碌地了卻一生。

丁衡看在眼里,悠然道:“如果說玄鐵龜此刻就在我的手里,你會不會相信?”

“當然不信!”紀空手脫口而出,因為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嗎?那么你看,這是什么?”丁衡的手微微在空中一晃,再攤開時,已經(jīng)多了兩只雞蛋大小的黑色鐵龜。

紀空手將信將疑,盯著丁衡的手看時,只見兩只玄鐵龜通身玄黑,遠觀已是幾可亂真,近觀其紋理鱗甲,頭足嘴眼,無不是精雕細刻,活靈活現(xiàn),讓人不禁贊嘆造物者的鬼斧神工,絕妙技藝。

紀空手眼中陡然放亮,眼芒透過虛空,似乎在剎那間與玄鐵龜發(fā)生了一絲似有若無的心靈感應。

他這是第一次看到玄鐵龜,根本無法辨認其真?zhèn)危恢獮楹危谝谎劭慈ィ拖嘈胚@一定是真的,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定的玄理。

財神廟原本暗淡的光線隨著玄鐵龜?shù)某霈F(xiàn),似乎亮了不少,紀空手與丁衡的眼眸中同時閃爍著一道亢奮的激情,投射在這兩只流傳江湖已久的玄鐵龜上。

“這難道就是記載了帝道心法的玄鐵龜?”紀空手擦擦眼睛,有種置身夢境之感,根本不敢相信幸運來得如此突然。

“童叟無欺,如假包換。它的的確確就是玄鐵龜!”丁衡傲然道:“普天之下,除了你、我之外,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紀空手緩緩地從丁衡的手中接過玄鐵龜,小心翼翼地端視良久,道:“它來自何處?你又是怎么得到它們的?”

丁衡似乎猜到了他要問這個問題,淡淡一笑:“它消失江湖已有些時日了,上次出現(xiàn),它還在吳越劍宗的手里,迄今算來,已有五十年的間隔,但吳越劍宗雖然強大,可惜它在其手里的時間并不長,就被人以卑鄙的手段搶走,從此下落不明。不過搶奪玄鐵龜?shù)哪侨藳]有想到那一句古語,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們的惡行還是落在了一個人的眼里,而讓我來此地的人又正好知道這個秘密。”

紀空手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他到底是誰?難道讓你前來此地就是為了尋找玄鐵龜嗎?”

丁衡搖了搖頭,道:“我只能告訴你,他是一位悲天憫人、心懷天下的好人,他之所以要我來此地,是希望能找到在這個亂世之中有所作為之人。”

紀空手聽到這里,只覺得身在迷霧之中,糊里糊涂的,他只是覺得這一切太過荒唐。

他只是一個小無賴,雖然沒有做過太多的壞事,卻也很少去積德行善,只是按著自己心中的善惡標準,來賺衣騙吃。他不笨,在一群無賴之中,他也許稱得上絕頂聰明,可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像他這種人,有時候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丁衡怎么會將三年的心血花在他的身上?

“你不能理解這很正常。”丁衡見他一臉迷茫,不由笑道,“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能理解,我之所以能看得上你,也許就是世人口中所說的機緣吧。但我堅信,以我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不會看錯你,所以這三年里,我不僅傳授你一些技藝,而且經(jīng)過周密的踩點,終于在半個月之前從漕幫的總堂盜來了這兩只玄鐵龜。”

“漕幫總堂?”紀空手幾乎嚇了一跳,道,“你是說這玄鐵龜原來落在了漕幫的手里,然后你花了三年的時間,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它盜了出來?”

紀空手心里頓生恐懼,因為他深知,這漕幫與樊噲的烏雀門一樣,同屬七幫,勢力遍及江淮,是個頗有名氣的幫會。丁衡惹上他們,無異于是在虎口中拔牙,兇險異常。

丁衡道:“漕幫在別人的眼中也許可怕,但在我丁衡的眼中,它不過是只紙老虎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之所以花了三年時間才得到玄鐵龜,一來是江天此人老奸巨滑,將玄鐵龜藏在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二來我必須在你藝成之后才能將它取來交到你的手里,假如動手早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什么?你是說這玄鐵龜是為我而盜?”紀空手沒有想到這天下武人競相覬覦的東西如此輕易地就歸屬自己,想到玄鐵龜中暗含的絕世武功,他的心里便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激動,可是他又想到此物幾經(jīng)易手尚且無人能夠破解其中奧秘,自己想必也不會例外,不由又生出身入寶山空手回的失落與惆悵。

丁衡的眼中爆出一道寒芒,直射在紀空手的臉上,道:“是的,玄鐵龜?shù)搅四愕氖稚希簿褪俏覀兎质值臅r候,如果你能從這玄鐵龜中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那你就可以踏足江湖,去闖出屬于你自己的一片天地。”

“我想你的心血多半是白費了。”紀空手轉動著手中的玄鐵龜,毫無底氣地在心里說道。一想到這三年來與丁衡相處的日子,又難免有些傷心:“你真的要走嗎?”

丁衡的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心里卻戀戀不舍,畢竟他們相處了三年時間,雖然平日里沒大沒小,又打又罵,其實他們的感情之深,如同父子,一時之間,也難以割舍。

“其實有了玄鐵龜,你更應該留下來幫我,憑我們兩人的頭腦,才有把握將玄鐵龜里的秘密破解。”紀空手見丁衡不說話,趕緊找了個不能分手的理由出來,希望能把丁衡留住。

丁衡的眼中似有淚光閃動,深深地凝視著紀空手,淡淡一笑:“事已至此,我已不能再對你有所幫助,從今往后,一切就只有靠你自己了。不過我必須告訴你,玄鐵龜能否成功破解,不在于你的智慧,而在于你的機緣,如果上天注定你不能過平凡的一生,那么它就一定會對你有所眷顧,否則,你最好忘了這三年來發(fā)生的一切事情,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紀空手聽得他話里透出的一股父愛般的感情,心中好生傷感,哽咽道:“我一定謹記你的教誨。”

丁衡憐愛地看著他將玄鐵龜揣入懷中,叮囑道:“這玄鐵龜事關重大,千萬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假如你實在無法破解,就將它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留待后來人去發(fā)掘,切記切記。”

紀空手知道他去意已決,點點頭道:“你我雖無師徒之名,可在我的心中,一直把你當作父親與師父看待,能否在你臨走之際,讓我親口叫上一聲?”

“不,你錯了,其實我們是朋友,一對真正的朋友。如果我不是要事纏身,定會留下幫你破解玄鐵龜之謎。可我相信你的機緣,定能破解玄鐵龜之謎,臻入屬于你的武學天地。”丁衡微微一笑,希望自己的話能夠激起紀空手的信心。

“謝謝!”紀空手明白他的意思,真誠地道。

“你不要謝我,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丁衡拍了拍他的肩頭,“雖然馬上就要分手了,但我還可以為你再做一件事。”

紀空手怔了一怔,剛要說話,卻見丁衡臉一沉,沖著門外喝道:“江幫主既然到了,何不進來一敘?這般鬼鬼祟祟地站在門外偷聽別人說話,只怕不是一幫之主應該有的行徑吧?”

紀空手莫名心驚間,便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冷哼:“天下間能從我手中盜得玄鐵龜?shù)模仓挥心惚I神——丁衡!”

聲落人現(xiàn),便見廟門處閃入一個中年漢子,一身儒衫,身形如鬼魅飄忽,衣衫拂動之中,人已在丁衡面前兩丈處站定。

他的人一出現(xiàn),渾身便透發(fā)出一股殺氣,迅速地在廟殿之中彌漫開來。紀空手顯然禁受不住這種殺氣的侵襲,呼吸一窒間,直退到墻腳處。

丁衡似乎并不因江天的突然出現(xiàn)而感到心驚,在他看來,該來的終究要來,與其遲來,倒不如早來,將這段恩怨了結,自己也可輕松回巴蜀交差。

“從你的手上盜走東西并不難,也用不著什么高明的手段。江幫主這么說,似乎有抬高自己的意思。”丁衡似是有意想激怒江天,是以出口便是損人之詞,詞鋒甚是犀利。

江天眉間陡生一股怒意,冷笑道:“你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高了,雖有盜神之名,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個賊,我江天單槍匹馬就可將你拿下!”

丁衡“哦”了一聲,臉上似有不屑:“你想以多欺少也不成呀!因為你只能一個人來,畢竟玄鐵龜?shù)拿孛荜P系重大,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江幫主,我說得對嗎?”

丁衡有恃無恐的樣子的確讓江天有幾分顧忌,他雖然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但盜神之名久傳天下,看樣子也并非浪得虛名之徒,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不可大意。

“玄鐵龜乃我漕幫不傳之秘,歷來只有本幫幫主可以知道,你又是從何得來的消息?”江天心里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是以忍不住開口問道。

丁衡笑了笑,忽地揚起手來,五指張開,在眼前晃了一晃。

江天微一沉吟,臉色陡然一變,驚道:“你說的難道是五……”

就在這時,丁衡出手了,人如一道閃電撲向江天。

江天心中大駭,全身如箭矢飆射般向后急退,迅如閃電間,他的脊背撞在了身后的一堵墻上。江天卻借著這一撞之力,身形彈起,如一只大鳥般從丁衡的頭頂掠過。

“鏘……”人在空中之時,他終于贏得了拔劍的機會,劍鋒一振之下,猶如萬道寒芒撲天而下,罩向丁衡周身的每一道要穴。

“轟……”刻不容緩之際,丁衡的手徒然切入江天的劍芒之中,一拍之下,江天只覺手臂一沉,一股大力如電流般透劍而來,幾欲讓己劍脫手而去。

江天錯步一退,為之駭然,似乎沒有想到丁衡不僅招數(shù)精妙,而且內力也在自己之上。忽然他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他不該孤身一人前來。

“轟……轟……”劍掌在瞬息之間交錯幾次,刮起一股莫名的氣流,橫掃虛空。丁衡掌影翻飛間,一一化去了江天這一輪凌厲的攻勢。

他的每一掌發(fā)出,似乎都帶出一股強大的勁氣,如旋渦般具有內吸的功能。初次兩人以快打快,身影進退之間,足可讓觀者眼花繚亂,十招之后,江天只覺得劍上仿佛被一股綿力粘住,出手已不能快似先前。

他是身不由己,而丁衡似是有意為之,仿佛是在刻意演練這妙手三招的妙處所在。紀空手人在墻角,雖然感到勁氣如利刃般割入肌膚,卻睜大眼睛,仔細地觀摩著丁衡的每一次出手,每一招應變,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喜色。

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丁衡與江天相搏以來,所用的招式始終是妙手三招。而且他每一次出手,根本不拘泥于固有的形式,信手拈來,皆成變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占盡上風。

直到這時,紀空手才明白,自己一直認為毫無用處的妙手三招,一旦實戰(zhàn),竟然有諸般奇效。

他頓有所悟。

突然間一聲大喝,江天身形一扭,如一條毒蛇般脫開丁衡掌力的控制,向窗外飛撲而去。

“想走?沒那么容易!”丁衡冷哼一聲,雙手一錯,猶如從高山疾撲而下的惡鷹,照準江天的后背抓去。

“叮……”江天快要接近窗口之時,突然手臂一振,劍尖點在了窗欞上,迅即彎成弓弦一般,然后他借著這一彈之力,倒翻半空,人已在丁衡之后。

“呀……”紀空手顯然也看到了其中的兇險,情不自禁地驚叫起來。

但是丁衡處亂不驚,即使是劍鋒逼入他一尺范圍時,他的身體爆發(fā)出一股無可比擬的活力,硬生生地橫移了三尺。這一變化不僅讓紀空手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江天也為之震撼,他只感到自己眼睛一花,丁衡的身體就從一個空間橫移到了另一個空間,致使自己這驚人的一劍刺入了虛空。

江天的心仿佛墜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戰(zhàn)局已經(jīng)非常明朗,完全已被丁衡占據(jù)了主動,但讓江天感到詫異的是,丁衡明明可以空手奪白刃迫使自己棄劍,但他卻并沒有這樣做。

無意之中,江天看到了躲在墻角的紀空手,當他捕捉到紀空手眼中那絲驚喜的神情時,頓有所悟。

“嘿……”江天冷哼一聲,對著丁衡飄忽不定的身影連刺七劍,每一劍刺出,劍未至殺氣已破空而來,劍氣如潮水般彌漫了整個空間。

丁衡不敢大意,在劍氣迫來的同時,他的身形開始移動,踏著一種非常怪異的步法,忽而在前,忽而在后,正好與江天的劍勢構成了一個相對的節(jié)奏。只是他的步法明顯要快上半拍,使得他總能在劍鋒掠至的剎那避過。

七劍一過,江天大喝一聲,手中的長劍突然加速,以旋轉的形式在自己身前連劃數(shù)道圓圈,氣旋隨之而涌,同時他的身形以電芒之速向后滑退。

丁衡一時之間也莫名其妙,似乎沒有料到江天這一招的真正用意,可是當他看到江天滑退的方向時,不由大吃一驚。

“你……”丁衡怒意橫生,沒有想到堂堂漕幫之主竟然會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少年下手!江天也不想這么做,但他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已看出丁衡很在意那少年,只有將那少年擒住,借機要挾,他才有希望帶著玄鐵龜離開此地。

所以他沒有猶豫,先以七劍引開丁衡的注意,然后再用劍氣阻緩丁衡的來勢,最后才倏然出手抓向紀空手!

“呼……”紀空手本來縮于墻角處,眼見江天的大手抓來之際,他的腳疾抬而出,身形竟然斜移了一尺左右。

他毫無內力,只是像常人一般踱步,但在有意無意之間,正好使上了見空步的步法,與江天的大手擦身而過。

這似乎是一種巧合,但對紀空手來說,這些步法不知習練了多少遍,純熟到了不用思考的地步。當江天抓來的時候,他完全是出于本能,自然而然地便踏出了見空步的步法。

“哧……”江天一手抓空,心中的驚駭非同小可,身形一滯間,長劍順勢一旋,直追紀空手的后背而去。

可是這一切都已遲了,一瞬間的時間也許一閃即過,但在高手的眼中,已經(jīng)足夠讓他做完該做的事情,而丁衡無疑就是這樣的高手。

“呼……”江天的劍鋒尚在虛空之中,便驟然感到一股強大的勁氣封鎖住了利劍前進的角度,但是江天已經(jīng)別無選擇,唯有提聚勁力,強行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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