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

喊了幾聲也沒喊回來人，這什么情況？

“追王子文去了？”蘇洛問著，想不出來其他的理由。

“賣你的蘋果吧。”孫辰揚說著，都要凍死她了，明年她是一準不陪涼涼出來賣蘋果了，天氣太冷，有些扛不住。

涼涼飛奔跑到張猛指定的地點，出現的太快，倒是讓他有點觸不及防，他以為女生都慢呢，不清楚她擺攤的位置，但怎么樣的走過來也得幾分鐘吧？結果他這頭掛了電話，瞬間她就出現了，目光直直的落在徐涼涼的身上，如同這黑夜一般，籠罩在她的頭頂，身上。

張猛推開車門，將袋子遞了過去，他就不過去了，省得麻煩。

“今天有點冷，賣的差不多就回去吧，自己也記得過節，吃個蘋果什么的，這個拿過去和同學分著吃，別讓人家白受累?！睆埫烷_口交代著，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做，但自然而然的他就做了。

“是不是有點冷？”看著她臉蛋都動紅了，耳朵也紅了，又看著她這個羽絨服，張猛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品味這個東西，一旦被培養出來了，他會挑的，徐涼涼的這身衣服真丑，不是假的丑。

甚至他都懷疑，這衣服里面裝的真是羽絨嗎？

涼涼伸手去接，她總是接東西，她沒有回饋過，想起來什么，她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張猛交代完，他就準備走了，結果她跑了，還讓他等著。

張猛：……

徐涼涼跑的飛快，她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跑回攤子，然后將袋子遞給她們幾個，自己拿著花又跑了回來，來來回回的跑的身體暖洋洋的，喘著氣兒，還要說話，努力維持著呼吸平穩。

“送你的?！?

張猛看著她手里的那一捧花，送他？

他有點頭疼。

為什么偏偏是花呢？這……

接了過來。

“那謝謝了。”

她能送的話，估計就是賣的不錯，那他就接了吧，雖然對他來說，這沒有什么用。

張猛穿了一件皮衣，在這樣的天氣里，他里面的衣服看樣子穿的也不是很多，脖子都在外面露著呢，涼涼看著就覺得冷，不太愿意讓他長時間的站在外面吹風。

“你回去吧?！?

張猛：……

這是趕他走呢？覺得他耽誤她了是嗎？

好吧好吧。

“再見。”坐回車里，徐涼涼退了一步，站著看他，眼睛的光很是純粹，欣賞就是欣賞，一旦入了骨，除非剔骨，不然就已經刻畫進骨血骨頭里了，張猛降下車窗：“鑰匙你不是拿了嘛，有事情就過去住，不用不好意思，我走了?！?

開著車很快離開了，留下涼涼站在車尾的位置，定定的站著。

哪怕就算是車沒有影子了，她依舊目送著。

張猛的后車鏡里還能看見徐涼涼的身影，他的視線在那上面停留了一下，然后移開，車子慢慢的開遠，那個人也就漸漸的變得模糊，變得不清晰起來，最后消失不見。

小女生，長得好看的小女生。

他認識的所有女生當中，徐涼涼是長得最好看的。

張猛不是沒有機會認識女生，朋友通過朋友也會介紹的，各種各樣的女生，但他幾乎都不太感興趣，以前的話是因為他的重心放在了事業上。

手撐著頭笑了笑，看了看擺在副駕駛位置上的花，又失聲笑了出來。

生平第一次，他收到女生送的花。

徐涼涼回到攤上，她們等到九點多就回去了，實在有些晚了，怕趕不上最后一班車，反正今晚有點不太劃算，回到寢室，麥冬冬剛剛回來，她和同學出去了。

“回來了，賣的怎么樣？”

她路上還特意瞧了瞧，價格貌似不是特別的高。

“別提了。”

大家洗漱過后坐在一起聊天，辰揚吃著吃著就覺得不對勁，這味道……

她拿著袋子翻過來看了一眼，她之前吃的時候也沒有注意，等到吃了幾口，才嘗出來不對勁，她喜歡吃巴黎貝甜的東西，所以味道她是可以吃出來的，看了徐涼涼一樣，她這賺的錢都給她們買吃的了？

覺得涼涼這樣沒有必要，其實大家都是同學，誰也不是圖你什么，閑著也是閑著，她們自己愿意去的，但說又不能當著涼涼的面說，人家是好心。

“我去洗兩個蘋果?！睕鰶瞿弥O果去洗。

剩下的，反正不賣了那就吃掉吧。

徐涼涼一出寢室的門，孫辰揚將袋子翻了過來：“巴黎貝甜的?！?

齊翹是見過，但有點記不住，如果說好利來的話，她還能知道知道，麥冬冬根本不知道這牌子，蘇洛瞪著眼珠子，瘋了吧？那里一個小小的面包就七塊啊，涼涼這是發財了嗎？

今天晚上一共才賣多少錢啊，都買這些了？她自己呢？我去。

“她買這么貴的……”蘇洛一說，齊翹也覺得吃的有點負擔，她剛剛是餓了，所以多次了兩塊，她就覺得挺對胃口的，再說平時看慣涼涼節省了，以為就是一般的地方買的小面包呢，一塊兩塊的，撐死兩塊錢。

“涼涼有點敏感了……”齊翹說著，她們真不是圖什么去的。

“都別當著她說，吃就吃了吧，等哪一天我們請她吃頓飯，其實我看著她那衣服我可不舒服了……”蘇洛原本是想大家湊錢給徐涼涼買件羽絨服，但是你說湊錢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吧？人家也有衣服穿，人家也打工賺錢，你突突然的買了，不就好像覺得人家穿不起似的，這就是戳人心。

但是那衣服吧，她見過，路邊攤那種所謂的大清倉到處都是，不太貴的，里面裝的也說不定是什么。

想她們雖然說家里不是家財萬貫，但羽絨服也是換著穿的，好幾件，涼涼她……哎，叫人心疼。

“你別說這個。”

誰都看見了，誰都不說，為的是什么？

你可以同情可以憐惜，但是同情的不能太過于明顯，誰都有個自尊，這事兒傷自尊的。

蘇洛點頭，她一直忍著，怕的就是這個，吃人家的面包，還要吃人家的蘋果？

怎么就感覺在喝徐涼涼的血呢？

這蘋果洗回來，一人一個，但大家拿在手里，總感覺心里不是滋味，面包愣是也吃不出來滋味了，其實人都是有心的，適當的時候會認真的去想一些問題，之前學校里有人來鬧，說徐涼涼高中時候的事兒，那時候吧，雖說沒有全然的相信，但總認為無風不起浪的，困難是真困難，就算是做了，也是被逼的，現在回頭來看這事兒，心里就不太舒服了，一個寢室的，涼涼她平時哪里吃蘋果啊，什么水果她都不吃，雖說這是賣剩下的，但是……

齊翹的心思有點容易被感觸到，眼眶濕漉漉的，她不太習慣這樣的場面，這是做什么??？好好的就催淚。

她們一定好好的，一定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好閨蜜！

為什么要把賣剩下的蘋果給大家分了吃？涼涼認為自己是窮是摳，但是她不是沒有心，將心比心，平時大家對她的照顧，這不是一個蘋果就能抵回來的，說實在的今天晚上的生意真是做的一塌糊涂，一點都不劃算，但是她很開心，生活就是這樣的，生活百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