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綾寒舞不可置信的低呼一聲，素手掩住櫻桃小口，一雙妙目上上下下打量了蕭玄一番，蕭玄尷尬的揉了揉鼻子，雖然籠罩在黑袍下，不過這廝已經臉紅了，從小長這么大，他都沒被人給這么打量過，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大美女。

“沒錯，有什么問題嗎？”

蕭莫憂看著綾寒舞那副驚訝的樣子，知道這女娃理解錯了，以為他在敷衍他們，不過這時候程大師卻朝著綾寒舞使了個眼色，笑著說道：“沒問題，既然是前輩的高徒，想來定是人中龍鳳，日后只要這位小兄弟有任何東西送過來，我們靈寶閣都會歡迎的。”

程大師心中自有他的打算，就算日后這小子送來的東西全都是一品的，可也畢竟是貨真價實的煉金術產物，在焚天大陸上煉金術師極為稀缺，煉金術的產物自然供不應求，哪怕是一品的療傷丹藥，只要拿出來，都會被搶購一空。

而只要和這小子處好了關系，不怕聯系不上這位神秘高人。

“恩?！?

蕭莫憂見到兩人都沒有異議，便點了點頭，接著手腕一翻，拿出一張單子遞給程大師，道：“這上面的東西，不知道你們靈寶閣有沒有。”

程大師接過單子看了看，便知道這些材料基本上都是給蕭玄練手用的，因為上面基本上都是一些初級的藥材，而且需要數目非常大，動輒都是上萬份。

“有，前輩，這些東西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們靈寶閣的庫房中就有很多。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程大師笑著答復了一句，接著便將單子遞給綾寒舞，后者朝著蕭莫憂輕輕點頭，便和程大師兩人走了出去。

……

“師父，你以后真讓我來這靈寶閣??？”

等到綾寒舞他們離開之后，蕭玄這才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蕭莫憂看了一眼蕭玄，道：“你懂什么？你馬上就要突破到人元境了，到時候自然要開始學習煉金術，這靈寶閣的勢力遍布整個焚天帝國，就算你日后出去歷練，只要找到任何一家靈寶閣的分號，你都能用丹藥之類的和他們做交易應急?！?

“師父，還是您想得周到，您英明?！?

聽到自己馬上就能學煉金術了，蕭玄心中美滋滋的，不要錢的馬屁一連串的拍了出來。

“行了，少拍馬屁，這鮫人為師也給你買回來了，你要怎么處理？”

蕭莫憂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一揮，鐵籠子上的鎖應聲碎裂，接著，無形的靈魂之力將那奴隸項圈包裹，不等那個鮫人反應過來，便“咔嚓”一聲扣在了他修長的脖子上。

“師父，你干什么??？！”

蕭莫憂一套動作一氣呵成，等到蕭玄反應過來的時候，奴隸項圈已經扣在了那個鮫人的額脖子上，蕭玄大驚，連忙走到籠子里，只見這個鮫人原本就十分虛弱，被套上項圈之后更是臉色一白，坐起來的身子軟軟的倒在了籠子里。

“哦？竟然還是個懂得修煉的鮫人？”

蕭莫憂見到這個鮫人的反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奴隸項圈有抑制元力的作用，看來這個鮫人應該修煉過元力，不然不會對這東西反應這么大。

“哼，人類，要殺就殺吧，我是絕對不會屈服于你們的?！?

這個鮫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輕哼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就算死了，也絕對不做你們這些骯臟人類的奴隸?！?

“你別怕，我對你沒有惡意，我把你買下來，是要放了你的?！?

蕭玄對這個鮫人的話一點都不生氣，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蕭莫憂忍不住多看了蕭玄兩眼，這小子可真是大手筆，上千萬金幣買回來的鮫人，竟然就要這么放走。

“哼，你……”

鮫人不屑的冷哼一聲，剛要諷刺蕭玄兩句，卻發現黑袍下的蕭玄面龐極為青澀，看起來不過就是個十幾歲少年的模樣，這個人類看著他說話時眼神澄澈不邪，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不像是再撒謊，所以罵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師父，我們放了他吧，他是鮫人，應該回歸大海的懷抱?！?

蕭玄朝著鮫人笑了笑，接著站起身來看向蕭莫憂，后者搖了搖頭，“這兒是天雁城，焚天帝國的邊塞，不是荒漠就是森林，距離最近的水源也有好幾百里，這么一條魚你現在把他放生，就是殺了他?！?

“這……”

蕭玄聞言不說話了，誠然，如同蕭莫憂所說，再往西南走就是一望無際的荒漠，那邊是獅子國和沙之國的領土，東南方向則是魔獸山脈，一路北上倒是能到忘憂海，只不過卻要橫穿整個焚天帝國，蕭玄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放我……放我進西荒的赤水，我可以從那里走。”

鮫人低聲說了一句，聽到這話，蕭莫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屈指一彈，無形的靈魂之力洶涌而出，將這個鮫人卷起帶到他的面前。

“師父，你……”

蕭玄剛要說話，卻見蕭莫憂伸手制止了他，雙目看著這個鮫人，蒼老的手指點出，點在這個鮫人的眉心，鮫人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接著，一個描繪著白云和大海，中間有一條騰龍的圖紋在這個鮫人的手腕上逐漸浮現了出來。

“這種低等的幻術，想要騙得了誰？你果然是復國族的一員。”

聽到蕭莫憂一語道破他的身份，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竭力想要掙脫蕭莫憂的束縛，然而卻無濟于事。

“師父，你說什么？復國族又是什么東西？”

蕭玄走上前來，也看到了鮫人手腕上的這個符號，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蕭莫憂長嘆一聲，松開了束縛，將鮫人放回到籠子里，道：“這是鮫人自發組建的一個組織，以重建海國為目的的軍隊，被稱作復國族。汐族在失去祖龍的庇護之后，七海不斷被焚天帝國占領，所有的鮫人只能退回碧落海，但是他們一直都想重建海國，所以九百年前汐族就有了復國族這么一個組織，想要推翻焚天帝國的統治，讓鮫人重新獲得自由。”

“我本以為，三百年前的墮天之后，你們這些復國族都已經死亡殆盡，沒想到竟然還留在這世上?！?

聽到蕭莫憂的話，鮫人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掙扎著坐起身，看著蕭莫憂厲聲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