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新竹縣邪道大量出沒,身為眾矢之的的陸謹此刻回到新竹縣無疑是給這鍋熱油里添了一碗水。
“你是不是故意的?”
都說了新竹縣現在很危險,這會兒跑回來不是找死嗎?
“是。”面對陸謹的質疑,離巽倒是很干脆的承認了,“給你機會摸一摸芙蓉城沈九姑你應該感謝我,手感可還好?”
還說不是老流氓?
這不是老流氓什么是老流氓?
不過話說說回來…
“那個也是你故意的?”
“難道你不知道?”離巽一頭問號,“那你剛才在說什么?”
“你是不是想我死?”
“怎么會。”離巽淡定道,“你死了對我而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陸謹看著離巽,從他的表情無法判斷他話的真假。
“為什么回新竹縣?你不是說這里很危險嗎?”
“和長安比起來,新竹縣算安全的了。”
陸謹無語了。
尼瑪,你是有多蛋疼,明知道那姑娘不能招惹,非要當一回流氓把人得罪死了?
自己作死就算了,可你為什么要帶上我?
“所以呢,我們現在怎么辦?”
離巽一副得道高人的姿態,摸了下不存在的胡子道,“老夫早已算過一卦,你小子福運鴻天,非但沒有危險,反而還有好運。”
“什么好運?”
離巽微笑著搖頭。
“我怎么覺得你是不知道呢?”
“沒錯。”離巽點頭,承認得那叫一個干脆。
服了。
陸謹再次對離巽無語。
“對了。”離巽又補充道,“小心點姓沈的,芙蓉城那幫人說不定已經在路上了。”
“啥?”陸謹目瞪口呆,“從長安追到這里來?他們怎么知道我在哪的?”
“你當芙蓉城是什么地方,找你這個太清勝境的小子輕而易舉。”
你憑什么說得好像事不關己似的?
這一切都是你搞的吧?
再一次,陸謹想打離巽。
“還有,這附近的妖尊應該已經出山了,我得躲一陣子,沒事別叫我。”
說罷,離巽鉆回陸謹身上,無論陸謹怎么叫也不肯出來了。
“行,算你狠!”
離巽那家伙出格的作風陸謹多多少少已經有些適應了,坑死人不償命說的就是他了。
眼下新竹縣對陸謹來說草木皆兵,還有芙蓉城的人正在逼近,這地方絕對不能久留。
離開新竹縣是當務之急,可陸謹自己也清楚,那些奔著自己來的邪道肯定早就把各個出口看死了,自己一出現就是肉包子打狗。
得用別的方法離開,就像離巽用的傳送陣一樣。
思來想去,陸謹只能想到那個不知是不是稚禾的尊上。
她看起來很厲害,應該不比離巽弱,再加上與自己師父也認識,請她幫忙應該可行。
于是陸謹立刻找了個地方躲起來,靜靜的等待阿白找過來。
“這里就是那人的洗髓之地?”二青一臉疑惑。
稚禾與二青來到枯墳坡,一眼看去盡是狼藉。
這里死氣陰氣十分濃郁,生氣靈氣匱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這里靈氣洗髓真是奇了怪哉。
“陌北山…”稚禾想了想,解釋道,“看來這里是殷倩特意留下的一處寶地。”
“和她有什么關系?”二青捏著鼻子,這里的味道實在不敢恭維。
“也許不是她,不過這里肯定是陌北山的一處寶地。”
“那倒是,一看就是邪道的地盤。”二青冷笑道。
“我施展回溯大法看看怎么回事,麻煩你給我護法了。”
二青點頭道,“放心。”
說罷,青衣女子二青變成一條青鱗巨蛇,額間一道嫣紅十分惹眼。
青蛇盤身將稚禾護在中央,微微低著頭警戒著四周。
被護在中央的稚禾腳下生出一朵花瓣非常多的奇怪的花,那花盛開的瞬間化作漫天花瓣。
花瓣飄舞間,稚禾抬手取了一瓣,那被選中的花瓣與稚禾手指接觸的瞬間其他所有花瓣落下,一道光影構成的,如電影回放的畫面出現在前方。
畫面中,陸謹與陰四陰五斗得兇猛,天上地下,鬼影重重,雷光閃耀,大雨如注,隱約間可見麒麟奔騰,群鬼奪門而出。
以稚禾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斗法就是小孩子打架,沒什么意思。可畫面中出現的是陸謹,沒意思也變得有意思起來。
畫面不停轉換,陸謹迅速占據上風,天上陰燭被擊落,地下麒麟破鬼門直奔那開門之人而去,而陸謹則落雷加劍刺。三位夾擊之下,如稚禾所料,那開鬼門之人自爆。
之后便是靈氣洗髓了,稚禾沒有看完便將那花瓣隨手扔了。
光影在花瓣落地的瞬間消失不見,地上一大片花瓣同時消失。
“怎么樣了?”
見稚禾終止施法,二青變回青衣女子的樣子。
“是陸公子。”
“那書生?”二青一臉詫異,“他才踏入這門檻多久,靈氣洗髓?太扯了吧?”
“機遇天定。”
稚禾都這么說了,二青只能接受現實,機遇這東西羨慕不來。
“所以我們現在得找到那書生,把他保護起來?”
“阿白去找他了。”稚禾掩嘴輕笑,“他應該很安全,我們還是與那些聞風而動的邪道們講講道理吧。”
“那就好。”二青松了口氣似的,“走吧。”
“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陸謹衣服都等得半干了,阿白終于出現在眼前。
“你終于來了。”陸謹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能請你幫個忙嗎?”
“什么事?”
“我衣服濕了,你能…”
話還沒說完,一道熾熱的火焰降下,藏身的灌木叢在那火焰之下快速枯萎,陸謹晾曬的衣服一瞬間便干了,緊接著下一瞬間那些衣服與枯萎的灌木叢一起燃燒起來。
“我*!你干嘛!”
草裙被點燃,陸謹跳了出來,一邊大叫一邊撲火。
眼看陸謹都抓狂了,阿白淡定的將火焰收起,可已經遲了。
片刻,陸謹撲滅草裙的火焰,可灌木叢和衣服已經沒救了。
“阿白,你也是故意的吧?”
陸謹著實有些惱火。
“不是。”阿白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那你能給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陸謹指著那還在燃燒的灌木叢和自己的衣服,氣不打一處來。
“對不起。”阿白就連道歉都一臉認真。
“唉…算了吧。”
阿白這認真的道歉搞得陸謹一肚子火瞬間熄了,能怎么辦嘛,認倒霉唄。
“不過,”阿白皺了皺眉道,“你要一直這樣?”
“你以為我想?”提到這茬陸謹又惱火了,“衣服被你燒了,我能怎么辦?”
“穿這個。”
阿白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套衣服扔給陸謹。
“這是?”
“玉陽宮弟子服。”
“玉陽宮?”陸謹不明所以,可眼下沒衣服穿,管不了那么多,又找了個隱蔽的灌木叢三下五除二的換上那套衣服。
當換好衣服的陸謹從草叢里走出來時,阿白突然呆住了,她的眼神變得很復雜,那是陸謹從來沒有見過的。
“你…怎么了?”陸謹小心翼翼的問道。
“蕭…”阿白張了張嘴,隨即搖頭,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沒什么。”
“蕭?”
“說起來,”阿白看著陸謹,認真道,“為什么你會光著?”
“…”
陸謹又想打離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