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涼眼底閃過一抹憂色,龍素,花玨如此守護著她,可這些年來,她為他們做了什么?
龍牙甩了甩他那零散的鐵骨扇子,連帶著他那碎紙似得長袖也一并招搖起來:“我喜歡這姑娘,她自然不能跟你走。”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頃涼頓時覺得某人厚顏無恥,連帶著那火酒狐貍都一臉佩服,大哥,你這是猥瑣的大膽。
“哦?”白羽笑了笑:“本公子也看上這位姑娘了,可如何是好。”
龍牙頓時跳了起來:“那我肯定要帶走她。”
白羽陰沉下笑意,:“你好像沒聽到,這姑娘已經(jīng)要跟我走了。”
龍牙接著甩扇子:“那我也要帶走她。”
白羽厲色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長琴與長棋立即出手,龍虎立即接了上去,迎招相對。
“看來要本公子親自動手了!”白羽話語間,已經(jīng)動身,以掃風之勢伸腿向龍牙而來。
龍牙反轉了扇子,甩落在白羽腳尖,堪堪接了下來:“飲雪殿的白羽公子,果然名不虛傳,請一個姑娘,動用你這么大的棋子,不覺得大材小用!”
白羽接著伸腿一再快速向龍牙面向踹去,招招狠辣,卻還是笑道:“九黎莊的莊主都親自來了,白羽自覺比不上莊主的名號。”
龍牙,九黎莊莊主,即位僅數(shù)日,江湖上還未風聞,飲雪殿消息卻如此迅速!
龍牙調笑道:“白羽公子對本莊主這么上心,是不是看上了本莊主?”說完,還沖白羽眨了眨眼。
頃涼抱著火酒閃在角落里,思忖著以龍素的蠱術與功力在飲雪殿應該不會有何危險,況且,她覺得飲雪殿的目標應該是她,不然,這白羽不會白跑一趟來客氣請她,她得保護好自己,才能想辦法去救龍素,也許九黎莊的人,可以是朋友?頃涼眼眸波瀾深沉,她并不知這世上許多事,連她自己的來歷,她都不清楚。
那么,現(xiàn)在,是時候了。
白羽斜了嘴角,抬手握拳直直對著龍牙胸口,平靜道:“本公子,倒是不知龍牙莊主好男色!”
龍牙嘻笑抬扇擋道:“也許白羽公子好男色?”
白羽不再開口,再次飛起一腳踹在了龍牙心口上:“莊主注意自己的小命,再談情說愛。”
龍牙后退幾步,喘息有些不平,用盡力氣甩了幾下扇子,那上面,有幾根本屬于頃涼的,銀針。
銀針落臂,白羽手臂立即痛麻起來,似有東西在食骨食肉,白羽掀了袖子,一條黑紅色的東西正在他的臂膀上蠕動。
白羽微皺了眉,白了些面容,他看了眼頃涼:“頃涼姑娘,飲雪殿,務必駕臨,白羽會一直恭候姑娘。還有,”他頓了頓話語,笑著轉頭看向龍牙:“九黎莊主,九黎莊怕是不會太平了。”說完,立即飛身離去。
長琴長棋也不再與龍虎動手,追隨他而去。
龍牙拍了拍胸口:“那東西幸虧沒落在我身上,姑娘狠心。”
頃涼不置可否:“那就離我遠點。”龍牙給白羽下的蠱的確是微蠱,且與頃涼的微蠱極其相似,但銀針上頃涼之前下的蠱,已經(jīng)被替換了。
那么,眼前之人,究竟還有什么來歷?九黎莊又是什么門派?跟龍素一樣,煉化蠱命的嗎?她突然有些好奇。
龍牙再次嘻笑:“遠不了了。姑娘,現(xiàn)在要跟龍牙去九黎莊。”
“我若不去呢。”
“你不能不去,幺爺說一定要見見你。”龍虎突然插嘴道。
龍牙又甩了扇子:“你若不去,我也不敢和你動手,第一我喜歡你,第二,我喜歡你,第三我喜歡你。”火酒晃悠悠搖了了搖尾巴,覺得此人說假話。“不過,”他接著開口道:“龍婆難道沒告訴你我們會來接你?”
頃涼冷了目光:“你們什么都知道?為什么瞞著我?你們不是阿婆的故友,明知她有危險,為何不去救她?”她說的冷清,卻夾雜一絲失望的罅隙。
龍牙輕聲回道:“如若剛剛你不是去打聽我們的動靜,怕也已被帶走,是我小看白殤了。”他的語氣突然略帶歉意。
頃涼不管他,兀自出了石屋。
龍牙跟上那黑影:“你要自己去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飲雪殿換了個小魔頭白殤,你去就是小綿羊送到狼嘴里。他巴不得你去呢。”
頃涼接著走。
“好吧,你去,我也去。”
龍牙接著跟:“你實力不夠。”
“閉嘴,不要跟著我,你再煩我,我殺了你!”
“女孩子溫柔點,打打殺殺不好。”
“干你何事?”
龍牙語塞:“我就喜歡你這樣。”
“滾!”
“我就喜歡跟著你。”
“厚顏無恥!”
“我也就對你厚顏無恥”
“滾!”
……。
龍虎跟在后面頓覺九黎莊顏面無存。
火酒偎著頃涼,聽到這番話,突然也起了要滅了那臉皮過厚人的念頭。
龍牙最后道了一句:“龍婆為了某人性命可是煞費苦心,老臉都求在九黎莊了,某姑娘還不讓她省心,一心孤傲的想自己江湖摸瞎,要是丟了性命,那可真是……”
頃涼停住腳步,冷靜道了一句:“我跟你回九黎莊,不過你得答應我,帶我去見龍婆的故交。”
“可以。”龍牙斬釘截鐵道。
綠葉依舊在光線下流轉晶瑩剔透的生命之光,蝶谷一陣蟲鳴鳥叫,卻再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