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頃涼抬手摸了摸刺痛的脖子,手指立刻火辣辣一片,頃涼的面容微微繃緊,這是毒?
頃涼暗暗懊惱自己大意,不知龍牙何時能知曉自己被困這里,火酒也沒帶出來,想它通風報信都不可能。
這陣法,除了里面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即使進了這庭院,也是看不出異常的。
頃涼立即盤腿坐了下去,開始運功逼毒。
而另一邊暗處,有一身穿錦繡紗衣的女子和一身黑衣的男子正在打量這一切。
“爹,你殺了她,那九黎莊莊主定會各處搜尋,若是他知道是我們做的,……。”慕容長歌不敢再說下去。
慕容戰冷哼一聲:“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亂猜測,你知道這姑娘是誰嗎?無極蠱者,比不死門那些老頭子都厲害的多,白殤要找這姑娘,白殤還要對你慈葉姑姑下手。我只能拿這女子的命換你慈葉姑姑的性命。何況,她是自己闖入這邊,咱們順水推舟,引了她進假山后面的陣法里而已。就算九黎莊莊主知曉,也怪不到你我頭上來。”
“那白殤究竟有何能耐,連爹都要忌憚?”慕容長歌道。
“那是個畜生。”慕容戰落下話語,又看了一眼慕容長歌,語重心長道:“九黎莊莊主看起來玩世不恭幼稚愛玩,實則城府極深,手段很辣,你該收收心。”
慕容長歌目光躲閃起來,輕聲回道:“爹,女兒知道,爹請放心。”
“嗯,回去吧,歇著吧。”慕容戰道。
慕容長歌轉過身去,剛剛邁了步子想了想又道:“慈葉姑姑,是不是與魔教的人有關?那心蠱,是不是在她身上?白殤大肆尋找蠱者,咱們慕容家是沒有的,可前幾日,我見飲雪殿的白羽來過了,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有告訴我?”
慕容戰臉色變了變,冷下語氣呵斥道:“長歌,你不該知道那么多。”
慕容長歌靜靜開了口道:“爹,靈凰門地位怎樣,長歌自問無力顧及,但若是,危及爹的性命之事,萬望爹不要去做。長歌只有你和姑姑兩個親人。”
慕容戰的臉色緩和下來:“爹有分寸,回去歇著吧。”
慕容長歌點點頭,回眸看了一下庭院里的假山附近,又轉了視線看了看那棵大樹下的身穿紅色嫁衣的女子,微微蹙了眉。
但愿,我們都平平安安。
“走吧。”慕容戰又催促道。
慕容長歌收回視線,邁步離去。
慕容戰也同樣觀望了那兩處方向,突然狠了狠目光,隨即亦踏步離開。
此時月亮愈發亮了起來,那大樹下的紅衣女子睡得愈發深沉。
而假山后面的頃涼,已經面容慘白,嘴唇發紫,額頭已密密冒出層層汗珠,頃涼不住運功,反復逼毒,卻終于抵不過毒發,倒了下去。
接近天亮時,天氣突變,月亮被烏云壓住,陰沉沉壓緊夜空,一聲悶雷轟隆響起。
這樣的夏季,天變得如此快。
那搖椅上的女子聽見轟雷乍然驚醒,抬頭看了看天色,握緊手里的玉簫,匆匆回房去了。
她并沒發現,她的庭院里陣法,已經有人闖進。
不多時,雨水嘩嘩而下,席卷天地,假山里的黑色人影,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不住的被大雨捶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