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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燕京可是流言不斷,先是傳出蜀染不滿退婚,竟休書一封給靳瑾白。據目擊者說,當日靳瑾言還被一紅衣小孩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遂,蜀染給了休書才會安然無恙,不然哪個男人會忍受得了這種奇恥大辱?后又傳出右相府大公子邀商小將軍西街對戰時動用幻破珠,雖是贏戰,卻是勝之不武,還據說當日眾人在西二街為爭幻破珠打得頭破血流,然而別說幻破珠連根毛都沒有。
而也在那日的黃昏,戰國大將軍知道此消息,當即便找上右相府,揚言要掀了右相府,最終在蜀大小姐的出面下才得以平息戰國大將軍的怒火,但也提出要蜀韜登門負荊請罪。據說蜀韜次日一大早就去了將軍府,在吃了九次閉門羹,天亮站在深夜后,才得以負荊請罪。
錦園,蜀染靠窗而立,手里把玩著珠子,赫然是蜀韜的幻破珠。
“我就知道你沒扔這破珠子,終于舍得拿出來了。”司空煌緩緩走來,似乎是剛睡醒,衣衫不整,聲音懶洋洋,看著她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蜀染那日使了個障眼法,扔的根本不是這幻破珠。她冷冷瞥向他,這騷包給他安排了房間卻總是大半夜跑來她床上睡覺,每次在她臉色不善,目光冷厲下總是說道:“難道你還怕師傅對徒弟做什么?且如今為師還是小孩,對你做不了什么,你不都是摸了看了人家,為師送上門讓你蹂躪還不好么?為師不比那人差吧?”
簡直有病!
“把你幻力灌注幻破珠內。”蜀染沖他扔過幻破珠,說道。
司空煌接過,說道:“這幻破珠不是……”卻覺這幻破珠有異,被繪上陣法,他語氣倏然一頓,抬眼看向蜀染,“你恢復幻力了?”
蜀染瞥了他一眼未回話,邁步離開窗邊,司空煌緊隨其后,嚷嚷道:“小染兒,束發。”他說著便自顧坐在梳妝臺前,頓時銅鏡顯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
司空煌從不會束發,但他又不喜披頭散發,總覺沒精神頭,每次給自己束發蹦跶不了兩下便散了,后來撿回蜀染,這束發之事便交給了她,十一年下來,也成二人間的習慣。
蜀染聽聲上前,拿起梳子插入濃密發間。司空煌的頭發很滑,從不打結,蜀染梳了兩下便高束起,隨即拿過發帶纏繞。
司空煌從銅鏡看她,嘴角勾了勾,離開她才發覺心里總是空落落的,每日總是忍不住想起她,想她喝酒時的模樣,一雙清眸瞇起,冷冽的臉色會在這時放柔,那般愜意,那般享受,那般滿足,彷佛世間美事于她也不過如此。又想她生氣的模樣,那就如同炸了毛的貓,說話都比平時刻薄幾分,雖然她說話向來刻薄。亦想她為他束發,雖是一臉冷色,但他卻覺倍暖。
反正只要有她,他覺得什么都好。
蜀染打好蝴蝶結,剛放下梳子,外面傳來竇碧大喘氣的聲音,“小姐,小姐,完了完了,如貴妃宣你進宮,她肯定是想追究你休了五皇子那事,小姐,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