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想怎么談?”林媚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金黃色的液體在透明的玻璃杯中蕩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生意的事情,明天在公司談才對,今天這只是個宴會,林小姐可要好好享受。”
“謝老爺子好意。”林媚舉杯,歪著頭對著老人和煦的笑著,眉眼彎彎,煞是好看。
商定下時間,林媚今天的任務(wù)也算是告一段落。
一雙美目狀似漫不經(jīng)心的朝著四周看著,突然瞧見薛靖梵正皺著眉朝著她走來。男人的臉緊緊繃著,頎長的身影行走間帶著一股寒意。
“現(xiàn)在立刻回去。”
林媚的手不自覺的晃了晃,然后也慢慢皺起眉。沒有反駁薛靖梵的話,從善如流的把酒杯放到一邊,跟在薛靖梵的身后。
薛靖梵的臉上還帶著一股駭人的氣勢,筆挺的西裝更加增添幾分氣勢。
“張老爺子,今天有些事,不得不先走了。”薛靖梵眼一掃,邁著步子到了張老爺子的面前,沉聲說道。
張老爺子挑著眉,看了看兩個人此刻的神情,微笑道:“好,來人,送送薛老板。”
他身邊那個中年男人喚了幾個人過來,薛靖梵點點頭,一行人很快的就出了別墅。
直到坐上車,薛靖梵還是一臉沉著,看不清喜怒。
把長發(fā)捋在一邊,林媚側(cè)著頭睨了他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張家別墅呆不得,一會會有人來找我們。”
林媚聞言,腦中一下就閃出昨晚上那個不知名的男人說的話,“那個博士?”
薛靖梵頷首,斜眼望著她,女人精致的眉眼現(xiàn)在緊緊皺著,沒有得到舒緩,讓人忍不住想要撫平她的眉間。
回想起剛剛張若鈞說的,若是自己一個不注意,他身邊最接近的普通人將會直接受到傷害。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保護她……
“薛靖梵,回答我。”男人明顯心思在其他的地方,林媚擰了擰眉,大聲喊道。
薛靖梵淡淡的瞥了眼林媚,不咸不淡的道:“不用那么緊張。”
“薛靖梵,你若是再這樣,我們根本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林媚突然眉心一松,放開剛剛拽著薛靖梵的袖口。
她的身子快速往后仰去,纖細的手指扣上車把,作勢就要開車門。
還沒拉開車門,林媚就感受到手臂上傳來的力量,猛地一扯,就讓她的身子朝著薛靖梵那個方向倒去。
“林媚!你瘋了不是!”薛靖梵強忍著暴怒,沖著林媚喝道。
他伸出大掌,把林媚卡在自己的手臂之中。身子一扭,緊緊把她逼在狹窄的空間,銳利的眼直直的看著她。
林媚抬著頭,雙眸深深的望著薛靖梵,一字一句的道:“薛靖梵,你到底要自以為是到什么時候。”
“你以為我是你的禁臠不成?事事不過問我的意見,呵,你怎么這么能耐呢?”
“薛靖梵,別打著你為我好的旗號。”
林媚的胸口大幅起伏著,最后看了眼薛靖梵,“那是你的意愿,我不要。”
薛靖梵靜靜的盯著她,半響,手臂一松,把林媚放開,“我們非要弄得像是仇人一樣嗎?”
林媚嘴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們本來就是仇人不是嗎?”頓了頓,又補上一刀,“上輩子,我爸怎么死的,還要我重復(fù)么?”
“那是個意外!”
“若不是你派他去……”
“林媚,你要一直用上輩子折磨我們嗎?”薛靖梵的神情一下冷淡了下來,打斷了林媚的話,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
林媚的心驟然緊縮,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蓋住眼里的表情,“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
薛靖梵低聲笑了一聲,兩個人之間拉開了距離,“你有危險。”額角突突的跳著,雙眼輕闔,沒有告訴林媚剛剛她的分貝,足矣讓他耳鳴。
林媚剛想張口諷刺,余光不經(jīng)意的瞄到薛靖梵的神情,嘴巴張了張,慢慢閉上,“嗯。”
睜開眼,薛靖梵望著突然噤聲的林媚,眼底滑過無奈,她總是這樣,在自己生氣的時候,把她所有的氣焰全部收起,乖乖的坐在一邊,就像是任他擺弄的乖娃娃一樣。
可是實際上,卻是一個渾身帶著小刺的人兒。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扎的渾身是血。
偏偏,每當(dāng)她這個模樣的時候,他都忍不住,把自己的怒火咽下。到底,他為什么會喜歡上她?
是因為她在那個寒冷的冬日,他父親離去的時候環(huán)住他身子的那句,我還在你身邊嗎?
記憶有些模糊了,他已經(jīng)快要記不清兩個人到底是如何糾纏的了。每當(dāng)前進一步,就會有人受傷一次,他們兩個上輩子不能在一起,這輩子也不能嗎……
旋轉(zhuǎn)的汽車立刻打斷了薛靖梵和林媚各自的想法,車身不斷打轉(zhuǎn),林媚的身子措手不及一下就靠到了薛靖梵的身上。
薛靖梵一手?jǐn)堉置模恢皇挚刂浦懊鎿醢宓目刂破鳌B冻隽饲懊娴鸟{駛座,司機正在慌亂的打著回轉(zhuǎn),聽到后面的動向,立刻開口道:“老板,車子出問題了。”
“方向盤不受控制!”司機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滿是汗水,焦急的道。
“砰!”的一大聲,車頭上閃現(xiàn)出一個人影。
“hello~小哥,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