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內心很激動，拉著溫妮莎步伐更快，他走進了城堡，順著樓梯往上走去，每一層他都沒有放過，直到他來到了最高處的城堡大殿的門口，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守衛，并沒有那么正規，看到陌生的林羽和溫妮莎阻攔了他們“你們是誰，陌生人不能隨便進入城堡。”

林羽小心翼翼的問道“里面有人嗎？”

“大人正在用餐，如果你有急事，我會在大人用餐結束通告他的。”

這時戈登不急不緩的走了上來，看到林羽居然還如此有耐心，發出一聲笑聲“我沒想到你還能這么冷靜，我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推開大門。”

“戈登大人。”這個小守衛行了一個禮。

戈登很溫和的點了一下頭“他是我哥哥，林羽。”

小守衛當然知道林羽是誰，慌張之下立刻行禮“剛才冒犯了大人，請大人責罰。”

“那就罰你打開門，并且不要吱聲。”林羽說道。

小守衛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了城堡大門，然后給林羽讓出了一條路，林羽看了戈登一眼，戈登直接轉過身走到圍欄處，并不打算進去。

林羽拉著溫妮莎走了進去，大殿很大，所有的一切都是冰色的，柱子是冰柱，墻壁是冰雪墻壁，但是這里卻一點都不冷。

這個大廳里他沒有看到人影，但是他聽到了右邊的一點聲音，既然剛才小守衛說他父親正在用餐，那肯定就在餐廳。

溫妮莎掙脫了林羽的手，往里面指了指，讓林羽先去。

林羽此刻的內心很緊張，他并不是很久沒有看到歐內斯特，不過這幾個月發生的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他慢慢的走了過去，聽到了里面的對話聲。然后當他走上臺階之后看到了兩個正在用餐的人。

“北疆防塞的防御一定要做好，那些冰怪就快來了。還有，新兵的訓練不能太操之過急。”

“明白，放心吧。”坐在餐桌右邊的一個男人頭發都有些發白了，他回答完之后忽然看到了停在入口處的林羽，他就這樣愣愣的看著林羽，然后輕輕拍了拍還在吃飯的男人。

“怎么了？”吃飯的男人看著自己的老伙計，順著他的目光轉過了頭。

他轉過頭的那一刻，看著站在門口的林羽，愣了片刻，似乎就像是因為過度的思念而出現的幻覺，但他知道這是真實的，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然后帶著眼淚的笑了出來，聲音豪放，沒有遮掩一絲感情，然后張開雙臂，大步的走了過去。

林羽站在那里，當他看到轉頭的歐內斯特的時候，本來已經到了嗓子的‘父親’卻堵住了。他哽咽了一下，看到歐內斯特大笑著張開懷抱走過來的時候，林羽跑了過去，然后如同孩子一般撞在了歐內斯特的懷抱里，緊緊地抱著歐內斯特“我以為你死了，我從一醒來就以為你死了，你還活著，你還活著，父親。”

“呵呵呵呵，我很想念你孩子。”歐內斯特不停的親吻林羽的腦袋，“都是父親的錯，是我讓你遭受了這么一切，我對不起你。”

擁抱之后，林羽擦了眼淚松開了父親，他看著留著胡子和長發的歐內斯特“你和我睡著前的樣子改變很大，但是我認得你臉上的傷疤，從未改變過。”

“呵呵呵呵，沒錯，你還記得。你終于醒了過來，我非常擔心，我每天都在祈禱你能快點醒過來，但是我更擔心，擔心你醒過來之后會受到什么樣的遭遇。我從你的臉上，看到你受了很多的苦，感謝創世神，你終于毫發無損的來到了這里，你應該見過了你的弟弟，戈登。”

“是他帶我來的，他就在外面。我從不知道我還有個弟弟，還是鬼尸之王。”

“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他弄丟，我也不該把你一個人拋棄在黑雀城。黑雀城還有··布魯克的族人嗎？”歐內斯特雖然不相信還會有，但依然有那么一點期待。

“祖父還在，是他幫助我逃跑，前段時間我跟隨大祭司還在黑雀城看到過他，他很好。”

歐內斯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內心揪住了一樣“不，他一定很不好。他一定會以為我死了，文森也死了，我也是一個父親，我能體會那種痛不欲生的感受，我對不起他。”

……

餐桌上，現在只剩歐內斯特，林羽和溫妮莎。林羽吃的狼吞虎咽，他是真餓了。一邊吃一邊問道“父親，剛才聽你和墾丁爵士談論北方的冰怪，你們也在打仗？”

“沒錯，冰怪會在寒冬入侵北疆，殺害一切生命。我必須阻止他們，三年來我一直這么做。”

“戈登的大軍呢？”

“戈登并不屬于人類，但他是我的兒子，他救了所有東方參加遠征軍的戰士。”

“我不明白！”林羽聽得有些糊涂。

“他并沒有想要消滅人類，他希望鬼尸和人類能夠共存，鬼尸誕生了靈魂，就是一種新的物種，但是南方的人類不會愿意這么做，幾千年的發展，讓南方的人變得貪婪自私。戈登要做就是就是重新發展人類。”

“你也信，他吃人肉和人血。”

“據我所知，人類也這么干，利用巫師這么做。”歐內斯特看著林羽“你讀過歷史，黑土大陸從第一代龍帝國建立以來，戰爭不斷，摧毀了一切，每當文明剛剛恢復戰火又會重新燃起，他們會利用一切來壯大自己保護自己的權力地位。但是他們從未反思過，只會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歷史，一遍又一遍的進行屠殺。我當初乞求所有人可以接納戈登，但是沒有人愿意，除了布魯克族人，沒有人一個愿意這么做。”

“但是南方有很多平民和奴隸，他們是無辜的。”

“你有看到戈登去了南方屠殺那些平民和奴隸嗎，這些只有南方的那些貴族才干得出來。”

“但是有一些逃回去的人說了他們在這邊地獄般的生活。”

“那他們一定沒有告訴你，當戈登愿意善待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策劃著怎么殺了戈登，殺了我，殺了站在戈登這一邊的所有人。也許他們是因為恐懼，但是到目前為止依然沒有人愿意給戈登，給鬼尸一個機會。鬼尸不再是曾經只會吃人的怪物，你也看到了，他們正在不斷地學習和進化，他們正在適應成為一個新的物種。”

“但是不管怎么進化他們都吃人！”溫妮莎終于插了一句。

“沒錯，他們不僅吃人任何活物他們都吃，難道人不是嗎？如果鬼尸沒有毒，我認為人也會常常鬼尸的味道。知道為什么你們無法接受嗎，因為人一直認為自己是陸地的主宰，不管是面對其他種族，他們依舊如此。想要讓人類臣服，唯一的方法就是征服他們，否則他們永遠不會給其他種族任何機會，特別還是一個會傳播疾病并且吃人的種族。”

溫妮莎又說道“無意冒犯，但是國王愿意和他們休戰，我敢肯定。”

“沒錯，他愿意，所有人現在都愿意。但是當他們擁有了可以對抗鬼尸力量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撕毀協議，并且毫不留情的把所有的鬼尸都滅殺，我也敢肯定。”

林羽沒想到見面的第一天，立場這種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父親說的很有道理，戈登并沒有撕毀任何一道和人類的協議，他所做的一切人類也都會做并且正在做，如果按照立場，并沒有誰對誰錯。

一方為了新的種族的生存只能摧毀另外一方一定會消滅他們的種族。另一方為了活命也一定會不停的戰斗下去，最主要的是，如果人類真的有可以消滅鬼尸的方法，的確會毫不猶豫的把鬼尸一網打盡。

“我知道你們暫時接受不了，你們可以放心的住在這里，你們會相信你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用我說，你們就會選擇自己的立場。人類不會滅絕，人類只會滅絕在自己的手上。”

“父親，也許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當北方的人群繁衍起來，我認為依然會變得和南方的人群一樣，不會改變任何根本，最多讓黑土大陸多了一個強大的種族而已。”

“也許吧，但鬼尸需要的就是共存。明天我帶你看一點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