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霄嚷道：“然妹，我陪你去！”

楚瀛看向鎮(zhèn)定自若的楚南煜，使了個眼色道：“煜兒，你怎么不去問問？”

楚南煜搖了搖頭，輕笑道：“很顯然，然妹不想讓我們知道。既然是她的意思，我又何必自討沒趣？況且，我跟過去，也不過是說幾句安慰的話。不僅一無用處，還會惹得二弟煩躁。”

“真不愧是我的兒子！”楚瀛得意地摸了摸胡須，神色不安道，“煜兒，雖然你說得在理。不過爹還是想讓你去看看。畢竟然兒曾經(jīng)最聽你的話。你二弟腹中謀略并不如你，她若有事，恐怕也無法訴與你聽？有句話爹不得不說，然兒現(xiàn)在是你的妹妹，她已成婚。你同你二弟一樣，沒什么理由再畏懼惶恐的。明白嘛？”

“孩兒知道了。”楚南煜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緊跟出去。

只是大出他的意外。

隨在韓伊然身邊的只是寸步不離的昭姑。

楚云霄，他的二弟僅僅孤坐在她兩丈以外的地方，望著星光寥寥可數(shù)的夜空。

昭姑輕聲問：“事兒成了么，那人怎么說？”

韓伊然目光呆滯：“他不同意！”猶豫了會兒，突然感傷道，“只可惜這個人身份背景我無從查起，否則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讓他鬼迷心竅，竟連戳手可得的官位都瞧不上？”

“從京城到江東這一路上，不乏刺殺殿下的。這個……小白鷹……”昭姑擰緊了眉頭，“會不會同那些刺客有些干系？”

“我也這樣想?！表n伊然說完又搖了搖頭，“不過義父說過，一年以前，小白鷹還曾救過他們。難道事情真的有這么巧？”

昭姑頷首道：“夫人，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韓伊然點(diǎn)頭：“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看見遠(yuǎn)遠(yuǎn)站著的楚南煜，韓伊然命令道，“你下去罷！”

昭姑福身離去。

“大哥?！表n伊然近到楚南煜的跟前，“有件事我想同你說！”

“好，我洗耳恭聽?！背响险?jīng)道。話還未說，楚云霄已經(jīng)站起來了，回身靜了片刻就無言地入了船艙。對上那雙燦爛的眸子，韓伊然斂了目光垂下去。

“你不想讓二弟知道？”楚南煜道，“剛才你沒發(fā)現(xiàn)他很失落么？”

“我知道?？墒且辉潞蟊闶嵌绱蠡椤！表n伊然放眼看向海上，“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非同小可。我……不想牽扯到他？”

楚南煜苦笑道：“那么你就想牽扯上我？”

韓伊然解釋道：“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何況……你現(xiàn)在有了芝霖，有了孩子。我的生死……于你已經(jīng)沒甚么關(guān)系了罷?？啥纭彼龂@了口氣，嬌笑道，“大哥聰慧過人，不會連一點(diǎn)小忙都不愿意幫吧？”

“你讓二弟置身事外，卻讓大哥我花費(fèi)心思為你籌謀。然妹，這是什么道理？”楚南煜雙目炯炯，話里帶著不易察覺的醋意。

韓伊然羞愧道：“若大哥不愿，然妹便自己想辦法！”她倉促逃離那灼熱的目光。

“等等?！背响衔兆∷氖?，“你想讓大哥做什么？”

“幾日以來，干娘都不太喜歡我。如果我打映月妹妹的主意，想必她會和我誓不兩立。”韓伊然怯怯道，“當(dāng)年的事，我不知道你們同干娘發(fā)生了什么？只是這次算我求你，若到關(guān)鍵時刻，可否裝聾作?。俊?

楚南煜道：“映月？這同映月什么干系？”

“看得出來，映月妹妹很喜歡小白鷹。若能憑借映月妹妹和小白鷹交換條件，興許他就會……”韓伊然分析道。

“無可救藥！”楚南煜狠狠地瞪著她，“然妹，你怎么能拿映月的幸福開玩笑？！”

“映月妹妹那么喜歡他，就算……就算賠上自己的清……”韓伊然急切地想要說個明白。

“你無恥！”揮袖剎那，楚南煜的耳光已經(jīng)掃向了韓伊然。

清脆響亮，利利落落的一巴掌。

只是礙于在海上，沒有人知曉。

韓伊然也不知是因?yàn)槭裁词チ死碇?，會說出如此禽獸不如的話來。

就像當(dāng)初拿自己的聲譽(yù)去逼迫自己的丈夫奪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