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響起,是T的手機(jī)。
“好的,現(xiàn)在就去。”T說。
“怎么了?”K問。
“……有事情,現(xiàn)在要去。”
“去吧。”
“一個人沒事?要不要一起走?”
“FF,沒關(guān)系,他不是那種人。”
“有點(diǎn)不放心,畢竟他是一個瘋子。”T瞪李牧。
“瘋子又怎樣?”李牧翻白眼。
“記得千萬不要喝酒,還有早點(diǎn)回來,crazy_man,要是敢對她怎么樣,kill_you!”T對脖頸一劃。
“FF,快去吧,最近你應(yīng)該很忙,不用擔(dān)心,我現(xiàn)在是一個成年人!”K彎曲手臂,白嫩的胳膊上鼓起小小的肌肉。
“知道了,注意安全,先走了。”T急跑出門。
“嗯,F(xiàn)FF。”
屋內(nèi)只剩李牧和K。
“還玩游戲?”
“當(dāng)然。”K嘟嘴。
“如果不想說,就喝水吧。”
“不用,那不公平。”K坐到李牧對面。
柔光傾落,時而在兩人身前跳動,時而在棕色的啤酒瓶上閃爍。
四目相對,眼眸、脖頸、鎖骨,盤起的雙腿,都有種透明感,仿佛在世界中融化。
“為什么這么看我?”K俯首。
緋色沿脖頸蔓延,就像墨落在水中。
“喜歡。”
“哼,喜歡什么。”
“你。”
“喂,不要這么看我。”
“要不要坐我腿上?”
“才不要。”K眼神游移。
“那玩游戲。”李牧笑。
“誰先轉(zhuǎn)?”
“你。”
“嗯。”K伸手抓住酒瓶,拇指和食指用力交錯。
棕色的瓶,在暖絨的光中旋開,淡粉色的標(biāo)簽往復(fù)旋轉(zhuǎn),上面的英文字母就像一句咒文,晃人眼。
K的呼吸微促,眸子被旋瓶吸住。
少頃。
瓶口指向李牧的方向,K左邊嘴角向上一勾,眼瞇成一條縫。
“FF,是你。”
“嗯。”
“可以問你問題?”
“當(dāng)然。”
“會說實(shí)話?”
“會。”
“……問了奇怪的事情,會不會生氣?”
“看情況。”
“哼,那就是會生氣。”
“可能。”李牧說。
“壞蛋。”
“到底問不問?”
“上次我打你屁股的時候,興不興奮?”K睜大眼。
“……”
“快點(diǎn)說。”
“這個很重要?”
“哼,當(dāng)然。”
“如果說稍微有點(diǎn)興奮,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tài)?”
“會。”
“……沒想到我是變態(tài)。”
“FFF,真是個大變態(tài)。”K捂嘴笑。
“喂,你不也是?”李牧說。
“才沒有,我是檢驗(yàn)一下,你最近有沒有鍛煉。”K耳垂一紅。
“我也想檢驗(yàn)一下。”李牧笑瞇瞇地伸手。
“不可以!”
“繼續(xù)玩游戲,這回我轉(zhuǎn)。”李牧說。
“嗯,快點(diǎn)。”
李牧旋瓶,粉色標(biāo)簽旋成一個粉環(huán)。
一會。
棕瓶速度減緩,瓶口在兩人之間不停回旋。
“停,停。”K握拳。
瓶口最后停在她身前。
“啊!”
“該我問了。”李牧笑。
他對于K非常好奇,她身上似乎藏著許多秘密。
“不過問什么好?”
“隨便問。”
“真的隨便?”李牧看K。
“喂,不許這么看我,是不是想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完全沒有。”李牧心虛,他確實(shí)想了奇怪的事情。
“哼,不許問那種問題。”
“什么問題?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牧一臉無辜。
“快點(diǎn)問,壞蛋。”
“生日是幾號?”
“問題這么簡單?”
“嗯。”
“FF,是想給我生日禮物?”
“沒有,只是好奇。”李牧聳肩。
“切,明明是想給我買禮物,真不誠實(shí)。”K大笑。
“你想多了。”李牧矢口否認(rèn)。
“3月9日。”
“3月9日?那是什么星座?”
“雙魚座,真笨。”
“就像你耳后的刺青?”
“……嗯,不過不許告訴別人。”
“當(dāng)然。”
“真的?FF,一定要保密,不然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你不會是特工?”
“才不是,反正記住,一定不能說。”
“那朋友問呢?”
“騙他們。”
“嗯。”
“喂,我們會分開嗎?”K忽然問。
“為什么這么想?”
“總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不喜歡我,害怕我太喜歡你。”
“喜歡的程度差不多,別忘了,我是男女平等主義。”
“FF,喜歡也平等?”
“嗯,不平等的喜歡,或許會分開。”
“以前就是?”
“以前?或許。”
“你還記得她?”
“差不多忘了,從陌生人到陌生人。”
“啊!她不會很難過?”
“當(dāng)時應(yīng)該不難過。”
“FF,看來你被甩了,真是個笨蛋。”
“喂,你這是在傷口上撒鹽嗎?”
“不是都忘了?”
“是差不多,還有一點(diǎn)沒有治愈,剛好被你撒了一把鹽,現(xiàn)在惡化了,你說怎么辦?”李牧作勢欲撲。
“不知道,不許碰我,不然我咬你。”K呲牙咧嘴。
“咬吧。”李牧一下抱住K。
K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一股幽幽香氣傳來,帶著一種安寧的味道,她的發(fā)絲上總帶著獨(dú)特的香氣。
那種香氣很微妙,有點(diǎn)卡薩布蘭卡的甜香,還有一種嬰孩身上散發(fā)的奶香,干凈而甜蜜的香氣讓他沉醉。
“總這么溫柔,知不知道會被人騙?”K耳語。
“不知道。”
“笨蛋,真害怕你會受傷。”
“身體很健康。”
“FFF,為什么這么笨?”
“很聰明。”
“才沒有,唉,不過正因?yàn)檫@樣,才是可能的。”
“什么可能?”
“FFF,沒有,笨也有笨的好處。”
“喜歡什么?”
“啊?”
“喜歡什么東西,吃的、用的還是玩的?”
“FFF,是生日禮物?那也要明年,大笨蛋!”
“只是問問,和生日沒有關(guān)系。”
“FF,只要是你送的,都喜歡。”
“怎么可能?我把穿的拖鞋送你呢?”
“那也喜歡,F(xiàn)F,可以在家里穿。”
“我還是自己想吧。”
“FFF,好,對了。”
“什么?”
“你的生日呢?”
“不過生日。”
“啊?”
“沒必要,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和平常沒什么區(qū)別。”
“……你真是。”
“什么?”
“FF,以前一直這樣?”
“差不多。”
“那好吧。”
“嗯。”
“那要不要定一個特別的日子。”
“什么特別日子?”李牧問。
“兩個人的特殊生日?”
“……那是什么?”
“就是重新出生的時間。”
“……幾號?”
“我的幸運(yùn)數(shù)字是9,加上我們是兩個人,九月二號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