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響起水流聲。
李牧開始做早餐，嗡嗡，K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
“笨泰迪，你手機響了。”李牧喊。
“啊？把手機拿過來，不許偷看。”
“好。”李牧拿起手機，走到浴室門前。
咚咚。
吱呀。
一只手從門后伸出，上面沾有水珠。
“手真漂亮。”
“變態，快點給我。”
“嗯。”李牧把手機放到她手上。
過一會。
“啊！真是的，又是這樣！”
“怎么了？”李牧問。
“……盜用我的INS賬號，因為綁定手機，所以發來驗證信息。”
“又是那群家伙？要不要報警？”
“……不用了。”
“要不要我幫忙？”
“……不是去殺了他們？”
“可以試試。”
“騙人，你又不是里昂。”
“你也不是瑪蒂達。”
“沒關系，如果他們再這樣，到時候告訴我的朋友們。”
“你的朋友？”
“……嗯，上次不是好過一段時間。”
“也可以告訴我。”
“有什么辦法？壞蛋，你明明只是普通人。”
“別忘了，我是瘋子。”
“FF，瘋子又沒有超能力。”
“Joker也沒有。”
“……那是漫畫。”
“沒有超能力的人其實更可怕。”
“……千萬別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笨蛋。”
“他們總是騷擾你。”
“……沒關系，不會一直下去，只要忍耐。”
“一直這樣？”
“什么？”
“忍耐。”
“其實他們或許不是故意的，每個人都有苦衷。”
“你的苦衷呢？”
“……可以忍耐。”
“有意義？”李牧問。
“我覺得有意義。”
“知道了，洗完快點出來，我們還要一起做飯。”李牧走向廚房。
“謝謝你，笨蛋。”
一會。
K從浴室出來，走到李牧身后，擁住他的后背。
“謝謝你，理解我。”
“其實不理解。”
“FF，那為什么？”
“那是你的自由，而且你覺得有意義。”
“笨蛋，如果你是小丑，我就是哈莉·奎茵。”
“哈莉·奎茵？”
“嗯，FFF，不會像小丑一樣傷害我吧？”
“不會。”
“真的？”
“當然。”
“你呢，什么事情對你有意義？”
“你，和我想做的事情。”李牧說。
“想做什么？笨蛋，FFF。”
“很多。”
“感覺你也有秘密。”
“每個人都有。”
“也是，到時候能告訴我？”
“什么時候？”李牧問。
“看到我的時候。”
“現在不是看你？”
“FF，不是這樣，是見到真正的我。”
“真正的你？”
“嗯，現在的我只是二分之一。”
“剩下的二分之一就是你的臉？哈哈。”李牧笑，把可樂倒進鍋內。
“切，就會笑，看到之后會嚇死你，笨蛋，好香，在做什么？”
“可樂排骨，難道你臉上有梵高的自畫像。”李牧聳肩。
“我喜歡，自畫像倒不是，是美女的臉。”
“自戀狂。”
“FFFF，是自信，不是你告訴我的？”
“什么？”
“要相信自己。”
“我說過這句話？”
“FF，忘了，感覺有。”
“很模糊。”
“FF，世界是隱喻。”
“原來你是哲學家。”
“還是畫家。”
“大畫家，能不能把菜送到桌子上，冰箱里有小菜。”
“我喜歡的蘇子葉？”
“嗯，還有辣白菜等等，上次在網上學了點。”
“不會不習慣？”
“什么？”
“你的口味。”
“還好，我不挑食。”
“上次不是說要教我中文。”
“想學什么？”
“我討厭你。”
“WOTAOYANNI。”李牧張開嘴發音。
“我討厭你。”K嘗試。
“很不錯，看來你有語言天賦。”
“FF，我是天才。”
“還想學什么？”
“討厭的家伙。”
“TAOYANDEJIAHUO。”李牧繼續用拼音教K。
“討厭的家伙。”K指向他。
“喂，我那么討厭？”
“當然，總是欺負我，討厭的家伙。”K的發音越來越好。
“小笨蛋，吃飯。”李牧端起兩碗飯，來到飯桌前。
“哇，好多，吃不了。”
“剩下的我吃。”
“FF，親愛的，為什么對我這么溫柔？”
“天生的。”
“切，不要對我這么好。”
“很難。”
“真的，說實話。”
“什么實話？”
“不要對我太好。”
“一直欺負你。”
“……不是這個，就是怕習慣之后，改不了。”
“欺負你，然后對你壞？”
“……也不是。”
“習慣確實很難改。”
“唉，我們才認識多久。”
“不久。”
“感覺認識了一百年，現在見不到你，就會想死。”
“珍惜生命。”
“哼，討厭的家伙。”K瞥他。
“多吃點，今天好好玩。”
“會的，記得等我的信息。”
“嗯。”
“你今天做什么？”
“和朋友有約會。”
“啊？女人？”
“嗯，上次的前輩，還有金高恩和王耀他們。”
“……好吧，你也好好玩，哼。”
“好的。”
“唉，不該這樣。”
“怎么樣？”
“你有你的生活，不該干涉你。”
“還好，以后是我們的生活。”
“但我和朋友們經常玩，對你不公平。”
“真的？那我以后也要經常玩。”
“不可以，壞蛋。”
“好。”
“真的？”
“嗯。”
“切，肯定在騙我。”
“怎么會？”李牧說。
“不過，下次我也陪你一起？”
“可以。”
“對了，我們什么時候去酒吧？”
“你有空的時候。”
“那明天？”
“明天似乎是晴天。”
“FF，是。”
“明天早上去明洞，晚上去酒吧？”李牧問。
“嗯哼，梨泰院怎么樣？”
“外國人很多。”
“是啊，聽說環境不錯。”
“安靜的還是吵鬧的？”
“吵鬧的，我想在人群中，這樣會更刺激。”
“喜歡刺激？”
“FF，有的時候，有種干壞事的感覺。”
“所以紋身？”
“不行？紋身又不是壞事。”
“可以。”
“我也沒有紋太多的地方，只是小部分而已。”
“我知道。”
“會喜歡我？”
“說不定。”
“討厭的家伙。”
“只準對我用。”
“FF，知道，只對你這么說。”
“那就好。”
“吃飽了，我要走了。”K摸摸發脹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