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很可愛。”李牧說。

“當然，因為是我寫的。”K前額的發絲輕輕律動。

“要在這里簽字？”

“嗯，笨蛋。”

乙方（L），李牧簽字。

“那就生效了，FF，這個在哪里保管？”

“放到瓶子里？”

“好，什么瓶子？”

“你上次喝的櫻桃粉象。”李牧起身，走到存放酒瓶的橡木盒子前，拿起白色酒瓶，酒標上是粉色大象。

“這個瓶子真可愛。”

“把你可愛醉了。”

“哼，哪有，只是稍微發暈。”

“明明醉的不省人事。”

“切，那是沒有準備好。”K嘟嘴。

“下次一起喝？”

“……等我回來之后。”

“嗯。”李牧把信紙卷好，塞進瓶子，用一個木塞封住瓶口。

“好了，那賭約明天開始。”

“嗯。”

“不許耍賴，一定要遵守約定。”

“當然。”

“我們出發。”

“出發。”李牧拿出黑色大雨傘。

“好大，和你一樣。”K摟住他的胳膊。

“對。”

出門，坐電梯。

K把頭壓在他胳膊上，轉動腦袋。

發香飄來，他仿佛置身于春天的花之樓閣。

“什么時候開始這么香的？”

“從遇見你開始。”K笑。

“那你以前很臭？”

“……才沒有！”

“先去練歌房還是貼紙相片？”

“練歌房吧，想聽你的歌，FFFFF。”K大笑，差點把樓梯震成籠子。

“好聽到讓你流淚？”李牧的臉皮很厚，十張熊皮疊在一塊，也不夠他的十分之一。

“對，親愛的，你是歌神。”K偷笑。

“當然。”

兩人走到樓下，雨絲交織成霧。

“今天的雨也很漂亮，親愛的。”

“嗯，確實如此。”

“喜歡？”

“你喜歡的，基本上都喜歡。”

“真的？”

“假的。”

“哼，太誠實可不好。”

滴滴。

一輛橘色出租車駛來，李牧攔下。

“客人，你們要去哪里？”司機問。

“麻浦區弘益路3街，西橋藝術實驗中心附近。”李牧說。

“笨蛋，這是哪里？”

“練歌房，聽說在第七層，最近新開的，弘大一共有兩家。”李牧說。

為了和K約會，他特地問了王耀。

“FF，原來你還懂這個。”

“問了朋友。”

“叫什么練歌房？”

“高音不可。”

“那就是唱不了高音？FF，就像你一樣。”K大笑。

“喂，我可以唱，一會讓你大開眼界。”李牧挺胸。

“好，笨蛋。”K說。

到了弘益路3街，兩人下車，走向練歌房所在的建筑，建筑上還有黑色標牌，因為在弘大主街，所以很好找。

穿過稀稀落落的人群，他們走進建筑內，坐電梯來到七層。

“哇，這里好新。”

“因為是新開的。”

“FF，我們快點唱歌。”

“嗯，等我買單。”李牧走到吧臺前定下時間。

“WiFi密碼，IPtimego——023232007。”K看著墻壁白紙上的文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