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到趙家府邸,遠遠地,宋河就看見趙家府邸門口的仆人小斯站成兩排,一個身形頗為圓潤的中年人立在中間。
只見那個中年人身穿一身深褐色云錦衣袍,手上的碧玉扳指和腰間懸掛的純白佩玉無一不在彰顯著身家不凡。
宋河冷冷一笑,聲音卻顯得畢恭畢敬,“趙世伯?!?
那中年人也是笑著向前迎了過來,“宋河啊,世伯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事要找你商量??!”
掌心微微蜷曲成一個空心的弧度,而后緊緊一握。如果所猜不錯,這次正是趙乾山借著逼婚的由頭,讓宋河下聘禮。而這聘禮之中最讓趙乾山垂涎的,便是宋河家傳的那半塊玉簡。
“我今天前來,也是有要事要跟世伯說?!鄙倌昕瓷先ヒ荒樥\摯,暗下眼中卻蘊含著無限殺意。
“哦?”趙乾山驚了一下,而后轉為滿面笑容,“來,宋河,咱們進來,邊吃邊說?!?
說著趙乾山親自將宋河迎進門來。
這等待遇,唯有貴賓才能有。趙乾山自以為如此對待宋河,估計這小子應該早就感激涕零了吧?
殊不知,此時的宋河已經不同于以前了。
趙乾山和趙月婷笑著將宋河迎進了正堂之中,入座后,趙乾山輕輕拍拍手,不一會兒,滿桌的珍饈美味便一一上桌來。宋河抬眼看了看這些東西,這些菜都是他少年時看都沒看過的,不過對于現在的他來說,這些東西已經算不上多罕見。
就如年幼時覺得趙月婷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人,卻不知道,后來會有許多比趙月婷好上千百倍的女子出現在宋河的眼前!
“宋河啊,你方才不是有什么話要對世伯說么?”趙乾山坐在主位上,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面善樣子。
宋河點點頭,“是,世伯,我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跟趙月婷師姐的婚約之事?!?
趙乾山回頭看了看趙月婷,二人的眼中馬上閃過一絲貪婪,擺弄著面前的酒杯,趙乾山故作姿態道,“宋河,怎么?這就心急了?”趙乾山笑道,“月婷這次要去的神啟總院在化崇州,離咱們江湛城可是很遠啊……宋河,你聽世伯一句,世伯作為你的長輩,咱們就先把這婚事定下,明日你就去將聘禮籌備好?!?
神啟學院總共分為東南西北四大院,以及坐落在化崇州的神啟總院。在這東南西北四院當中,只有趙月婷所在的神啟東院和宋河所在的神啟北院同在江湛城中。總院每三年考核一次,從四院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里面選拔出最為優秀的十個,才有資格進入化崇州的神啟總院當中修煉。此次,趙月婷和朱昊便占了其中兩個。
“月婷這次能夠通過神啟總院的選拔,雖說是好事,不過,她在江湛城之中,也就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就得起身去總院了。你現在沒什么積蓄,趙世伯也清楚,這個聘禮嘛……趙乾山故意頓了頓,“唔,這聘禮看得主要是誠意,這樣吧,你就把你最寶貝的東西拿出來就行了。”
還不等宋河答話,趙乾山又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對了,你……不是還有家傳的墨色玉簡么?”
幾年來,趙乾山總是聲稱要借宋河的墨色玉簡參悟一番,以前宋河雖然對于趙月婷的話言聽計從,但畢竟也不是個傻子,再加上師父也曾經囑咐過,這東西輕易不要顯露在人前,自己也就說什么都沒有借。而趙乾山最后騙取玉簡的方法,正是借著下聘禮的由頭。
“趙世伯言重了,”宋河畢恭畢敬的起身道,“宋河雖然恬不知恥些,不過終究還是有些自知之明,與趙月婷師姐始終是云泥之別,思來想去還是不敢高攀。”
宋河徑直走到了趙乾山的面前,緩緩說道,“趙世伯,這婚事,還是就此作罷了吧!”
“你……你說什么?”趙乾山手中緊握著的酒杯瞬間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什么?”原本坐在一旁的趙月婷也是‘騰’地站起身,“退婚?”